“五處?”玄鳥翻着沒有眼白的白眼僵着頭問道。
“嗯,五處。”宋筱池很淡定的問道:“你不會飛不下來吧?莫非阿玄你變弱了?”
玄鳥“哼”了一聲,斜眼瞥了宋筱池一眼,“不要以爲激将法對我有用。”
“好,我知道我們阿玄最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在使激将法,那阿玄,你不吃激将法,你吃什麽啊?”
“我吃香辣雞肉幹!”玄鳥氣出丹田、聲音洪亮的道。
“額……好吧,我立刻就去做!”宋筱池本想糊弄過去這一節,但是現在看來,這隻鳥兒是不見雞肉幹不會飛的。
宋筱池招來珊瑚和桑秋妍,讓她們現在趕緊去趕制一些雞肉幹出來。
玄鳥的速度是宋筱池不敢想象也不曾想象的快。
它是第二天黎明天尚未完全亮的時候飛走的,那時外面還打的如火如荼。
在第三次進攻的第一波攻城沒有成功後,西沙兵士回去休整後,在晚上的時候又發動了第二波進攻。
進攻力度和進攻人數都比第一波要更強,而這時,即使有謝岩這樣一個近乎天才的将官來指揮打這場仗,面對多出自己很多,武器和戰衣又完全比自己厲害的多的敵人,沙城也處在即将被攻破的邊緣了。
當初大甯自恃隻有自己擁有七彩石七色貝這樣的寶物,所以雖然研制出來這兩種寶物能夠提升武器和戰衣的韌性和強度,但是也隻是象征性的融進了微量進去,雖然是微量,但是相對于其它沒有添加這兩種寶物的武器和戰衣來說,也占了莫大優勢。
大多數七彩石七色貝被用在了首飾衣裳上,隻是無論是大甯的朝廷還是兵士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人會用大甯的優勢來攻打他們,而原本自己的優勢則變成了劣勢。
謝岩甚至已經下令讓尚留在沙城的百姓撤了,并讓人護送宋筱池等人回雲州府,隻是宋筱池他們并沒有同意,這裏還有傷員,作爲大夫,他們不能先撤。
攻城守城之戰從傍晚時分打到了深夜。
“大人,頂不住了!”廣海明滿身的血污,也不知是别人的還是自己的。
謝岩轉身問聞修,“聞先生,城中百姓撤的如何了?”
聞修道:“大部分百姓早就撤走了,還留下來的都是硬茬子,根本不願意撤,說什麽誓要與沙城共存亡!”
謝岩蹙眉,沒有說話,廣海明急道:“這不是胡鬧嘛,西沙那些兵,穿的戰衣就連我們兵士的佩刀都要連砍三下才能砍破,憑着他們手裏的菜刀鐮刀那……簡直不是送死嗎?”
謝岩道:“多一些人也好。”
“嗯?”廣海明愣住了,“大人!”
“那些百姓現在在何處?”謝岩問道。
聞修道:“就在城牆之下!”
“那好,聞先生下去吩咐他們,到城北的菜市去,在去菜市的路上,按照這個布置放水盆水桶水缸,再按照這個布置,放置火把,再給他們一些金銀,這般布置!到了北城菜市後,讓他們分成四組,東南西北各一組,這樣布置,拿着火把滾油在四個方向等着聽令。”
謝岩取出一張紙來,遞給聞修。
聞修取出來一看,是一張從北城門到城北菜市的路線圖,與一般的路線圖不同的是,此圖繪制的太過精細,不僅路線準确細緻,連旁邊的房屋樹木都畫上了,甚至哪個地方有一塊大石頭,那家的屋子裏有一個水井,都一一繪制了。
更重要的是,上面清晰的标注在哪裏要放置一個裝滿水的水盆,哪裏要點火把,哪家門前的燈籠要點,哪家的要滅。
還有城北菜市,城北菜市在沙城是比較特殊的存在,沙城這兩任的知府都是能幹實事的,沙城大多數危破場所都是經過修葺的,隻有城北菜市,尚來不及修葺就發生了這樣一場大戰,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因爲準備修葺城北菜市,所以将菜市外圍一圈都快要倒的棚子拆了,而這一圈棚子原本有的離民宅很近,現在這樣一拆,城北菜市就完全與民宅畫了一道分隔線。
雖然菜市裏也有百姓居住,也有不需要修葺的屋子,但是打上這樣一場仗,不可能一點損失沒有的。
“記住,若是菜市裏面有人,一定要讓他們離開,擡也要讓人擡走!”謝岩命令道。
聞修正想應答,就聽到一個略顯蒼老聲音道:“謝大人,本官也一起去吧!”
“徐大人!”謝岩朝來人拱手,來人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身材枯瘦,面色暗黃,是沙城知府徐承榮,是個不錯的父母官,之前在城牆上觀戰的時候,被流箭射中了肩膀,謝岩便讓人帶他下去包紮。
謝岩朝他的肩膀看去,衣服上還留着原先的血污,不過都已經凝固了,沒有鮮血再往外滲,他也沒有多客氣,畢竟有徐承榮這個父母官的幫忙,事情應該會更順利。
“那就有勞徐大人了!”
“謝大人太過客氣,老朽爲沙城一城知府,在沙城遇到強敵之時,卻沒有幫上任何忙,實在是心中有愧啊!如今能讓老朽出力,老朽反而要感謝謝大人!”
兩個沙城品階最高的文武官,也沒有多說,便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了。
“告訴兵士們,無論如何,都要再頂一個時辰!”
謝岩說着,抽箭瞄準,射擊!
廣海明愣了愣,眯着眼朝遠處看,黑蒙蒙的,什麽也看不見。
就在廣海明以爲謝岩這一箭并沒有射到人之後,下面攻城的敵方将領忽然縱馬往回跑去,其他小将看着面面相觑,這主将往回跑,他們還要不要攻城啊。
主将沒有發話,似乎也隻能攻了!
可是主将跑了,是很打擊士氣的事,西沙的兵士們顯然已經沒有原先勇猛了,攻城的氣勢比先前低了許多。
如此一來,沙城這邊守城的壓力頓時也小了許多。
“大人,你剛才射中的是誰啊?”廣海明好奇死了,他猜到西沙那位主将之所以往回跑,肯定不是因爲怯戰等原因,他們完全占據優勢,有什麽可怯戰的。
一定是因爲謝岩先前那一箭!
“什麽人中箭會讓主将那麽緊張?”謝岩問道。
“莫非是西沙的大人物?這次西沙是不是哪個皇子跟來了?可是斥候沒有打聽到啊?”廣海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