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軍鋒是冷汗淋漓啊,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孫秋白竟然也會幫方寒出頭。
是的,毫無疑問,絕對是因爲方寒。
雷軍鋒很清楚,如果僅僅隻是周主任的話,孫秋白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敲打他的,肯定是因爲方寒。
先是方浩洋,緊接着是孫秋白。
自己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嗎?
雷軍鋒真的是即後悔又害怕啊。
方浩洋的帖子本就讓他顔面盡失,再加上孫秋白現在的敲打,魏慶民會什麽怎麽想?
會不會因爲孫秋白的這個敲打從而拿掉他科主任的位子?
會議室,大多數人都有些懵,孫廳這是說誰呢這是?
韓可雲這會兒卻好像有些明白了,搞不好是在說雷軍鋒啊。
雖然韓可雲并不清楚事情的内幕,可不妨礙他猜測啊,之前周主任的态度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在韓可雲看來,雷軍鋒和周主任不至于有什麽矛盾和誤會,作爲下屬,周主任要時時刻刻以領導的意志爲準則的,領導不喜,下屬也要适當的表現出遠離,這才是符合實際情況的。
就像何文宏,雷軍鋒和方寒發生了矛盾,他下意識的就不敢和方寒太過近親。
之前周主任的冷淡和忽視,會不會正是因爲孫秋白呢?
孫秋白講了大概二十多分鍾,這才把會場交給了周主任,之後理事會才算是進入了正常的程序。
這種理事會議,一般不會持續時間太長,九點半開始,十一點半結束,也就兩個半小時。
會議結束,一些相熟的理事互相招呼,準備一起去吃飯,邊上省醫院中醫科的主任廖萬林正打算招呼一聲雷軍鋒,就感覺到邊上有人拉自己。
“韓院長?”
“廖主任。”
韓可雲給廖萬林使了一個眼色,廖萬林下意識走慢了幾步,和韓可雲落在了後面。
“韓院長有事?”廖萬雲有些不解。
“廖主任剛才是打算招呼雷軍鋒?”韓可雲輕聲問。
“是啊,一起吃個飯。”廖萬林點了點頭,心說有什麽問題嗎?
韓可雲向前面看了一下,低聲道:“廖主任,剛才孫廳說的是誰您知道嗎?”
“不清楚。”
廖萬林搖了搖頭,道:“不過肯定是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誰犯在了孫廳手中,當着這麽多人敲打。”
韓可雲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可能是雷軍鋒,周主任還在呢,您和雷主任走的太近,萬一”
廖萬林一愣:“不會吧,雷軍鋒?”
“我也隻是猜測。”
韓可雲把之前的情況說了一下,低聲道:“廖主任,咱們可是老交情了,萬一要真是雷軍鋒,您這可不好,我也是提醒一下,謹慎爲妙。”
廖萬林急忙點頭:“韓院長說的是,這事确實要注意。”
說着話,廖萬林還遠遠的看了一眼雷軍鋒,雷軍鋒這會兒也不和人說話,一個人走在最前面,這更讓廖萬林相信了韓可雲的猜測。
“候老!”
韓可雲和廖萬林出了會議室,遠遠的招呼了一聲,候忠實笑着走了過來。
“候老,一起吃午飯啊。”韓可雲笑着道。
“行。”候忠實笑着點了點頭,這會兒候忠實心中也猜測着,可能是雷軍鋒。
這世上沒傻子,哪怕不是雷軍鋒,沒搞明白之前,候忠實也不敢在這兒和雷軍鋒太親熱,萬一被孫秋白誤會呢?
雷軍鋒壓根就沒留下吃飯,這會兒他那有什麽心情吃飯,一個人回到醫院,進了科室。
這會兒科室的醫生們剛剛吃過飯,大都在值班室閑聊,看到雷軍鋒回來,都紛紛打招呼:“雷主任!”
雷軍鋒無精打采,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問:“何主任呢?”
“何主任這會兒應該在特需病房,方醫生來了。”邊上有醫生回了一句。
“方寒?”
雷軍鋒現在連生氣的勇氣都沒有了,心中隻是一聲歎息。
前幾天,他聽到方寒兩個字還是咬牙切齒,可現在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到了這一刻,雷軍鋒怎麽可能還認不清狀況。
“何醫生回來,讓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雷軍鋒扔下一句話,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把自己關在了裏面。
特需病房,方寒正在給陳玉福的女兒施針,這次施針,方寒用的不是銀針,而是一枚金針,正是上次龍雅馨送他的生日禮物。
“怪不得周老都贊歎,自己的針法不如方醫生您,沒想到一枚金針,在您手中也宛如一條金龍.”何文宏站在邊上拍着馬屁。
陳玉福不太懂,問:“何主任,這金針和銀針有什麽區别嗎?”
