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臨走之時,蓮藕發功,狠狠罵了桑家兄嫂一頓,眼見桑大嫂被她罵的愣愣的,反應不過來的模樣,蓮藕得意至極,就連桑秋妍也說,看她嫂子張了幾次嘴,都被蓮藕打斷,罵架罵不過蓮藕的桑家大嫂氣的跳腳,看她大嫂那模樣,那一刻她覺得痛快極了。
這次謝岩沒有騎馬,而是和宋筱池一起坐馬車的。
也因爲謝岩在馬車上,桑秋妍和跟過來服侍加保護宋筱池的蓮藕坐在了曲家的馬車中。
宋筱池還奇怪,“你今天怎麽不騎馬了?”
謝岩靠坐着,手臂放在車壁上,宋筱池隻要往後一靠,便如同被他攬進懷裏,這讓宋筱池有些不自在。
“義母說了,我們二人還未成親,甚至連定親也沒有,現在不宜這般親近,你坐遠點。”
宋筱池往旁邊讓了讓,她讓蓮藕一起過來坐,沒想到他一句話就讓蓮藕到後面的車了,也不知蓮藕現在爲何那麽聽他的話,回去後得好好給這丫頭緊緊弦了。
“阿池,我那位回封城探親的同僚回來了。”
謝岩忽然開口道,“他幫着打聽了康勇伯府的情況,康勇伯夫婦在今年正月就已經過世了,老夫人先去的,老伯爺緊随其後,在那之前,嶽父嶽母他們就已經從康勇伯府搬出來了,住到了槐花胡同中。”
謝岩沒有給宋筱池反應時間,一口氣将事情全說了。
宋筱池雖然對康勇伯府發生的事情有些震驚,沒想到短短大半年的時間,祖父祖母都沒了,雖說祖父早就卧病在床,可是一直養着,便拖過了一年又一年,而老夫人身體更是康健,卻沒想到也就這麽去了。
那個對她,對他們大房一向苛刻的老夫人就這麽沒了,讓宋筱池唏噓不已,人,無論怎麽張揚厲害,可是卻始終掙不過生命的脆弱。
不過唏噓歸唏噓,她對那一對祖父祖母的感情有限,也隻歎了口氣,連多問一句都沒有,注意力便集中到了槐花胡同中。
“帶回我爹娘的信了沒?他們怎麽樣?還好吧?我大哥進了衛所嗎?不對,祖父既然過世了,康勇伯的爵位就沒了,父親沒有官職,這麽說大哥也就不能參加封城衛所低階武官的選拔了?”
想清楚這一點,宋筱池有些失望,畢竟進衛所是她大哥的願望,若是不能當武官,爲了家人,大哥應該也會進衛所的,哪怕做一名普通兵士。
“怎麽了?是不是我爹我娘還有大哥他們……出了什麽事?”
宋筱池見謝岩半晌沒有回答,有些不安的問道。
謝岩忙搖頭,“不是,隻是他們現在并不在封城,我那位同僚打聽了,說是康勇伯的爵位不在了,且在康勇伯去世之前,宋家大房就已經被出族了,所有你大哥那時就不能再參加衛所低階武官的選拔了,其實所謂的勳貴後代可以參加衛所低階武官選拔,并不是必須條件,隻要自身能力夠強,即便是普通農家子,若是得到上峰的賞識,一進衛所就能做九品校尉甚至八品校尉的也不是沒有。”
這事宋筱池還是第一次聽過,她相信她大哥是有足夠能力的,隻是缺了一個賞識他的伯樂。
“這麽說就算沒有康勇伯府,我大哥也是很有可能進衛所當個校尉的?”
宋筱池猜測道:“你剛才說他們不在槐花胡同,是不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了?你那位同僚打聽到了嗎?”
“本來你大哥,我未來的大舅兄已經被封城衛所指揮佥事伍志輝看中了,準備在三月衛所招兵後,直接讓他進衛所做九品校尉,隻不過後來這個名額被人截胡了。”
謝岩前面一番話,宋筱池并不驚訝,還在爲自己大哥自豪,記得當初她大哥進衛所比武,與一位武藝高強的指揮佥事大人過了八招,連勝十二人,還被衛所指揮使大人稱贊,如果像謝岩所說,勳貴之後這個條件并不是必須的,那麽她大哥有很大可能憑着自身過硬的本事跻身武官行列。
可是……截胡是怎麽回事?
“被誰截胡的?”宋筱池蹙眉問道。
“宋安铮!”謝岩道。
“是他,宋紹煥身上的确有官職在身,可是隻是個低品散官,宋紹煥也無武藝在身,以前雖然也練過,可是他受不了苦,半途而廢,根本就沒有練出名堂來,他憑什麽截胡?”
宋筱池既不解更不忿。
“譚家。”謝岩道,“到底是如何截胡的,我那位同僚并沒有打聽出來,但是譚家是你二叔一家……”
“宋紹煥!我們家都已經被出族了,我何來的二叔?”
宋筱池打斷他的話,不滿道。
“好,宋紹煥,”謝岩從善如流,“宋紹煥能借助的力量應該隻有譚家,通過譚增借助現任禮部右侍郎譚寬,譚寬雖然隻是禮部左侍郎,可是他在玉都經營多年,又攀上了宣禮王,在封城一個小衛所中安排一個九品校尉的官職輕而易舉。”
“那我大哥呢?還有我爹娘他們去哪兒了?”
宋筱池雖然很氣憤,可是最重要的還是父母兄嫂的下落,“你那位同僚也沒有找到嗎?”
“他幫着打聽了,說是去西地或者北地了。”謝岩道。
“西地?北地?”宋筱池重複着這兩個地方,雖然僅僅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包含的範圍卻是極大的,“沒有一個具體的地方嗎?”
謝岩搖頭,見她失望的幾乎要哭出來了,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寫信給我大哥了,他以前在西地北地那一塊待過,我請他幫着打聽,若是順利的話,不久應該就能得到他們的消息。”
“我大哥他們爲何要去那裏?還有我的信明明是送到仁心堂的,爲何明昕她沒有給我回信?”
宋筱池消化了一會聽到的這些消息,心情平靜了許多,這才又想到其中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