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鉗!”
“紗布填充!”
“注意一下出血量!”
手術室,方寒一邊操作,一邊适時的吩咐。
宋喜山和羅斌超離開之後,這已經是方寒在海豐市第一醫院做的第三台手術了。
這幾天手術都是馬保平擔任一助,江楓和林廣才以及海豐市第一醫院的另外一位主治醫師打下手。
肝切除手術,三個人也能做,四個人五個人也能做,相對來說,人越多,主刀能稍微輕松一些,不過也輕松不到太多,肝切除手術,一助的工作量最大,三助的話其實也就是幹一些拉鈎之類的事情,再加人,能上手的機會相對來說也就更少了。
馬保平的水平也就比江中院肝外分區的肖雲恒強一些,能夠獨立做一些不算太複雜的手術,有人兜底的話,更複雜一些的也能做,按照系統劃分的話,屬于初期中後期的水準。
系統劃分的技能等級,放在外科的話,初級水準就是已經可以獨立手術的程度了,就像當初方寒學習關節置換的時候,接近初級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獨立操作了。
比如溫學義,溫學義剛來江中院的時候,關節置換技能也隻是初級水準,現在經過這麽長時間,想來應該已經接近中級了吧,要是溫學義的技能達到中醫,方寒應該也是能得到獎勵的。
關節置換手術在骨傷科也算是比較尖端的手術了,中級的關節置換技能,已經可以在骨傷科擁有一席之地了。
馬保平的水平比起宋喜山和羅斌超自然是差了不少,再加上江楓和林廣才更是不入門,因而在手術的時候,方寒就要更費心一些。
主刀做手術,帶什麽人也從某種程度上反應主刀的水平。
在一些大醫院,肝髒手術做的比較好的一些醫院,馬保平這樣的水準,也就是一助的人選,是很少被放出去的。
今天已經是方寒抵達海豐的第三天了,他也了解了一些馬保平和海豐市第一醫院的情況。
馬保平原本是海豐市第一醫院普外科的副主任,年前的時候去滬上進修學習,機緣巧合學了肝切除,算是達到了可以獨立手術的水準,回來之後在王钊林的支持下從普外獨立了出來。
這也是馬保平現在雖然也是一科之主,可在海豐市第一醫院的各大科室主任面前還是稍顯底氣不足的。
一方面是肝外科科室小,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馬保平水平有限。
類似于方寒這樣帶着馬保平和江楓林廣才做這樣的手術,足以說明方寒的水平了。
方寒做的不快,一邊做,一邊時不時的出聲,馬保平則是很認真的跟着方寒操作,一邊打下手,一邊學習。
做了三台手術,方寒也大概明白爲什麽馬保平這位普外的副主任去了滬上之後能有機緣學習肝髒手術了。
這位馬主任年齡不算大,四十七歲,性格也不算強勢,不過确實個非常務實的人,做手術的時候非常認真,也有眼力勁,而且也卑謙。
這樣的人或許不适合勾心鬥角,可遇到貴人的話,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下屬的。
一些上級醫生教學生,其實不怎麽喜歡一些城府太深,心機太重的人,城府太深,心機太重,哪怕聰明,哪怕有天賦,一些人也是不樂意教的。
不少人願意教的反而是一些踏實肯幹,沒什麽心眼的人,這樣的人懂得感恩,你把他教出來,不怕他踩着你上位。
“注意拉鈎,暴露術野!”
“阻斷肝門!”
方寒一邊做,一邊偶爾給幾個人講解:“人和人的肝髒大小不同,病變部位不同,但是構造卻大同小異,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外科手術其實和内科的有些原理是一樣的,萬變不離其中,要切除病變,就要先了解肝髒,了解病變的來源,這樣才能準确的判斷出什麽地方必須切除,什麽地方可以适當保留,以保證徹底去除病竈,避免複發.”
“嗯!”
馬保平點着頭。
海豐市第一醫院門口,胡鎮泉焦急的等待着,一邊等着,一邊時不時看一看時間。
七月中旬,大中午,豔陽高照,熱的吓人,胡鎮泉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胡主任,您等人的話進來等吧。”
門口門衛房的保安認識胡鎮泉,眼見胡鎮泉在門口等人,還客氣的招呼。
“不用了,人馬上就到了。”
胡鎮泉擺了擺手,他站的就是陰涼的地方,隻不過這大中午的,又沒有風,陰涼處也是相當熱的,再加上心中有事,就顯得更熱了。
“胡主任,那喝點水吧,冰鎮的。”
保安急忙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胡鎮泉,門衛室又沒有冰箱,保安也是給自己買的,既然遇到了胡鎮泉,那自然要巴結一下的。
各大醫院大科室的主任,那都是實權人物,得罪不起的。
在一些大醫院,一些主任一幹,往往都是能幹到退休的,有時候院領導換了,科主任都不見得會換,類似于胡鎮泉這種大主任,保安自然是要巴結的。
“謝謝!”
