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衣袖被人從身後扯了扯,“謝雅深,你在幹什麽,怎麽不打了,又有人來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謝岩忽然全身一陣放松,這一會兒功夫,他竟覺得自己似乎經曆了一遍從地獄到天堂的過程,汗濕衣背。
“你……怎麽到我身後來了?”謝岩的聲音有些嘶啞,可是緊張的盯着現場戰況的宋筱池并沒有聽出來。
“刀都快砍到我頭上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要躲的。”宋筱池理所當然的道。
“我能保護你。”謝岩悶悶道。
“但是我不想拖你後腿啊!”宋筱池回答的同樣很輕快,“哎,我剛才動作挺快的吧?”
“很快!”快到他差點以爲她被山匪一刀砍了,快到他已經産生了自我懷疑。
宋筱池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心中還是頗爲自得的,“對了,珊瑚怎麽樣了?她可也不會武藝的。”
宋筱池一邊說着一邊便尋找着珊瑚的身影。
“她沒事,蓮藕在她身邊,那些山匪正忙着拼殺,注意到我們的并不多。”謝岩一腳再次踢翻一個逼到他們面前的山匪,一邊說道。
說起來,他們雖然已經小打了一場,可是還在山寨外,待一行人解決了門外的山匪,進了寨子内,這才發現裏面已然血流成河,兩邊山匪早已打成了一團,每個人都是遍身血污,每個人都是不要命的厮殺着,根本分不清誰是虎踞崗的,誰是爬風寨的。
宋筱池正想問謝岩爲何另一方人是爬風寨的,就聽到一個聲音惡狠狠的道:“餘一風,老子就讓你今天有去無回,讓你爬風寨就此寨破人亡。”
“呵呵,李虎,我忘了告訴你,你寨子裏的事,我早已告訴住在茂元府的一個親戚,若是我到規定的時候沒有去茂元府找他,他便會将這個消息捅到官府那裏去,你可要想清楚,想想你關的那位夫人還有那兩位公子小姐,會不會讓你這虎踞崗也從此在荀連山脈中消失。”
這正說話的二人,一人粗壯,一人瘦長,一人拿刀,一人持劍,正對峙着,二人目光中皆是狠意,隻不過一個狠的明顯,一個狠的含蓄。
“那就是李虎?”宋筱池指了指那個身材粗壯的男子問道。
“他就是虎踞崗的大當家李虎。”
跟上來的陳侖雖然被寨子裏的情況吓得夠嗆,可是聽到宋筱池的話,還是盡職盡責的回答道:“以前我在虎踞山腳下的時候,偷看過一次李虎,他正從外面回寨子裏。”
倪叔道:“李虎對面的應該就是爬風寨的大當家餘一風了。”
“倪叔以前見過餘一風?”宋筱池問道。
倪叔搖頭,“沒見過,隻不過聽說過,聽說餘一風不像我們這些大老粗,他也是讀過書的人,人長得也算俊秀,如今看來,傳言不虛。”
“倪叔太謙虛了,你也不是大老粗啊。”宋筱池道,“再說,我覺得這餘一風比不上倪公子。”
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要差一頭。
謝岩看了宋筱池一眼,宋筱池朝他眨眨眼,意在詢問,謝岩卻極快的又撇過了頭,不理她了。
這人!
宋筱池索性也不理他了,剛才的事她還沒忘呢。
“謝公子,我們是不是要稍稍避一避?”倪叔緊接着問道。
他們一行人站在這裏,從頭到腳都有與現在環境極不相符的幹淨,太違和了。
那些山匪們雖然都忙着對打,可是對于他們自然也不會視而不見,兩邊的山匪都以爲他們是對方派來的,誰見了都要砍他們。
倪叔、小四、程狗剩三個的刀、斧頭舞着不停,才堪堪擋住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恐怕來不及了。”謝岩道。
他話音剛一落,就見李虎虎目朝他們所在的方向一瞪,目中寒光四射,“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我虎踞崗?”
李虎這聲質問一出,宋筱池先是覺得耳膜一陣震動,隻不過那震動轉瞬即逝,立刻便消散于無形,快到讓宋筱池幾乎誤認爲剛才那瞬間的難受是自己的錯覺。
“啪”的一聲,宋筱池就見謝岩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折扇,折扇撐開的瞬間,就像擋住了一股巨風般,扇面稍微向内鼓了起來,讓人覺得扇面下一刻似乎就要被撐破,不過好在片刻之後,那股巨風便消失了。
“這李虎内力竟然雄厚至此,能做到以聲攻心,難怪能在荀連山脈一代稱霸。”
倪叔歎道,繼而又覺得慶幸不已,幸虧他兒倪青雲懂得八卦方位術,将山寨位置隐藏了起來,否則他們早就被虎踞崗捏在掌心了,這爬風寨的餘一風能和李虎對打,且到現在還沒有落敗,顯然也是個旗鼓相當的人物。
那李虎見自己使出的内力竟然就被這般輕而易舉的擋了回來,很是吃驚。
“你們到底是何人?”他又問了一遍,看了一眼他們,又轉向餘一風,顯然将他們當做了餘一風的同夥。
餘一風也蹙眉看向謝岩宋筱池等人,他自然也是不認識他們的,心中正尋思着莫非這李虎同樣的事不隻幹了一次,這另一個仇家也找上了門來,而且還很恰巧的和他同一天找來。
“你是陳侖,你……你今個怎麽來了?”
忽然,一個渾身髒兮兮,頭臉上又是血又是灰,衣裳還破了好幾個大口子露出了裏面棉絮的胖子指着陳侖驚訝喊道。
那胖子右胳膊好像受了傷,右手耷拉着,還往下滴着血,左手拿着一把刀,他正是拿着那把刀指着陳侖的,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情急之下使然,看着陳侖一臉的震驚,不過那眼睛怎麽眨的那般厲害,莫非裏面進沙子了?還是抽筋了?
宋筱池正想着,就聽到李虎大聲喝問的聲音,“劉小灰,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