“金針和銀針區别肯定是有的,最大的區别就是施針的難度,金針質地要比銀針更軟,用金針針灸,難度更大,一般人,拿着金針都不見得能紮進皮膚,更别說針灸了。”
陳玉福看了看,點了點頭,黃金要比白銀更軟,用金針針灸,難度可想而知。
何文宏繼續道:“一般來說,金針和銀針針灸的效果其實沒多大區别,方醫生用金針針灸,效果和用七寸針針灸差不多,隻不過金針質地軟,針對一些更爲特殊的穴位或者病症,金針更有奇效。”
“而且一般來說,也很少有醫生用金針施針的,一個是水平不夠,二一個,金針和銀針效果差不多,沒必要用難度更大的金針,能用金針的都是高手。”
何文宏很顯然知道一些的,講的也算是頭頭是道。
針灸的一些手法,其實沒有孰強孰弱之分,就和用藥一樣,對症施治,隻要能治病,哪怕是最便宜的草藥,那也是靈丹妙藥,要是不對症,哪怕是人參靈芝對患者來說也和劇毒無異。
隻不過一些針灸手法會的人更少,就顯得更爲珍貴,更爲難得一些,就比如燒山火,透天涼針法,方寒其實很少用到的,可真要用到的時候,别人不會,方寒會,那就是優勢,奇貨可居,也就是這個意思。
“行了!”
方寒收了針,對陳玉福道:“患者恢複的不錯,高熱已經退了,關節疼痛也有好轉,我再開個方子,繼續吃着,如果沒必要,其實完全可以出院了。”
“方醫生,謝謝您了,和您比起來,那些個名醫名家簡直就是庸醫。”
陳玉福道着謝,他女兒的高熱已經退了,現在體溫正常,關節疼痛也減輕了好多,這在以前,陳玉福都不敢想。
這個病他可是帶着女兒看了半年了,跑了好幾家醫院,請了不知道多少專家,回到上豐,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周,簡直是效果顯著啊。
何文宏嘴角抽搐了兩下,陳玉福這話說的,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汗顔啊。
隻不過看着方寒,何文宏也不得不感慨。
同樣是醫生,有些病症讓諸多名醫束手無策,可到了有些人手中,卻好像壓根不算回事。
特别是中醫,在這方面特别明顯,遇到一般醫生,很多患者都能對中醫失去信心,可遇到方寒這樣的,卻能讓人啧啧感歎,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陳總客氣了。”
方寒一邊給金針消着毒,一邊道:“治病首在辨明病因,隻有弄明白病因,才能對症施治,不至于繞路,不過有的時候病情複雜,也不是那麽容易能鬧明白的,之前的一些治療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有參考和借鑒作用的。”
中醫有句話,叫做,甯治重病,不治壞病,所謂壞病,就是被一些醫生誤診誤治的病症,這樣的病症往往比較複雜,治療起來很是麻煩。
可換過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有了前人的治療經驗,後來的醫生其實能避免犯同樣的錯誤。
前文說過,中醫辨證其實有些類似于數學上的證明題,醫生根據已知條件,來辨證,來推論,從而找到病因,然後對症用藥,可在一些病症上,已知條件不足,亦或者有些容易誤導醫生的條件也往往容易讓醫生走進誤區,從而出現錯誤。
這有些錯誤是可以避免的,可有些錯誤是很難避免的,醫生不是萬能的,醫生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犯錯,就有可能被一些現象迷惑,隻能說越是厲害的醫生,經驗越是豐富的醫生犯錯的可能越小,卻也同樣有可能犯錯。
倘若前面的醫生已經犯了錯,後來的醫生在治療的時候就有可能吸取教訓,從而更容易的找到病因。
無論是在胡鎮泉愛人的病情上,還是在陳玉福女兒的病情上,方寒之所以能用藥入神,除了他水平不低之外,前面的醫生的一些治療也讓方寒能排除一些可能。
因而剛才陳玉福說什麽其他人都是庸醫之類,方寒就實事求是的說一句話。
“方寒哥哥,你的金針真好看。”
方寒給陳玉福解釋着,陳玉福的女兒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方寒看,方寒給金針消了毒,然後把金針收了起來。
“我女朋友送的。”方寒笑着回了一句。
“方寒哥哥都有女朋友了嗎?”陳玉福的女兒語氣中頓時有些酸酸的味道,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宛然已經情窦初開了。
“方醫生這麽優秀,怎麽可能沒女朋友。”陳玉福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插了句嘴,倘若不是他女兒年齡太小,他倒是覺得方寒這個年輕人很不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