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方醫生?”
聽孫秋白這麽一問,宋義群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難道說方寒其實不認識孫秋白,錢宏明了解錯情況了?
要是這樣的話,他當着孫秋白的面推薦方寒就有些孟浪了。
“江中院的方寒方醫生,孫廳您不認識嗎?”宋義群小心翼翼的道。
“方寒?”
孫秋白又是一愣,驚訝的問:“方寒在上豐?”
宋義群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剛才可真是讓他提心吊膽,看來孫秋白是認識方寒的。
“孫廳,方醫生這一陣就在咱們醫院,在肝外呢。”
“這個家夥,來了上豐,竟然也不給我打電話。”
孫秋白笑了,說着還抱怨了一句,然後拿出手機對馮先生道:“我給方寒打個電話,讓方寒過來看看。”
自己的這個學弟,孫秋白是即嫉妒又佩服。
孫秋白以四十來歲的年齡,能擔任豐州省衛生廳的副廳,能成爲豐州省高官書-記的保健醫生,自然也是人中龍鳳。
和方寒一樣,孫秋白的家境其實也不算多好,普通職工家庭,考上了林州中醫學院,運氣好被馮開陽看重,收爲徒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每每想起,孫秋白都有些自豪和自得。
放眼國内,比他孫秋白厲害的中醫自然不少,可在同齡人中,他絕對算是佼佼者呢,哪怕有個别和他年齡相當的,家境也比他好一些。
比如深海的阮雲飛,三十五歲,在杏林界已經聲名鵲起,不少老一輩的名家醫手提起來都是贊不絕口,都說阮雲飛是未來的國醫聖手。
可孫秋白并不服阮雲飛。
阮雲飛是天才,是了得,可阮雲飛畢竟出身深海阮家。
深海阮家,那是名副其實的中醫世家,祖上四代行醫,阮雲飛的曾爺爺是民國時期的名醫,在廣雲一代很有名望,阮雲飛的爺爺同樣是名家醫手,阮雲飛的父親目前在廣雲一代也同樣聲名赫赫。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阮雲飛從小就被家族培養,三十五歲能有現在的成就,并不算多麽稀罕,火神派祖師鄭欽安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譽滿江南了,并不是所有的中醫名家都是白胡子。
然而面對方寒,孫秋白卻是不由得又嫉妒又佩服。
二十來歲的年齡,水平宛然已經不在他之下,最主要的是方寒并不僅僅精通中醫,在很多領域造詣都很高,剛才宋義群不是說了嗎,在肝外呢。
在肝外幹什麽,那還用問嗎?
海豐市第一醫院。
胡鎮泉的兒子使勁拉着自己的母親。
“媽,您這是幹嘛呀?”
“我自己去找醫生,我去江中,我去滬上,我去燕京,反正我不在這兒呆了。”
胡鎮泉的愛人被兒子扶着,搖搖晃晃,可就是不願意上病床了。
“怎麽了,又怎麽了?”
胡鎮泉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姓胡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這病一輩子不好?”胡鎮泉的愛人指着胡鎮泉的鼻子質問。
“你這話說的,我怎麽可能有這種心思?”
胡鎮泉那個冤啊,他們夫妻感情一直都比較好,很少吵架的,他怎麽可能有這種心思嘛。
“那你說,爲什麽我這病這麽多天了還沒好,我都在醫院住了十天了。”
胡鎮泉的愛人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我這不是一直在想辦法嗎?”
胡鎮泉急忙上前,扶着自己的愛人在病床上坐下,柔聲安慰:“你别急啊,有病咱們慢慢看,總會好的,我這幾天又不是沒操心,前兩天不是還請了雷主任過來嗎?”
“結果呢?”
胡鎮泉的愛人質問:“我藥吃了一天又一天,這個看了哪個看,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事急不來啊,咱們心态要放好。”胡鎮泉那個郁悶。
他一直很操心的,每天查資料,打電話,問人,請了候忠實,請了雷軍鋒,西醫也請了兩位了,可他畢竟是人,又不是神。
“方寒呢,爲什麽不請方寒?”
胡鎮泉的愛人質問:“第一次人家何主任來的時候就說了,讓方寒給我看看,這麽多天了,你爲什麽不請?”
“我”
胡鎮泉張了張嘴,心說方寒來了就一定能看好?
當時何文宏也隻是那麽一說,又沒保證。
可胡鎮泉的愛人卻不管。
人的心态就是這樣的,要是當天胡鎮泉請着方寒過來,哪怕是沒效果,這幾天胡鎮泉的愛人也不會胡思亂想,或許還能安心慢慢治療。
可當時何文宏提了那麽一嘴,方寒沒來,這麽多天病情又沒起色,胡鎮泉的愛人自然是一陣胡思亂想,總是想,或許方寒來了,她這病就好了。
每過一天,胡鎮泉的愛人這心思就重一天,每來一位醫生,吃了藥沒效果,她這執念就重一點。
“行,你安心躺着,我去請,我去請還不行嗎?”
