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虎踞崗的山匪會供出七彩村村民之事,謝岩并不擔心,因爲衛牍的私心,他們這次并沒有帶術士,就算虎踞崗的山匪供出了七彩村村民的大概位置,一時之間,他們也找不到進山寨的路,這也算給了倪叔他們反應時間。
衛牍一看這次找到的地方不是山洞,而是在一處形狀比較古怪的山體上,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雖然沒有來過荀連山脈,也沒有親眼見過藏匿七彩珠七色貝之地,可是他卻是知道那些寶物都是放在開鑿出來的山洞裏,極盡隐秘。
他就說嘛,藏寶之地怎麽能那般輕易就被找到!畢竟那地方并不是普通人選出來的。
“此處定是山匪老巢,杜佥事,你帶着兩百人沖上山,我在這裏接應。”
衛牍吩咐道。
杜應領命,當場便點了幾名武将和兩百名兵士,先派了斥候上山探查。
待斥候回來禀報說未發現埋伏,杜應才帶着人上山。
虎踞崗内山匪有數十名,可是戰力普通,根本不像盤踞在荀連山脈最大山匪窩。
謝岩找了一圈,并未發現李虎李豹兄弟二人,抓了一個人逼問,才知道原來早在一天前,他們大當家三當家的就已經離開虎踞崗了。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我們大當家三當家的雖然不在,但是二當家的在啊!”
二當家的,柳新舟?
“他在哪裏?”謝岩問道。
“在……在他房裏躲着呢!”那山匪道。
“大人,所有的屋子都找了,并沒有發現人。”
兩百名訓練有素的兵士一進山寨,很快便将群龍無首的山匪們控制住了,反抗的殺了,求饒的捆了起來,都放在前面的空地上,爲了以防有漏網之魚,兵士們将整個山寨都搜了一遍,除了發現一些糧食,并沒有什麽其他的發現,沒有人,也沒有金銀之物。
顯見所有錢财都被山匪頭子帶走了。
“真……真的,我沒有騙你們,官爺,你……相信我,我們二當家的真的躲在屋子裏,不如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肯定能找到的。”
“嗨,這小子是不是和他們二當家的有仇,這是使出出生的力氣往外推他們二當家的呢!”
有兵士在旁邊嘿嘿笑着調侃道。
“帶我們去找你們二當家的吧。”謝岩道,他已經認出這個急不可待指認柳新舟的人是劉小灰了。
劉小灰也不知是沒有認出謝岩,還是已經認出了不敢說,不過無論是因爲什麽原因,劉小灰沒有當場說出見過他,對謝岩都是一種方便,雖然就算他說認識自己,謝岩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他需要顧忌的也就是不要将姜氏母子三人、劉夫人母子二人扯進來。
虎踞崗的山匪和七彩村村民不一樣,即便他們現在畏懼官兵如虎,可是燒殺搶掠之事他們做的并不少,就算現在束手就擒了,以前所犯之罪亦不可輕饒,就算能逃過一死,活罪也是難逃的。
曲靖早就在衛所等着,隻等着這些匪賊押下去,他立刻就讓人将他們押到偏遠之地做苦力。
不死在路上,也會死在做苦力的過程中。
劉小灰帶着謝岩等人找到了柳新舟的房間。
“這屋子可真不像是山匪住的?”
忙活完了的杜應聽說還有一個二當家的沒走,便也跟着過來了,他打量了一圈整個屋子,見到屋子對門窗戶下擺放的木桌,以及木桌上的書冊和筆墨紙硯,“啧啧”歎了一句。
“我們二當家是讀書人。”劉小灰道,聲音有一絲顫抖,謝岩朝他看去,就見劉小灰面頰肌肉繃的緊緊的,顯見是咬着牙說出這麽一句話的。
謝岩挑了挑眉,之前那次見到劉小灰的時候,他還爲了護着陳回,向他們大當家的說謊,雖然是山匪,倒是也挺講義氣。
今次見到他,表現的可不像是講義氣的人,反而膽小懦弱至極。
如今看來,之前那名兵士随口而出的話倒是對上了,劉小灰應該和柳新舟有仇。
“人呢?哪裏有人?”
杜應掃了一圈屋子,屋子并不大,木闆床底桌底都能一眼就看到,至于衣櫃,之前應該已經有人過來翻找一遍了,衣櫃門大開,裏面的衣裳已經被翻的滿地都是,裏面顯見也是藏不了人的。
劉小灰上前,走到衣櫃旁邊,伸手就去搬衣櫃。
“你去幫他一下!”謝岩指了身邊一個兵士吩咐道。
劉小灰和那名兵士一起将衣櫃擡走,衣櫃下面乍一看和其他地方并沒有什麽區别,可是等劉小灰趴下,使勁拔拉了幾下,将上面一層土扒開,便露出了一個木闆。
不用劉小灰說,那名兵士已經快速的将木闆撬開了,木闆下面是一個不大的洞口,可以容一人進去。
“這洞口通往哪裏?”杜應問道。
劉小灰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二當家自己找親信偷偷挖的。”
謝岩看了旁邊的衣櫃和浮土一眼,“親信人呢?”
這衣櫃和浮土不可能是柳新舟自己放上的,所以這山寨中必定還有知道這洞口的人存在。
“死……死了,我看到你們把他殺了!”劉小灰偷瞄着謝岩的臉色道。
謝岩沒想到,柳新舟還有這麽一個死忠的手下。
“我去追吧!”謝岩道。
杜應點頭,“你去追我也能放心,你帶上十個人。”
謝岩想說不用,那柳新舟隻是一介文人,根本不會武藝,可是轉念一想,也不知和柳新舟一起逃走的有多少人,雖然他自信就算柳新舟帶上十來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沒有必要托大,便點了點頭。
廣海明請命跟着一起追人,其他的便是普通兵士了。
地道大概有三人深,到了最底部,謝岩分辨了一下方向,是向西北方向延伸的。
因爲地道隻能容一人行走,謝岩走在最前面,身後緊跟着廣海明,其他九名兵士依次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