胡鎮泉接過水,道了一聲謝,也沒問保安什麽名字,擰開灌了一大口。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一輛車從遠處駛來,胡鎮泉認識,正是自家的車。
車子到了醫院門口,駕駛座的車窗已經搖下了,胡鎮泉的兒子探出頭喊了一聲:“爸。”
“先進去吧,找個地方停好車。”
胡鎮泉喊了一聲,跟在後面,胡鎮泉的兒子停好車,胡鎮泉已經走上前,打開了車門,胡鎮泉的愛人就坐在後面。
“現在感覺怎麽樣?”
“這會兒其實沒什麽别的感覺,就是看東西是重影的,什麽東西看上去都好像是兩個。”
胡鎮泉一邊伸手攙扶愛人下了車,一邊問,胡鎮泉的愛人也回答着。
“頭暈,腰困,眼睛看東西是重影的。”
“怎麽搞得?”
胡鎮泉的兒子也下了車,在另一邊攙扶着自己的母親,和胡鎮泉一起攙扶着向門診大樓走去。
“中午去吃飯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踏空,從台階上摔了下去之後就成這樣子了。”
胡鎮泉的愛人是單位的财務,工作不錯,工資不低,屬于白領階層了,胡鎮泉自己又是醫院的科主任,家境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這也是胡鎮泉爲人強勢,說話做事比較有底氣的一個方面。
中午吃飯的時候,胡鎮泉的愛人和單位的同事一起去吃飯,結果一腳踩空,從台階上摔了下去,起來之後還說自己沒事,依舊打算去吃飯,一走路,就出問題了,邁步就像是螃蟹一樣,不由自主的橫着走,然後就急忙給兒子和胡鎮泉打了電話。
胡鎮泉的兒子親自去單位接的人,到了之後接了人就急忙來了醫院。
“可能是太累了吧,這一段時間你們單位整天加班。”
胡鎮泉一聽,倒是微微松了口氣。
之前他接電話,聽兒子說愛人從台階上摔下去了,不能走路了,吓了一跳,還以爲是腦梗之類的,現在看來,應該問題不大。
“先測個血壓,然後做一下心電圖,查一下心率.”
胡鎮泉是内科主任,經驗也算豐富,很快就有了基礎的判斷,帶着愛人親自做了幾個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
“爸,怎麽樣?”
“心率、血壓、心電圖都沒什麽問題.”
看着檢查結果,胡鎮泉有些納悶,血壓沒問題,心電圖沒問題,怎麽會頭暈,看東西是重影呢?
“再去眼科做一下檢查吧。”
胡鎮泉沉吟了一下,又帶着愛人到了眼科,做了一系列檢查,也沒查出什麽問題。
“可能就是累了,我休息一陣,睡一覺,或許明天就好了呢。”胡鎮泉的愛人也不想折騰了。
“這樣吧,給你媽辦個住院手續,今天就住在醫院,觀察一下,我在開一些調理的藥,輸個液,睡一覺,明天再看?”胡鎮泉道。
“也好。”
胡鎮泉的兒子點了點頭。
這查了一圈,什麽問題都沒查出來,就這麽回去,也不讓人放心。
胡鎮泉就是醫生,對這種情況也有猜測,要麽就是真的累的,然後摔了一跤,受了驚吓,休息一下,他也給開了鎮定安神的藥,要麽就是還有别的什麽問題,自己沒想到,沒查出來。
這要是前者還好,要是後者,回家就讓人不放心了。
這種隐藏的暫時沒查出來的問題往往是相當要命的,沒發現不說話,一旦發作,有可能搶救都來不及。
胡鎮泉給愛人辦了住院手續,特意安排了一個單間,就住在他們内科,作爲科主任,胡鎮泉這個特權還是有的,也沒人說什麽。
醫院有醫生,有護士,胡鎮泉的愛人輸着液,不多會兒也睡着了,胡鎮泉也不在意,徑自去忙了。
到了下午五點左右,胡鎮泉的愛人就睡醒了。
“媽,感覺怎麽樣?”
胡鎮泉的兒子就在邊上陪着,急忙扶着母親做起來,關切的詢問。
“看人還是重影的。”
胡鎮泉的愛人睜眼四處看了看,依舊是重重疊疊。
:更新晚了些,主要是這個病案沒選定,糾結了好久,一直在翻找,這幾天會陸續把欠下的章節補上的,國醫到現在更新了一年四個月,三百七十萬字了,我基本上每月最少都是二十多萬字以上,更新方面大家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