胡鎮泉服軟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病一天不好,他愛人就一直惦記着讓方寒來,要是不把人請來讓死了這份心,這心中總是記着,安不下心啊。
可請,怎麽請?
人家現在肯定是已經回了江中了,他能請的過來?
這要是請不來,是不是要去江中院?
出了病房,胡鎮泉先來了肝外。
“胡主任。”
有醫生急忙向胡鎮泉打招呼。
“你們馬主任在嗎?”胡鎮泉客氣的問道。
“馬主任正在做手術呢,估麽着要一會兒才能結束。”
“那行,你們馬主任要是下了手術,你讓給我打個電話。”胡鎮泉道。
“行,我記下了。”
交代了一聲,胡鎮泉轉身就走。
等到胡鎮泉走遠,剛才問話的醫生這才啐了一口:“呸,裝什麽大尾巴狼,上次我們馬主任送你們患者也不要,現在來找我們馬主任。”
胡鎮泉的愛人生病,已經好多天了,好幾位醫生都看過,西醫這邊查不出問題,中醫也沒看好,現在醫院不少人都知道,胡鎮泉今天來肝外,剛才問候的醫生差不多猜到原因了,應該是打聽方醫生呢。
方寒在海豐市第一醫院沒呆幾天,不過肝外的醫生都很佩服方寒,方寒除了手術做的好,還有好幾位沒做手術的患者現在都出院了,回家調養去了。
當然後續的複診可能要去江中,可這并不算什麽的,相對節省下來的手術費,去一趟江中算什麽?
更别說還省了挨一刀,是挨一刀劃算呢還是去江中跑幾次劃算呢?
這基本上是不用選擇的,隻要不傻,大家都知道怎麽選。
原本需要手術的肝病,又不是感冒發燒,我懶得去,這可不是小病,真要開一刀,哪怕手術順利,後續的治療也很麻煩,更何況還有可能有後遺症,并發症等等。
“嗯,方寒又在手術了?”
燕京協和,郭定文端着茶杯,慢慢悠悠的走進了示教室。
最初幾天,郭定文并不知道,隻不過方寒在豐州省醫院有一陣子了,每次手術都開直播,時間長了,無意中某天協和這邊也接收到了信号。
“郭主任,是,方醫生又在手術呢。”
一位主治醫師笑着道:“這一段時間方醫生手術的頻率比較高,每天都做三四台手術呢。”
中途方寒休息了一天,高瑞林騰出了床位,方寒這邊又開始了,再加上有友華介紹來的患者,倒是沒讓方寒斷線。
“方寒之前好像并不常做手術,這次怎麽又感興趣了?”
郭定文找了個位子坐下,有些奇怪的問。
“不清楚,人現在在豐州呢,應該是被豐州的人請了去吧。”
“嗯,不錯,不錯。”
郭定文一邊看着,一邊點評:“到底做的多了,看上去更随意了些。”
不适用提升卡可模拟卡的情況下,方寒的水平也就是陳培中郭定文等人的水準,甚至還不如,隻不過手術難度不大的話也看不出什麽,隻是相比起使用模拟卡的時候有差距,這個差距在郭定文眼中卻成了随意了。
“是啊,顯得風輕雲淡。”邊上的醫生笑着點頭,他們水平有限,看不出差距,反正拍馬屁就對了。
“方醫生!”
方寒做完手術,剛剛和高瑞林從手術室出來,就有醫生急忙跑過了過來。
“怎麽了?”高瑞林問。
“高主任,剛才神經外科的宋主任打電話,說方醫生手術結束讓過去一趟,孫廳在等着呢。”
“孫學長?”
方寒愣了一下,他這一陣忙的都沒想起去拜訪一下孫秋白,沒想到孫秋白竟然知道他來了。
“那方醫生您快去吧。”高瑞林急忙道。
孫秋白等着,那可不能耽誤。
“行,那我過去一趟。”
方寒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同時也看到了兩個未接電話,正是孫秋白打來的。
手術的時候方寒的手機就放在手術室的櫃子裏,并沒有帶在身上,所以沒有接到電話。
看了一下來電的時間,差不多都快一個小時了。
海豐市第一醫院,馬保平這會兒也剛剛做完手術,走出手術室,回到值班室。
“馬主任,剛才内科的胡主任來了,說是您做完手術了給他打個電話。”
“嗯,知道了。”
馬保平點了點頭,做完了打個電話,沒做完是不是就不用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