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遠突然有種比較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國内。
好像在國内的一些大醫院,門口就會總有那麽一些閑人,在人群中尋找合适的患者,然後上前搭讪,告訴你他們認識什麽什麽名醫之類的。
然後把你帶去一些偏僻的小巷子,黑診所。
可這兒是普霍金斯醫院啊,是全球頂尖的醫院之一,國内的騙子現在業務擴展的這麽快嗎,都到了國外了?
阮文遠看了看江楓,又看了看方寒。
心中冷笑,這群騙子一點也不專業啊。
竟然以這個帥氣的年輕人爲主,是,這個年輕人确實賣相比較好,可裝一裝大明星還是比較靠譜的,裝醫生?
他倒是覺得邊上的冼奮還更讓人相信一些。
阮文遠搖了搖頭,世風日下啊。
“阮先生不信?”
江楓看着阮文遠的神色,我們至于在這個地方騙人嗎?
“幾位,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出了國了,都是華夏兒女.罷了,我也不想多說了,将死之人,你們别惹我。”
說着阮文遠站起身來。
他現在沒心思理會方寒幾個人。
這幾個年輕人,真是不學好,出門在外的不容易,自家人都騙,心壞了。
“阮先生,您誤會了。”
冼奮滿臉苦笑,這位是被打擊糊塗了吧,想象力有些過于豐富。
江楓也有些無語,方醫生這面孔也太鎮不住人了吧。
“阮先生,這位是普霍金斯醫院的心髒科專家索利斯醫生,我想您在醫院資料上查一下應該查得到,我們至于大老遠出國騙人嗎?”
“您是索利斯醫生?”
阮文遠看向索利斯,用的是英文。
“您好。”
剛才這會兒冼奮沒翻譯,索利斯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聽到阮文遠詢問,禮貌的伸出手:“我就是索利斯。”
阮文遠和索利斯握了握手,拿出手機查了一下,上面就有索利斯的照片。
在國内想查關于普霍金斯醫院的信息不容易,可在米國那就是不同的情況了,出過國的朋友都知道,國内的網絡世界和國外的網絡世界也是孑然不同的。
“您真的是索利斯醫生。”
阮文遠有些不敢相信,這麽說剛才人家說的是真的?
這就有點尴尬了。
“阮先生,我們可是貨真價實的醫生。”
江楓道:“您在國外可能不了解,我們方醫生在國内可是很有名氣的,不僅僅中醫方面的水平很高,肝髒方寒和心髒方寒的手術做的也非常好的,要不是看您是老鄉,我們真懶得管。”
這是實話。
醫不叩門。
到了國外,初來乍到,還是聽從人家普霍金斯醫院的安排爲主。
阮文遠要不是華人,冼奮和江楓是真的懶得多說的,方寒也不會多此一舉。
人家是病人?
這是醫院拜托。
普霍金斯醫院沒病人,全是健康人,那還能是醫院嗎?
雖然這醫院秩序好了些,安靜了些,環境好了些,患者相比國内少了些,可這兒總歸還是醫院,來這兒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來看病的。
前文說過,這兒環境優雅,安靜舒适,可以點餐,可以辦公,可也沒人吃飽了撐的來醫院點餐喝咖啡聊天吧?
普霍金斯醫院的所有環境和設備,以及舒适的布置和安靜的氛圍,那都是爲患者和患者家屬服務的。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普霍金斯醫院做的很不錯,當然,人家也有條件。
舒适愉悅的環境,對患者的恢複也确實很有好處。
“我有些敏感了。”
阮文遠重新坐下,有些尴尬的道:“在國内長大的人,多少都知道,國内醫院門口騙子多。”
方寒也不介意,笑了笑道:“阮先生要是信得過,我幫阮先生看看吧?”
“信得過,信得過。”
阮文遠急忙道。
要是排除方寒等人騙子的身份,如果江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這位方醫生的水平就可想而知了。
“方醫生,這是我的檢查資料。”
方寒接過來簡單的看了看,然後給阮文遠診了脈,查看了一下舌苔。
“脈弦,肝經寒凝”
方寒一邊摸着阮文遠的脈搏,一邊問:“平常經常喝冷水?”
“不能算冷水,比較少喝開水,工作忙,經常喝的都是純淨水。”
“冬天穿衣也不怎麽注意!”
“因爲工作原因,是很少穿棉衣之類的,冬天也就是西裝,裏面穿毛衣,秋褲。”阮文遠點頭。
方寒每問一個問題,阮文遠都自我反思。
他原本就對自己患病很納悶的。
正所謂萬事必有因,肝癌可不是小病了,好端端的得了肝癌,阮文遠自然要鬧清楚爲什麽了。
他不抽煙,不喝酒,不熬夜,也算是比較規律的了,小病小災的他也認了,肝癌.
吓死個人了。
随着方寒詢問,阮文遠的心中也越發的吃驚。
方寒詢問的問題每一個問題好像都問在了關鍵的地方,他自己都沒怎麽在意,可方寒卻好像全都知道。
“阮先生這是寒邪緻病。”
方寒松開手腕,看了阮文遠的舌苔,道:“阮先生體制偏寒,平常少飲熱水,再加上冬季不注意防暖,這才導緻寒邪淤積,寒主凝澀,收斂,影響氣血運行,腫瘤則多是不通所緻,氣血不通,運行不暢,久而淤積.”
在中醫中,腫瘤産生的因素很多,一般來說,無論是那種外邪,一旦導緻五髒六腑溝通出現問題,造成不通,腫瘤的概率就很大了。
氣血就像是人體的運送動力,一旦氣血不通,運送不暢,就會在成生理代謝産物像垃圾一樣堆積在某個地方,到了一定程度就是腫瘤。
寒邪最大的特點是疼痛,最容易病變的髒器一個是胃,一個就是肝。
胃是最容易受寒的髒腑,食物藥物都是通過胃來受納,另一個就是肝,以現代醫學的認知,肝髒是重要的解毒器官,而肝髒排毒是各種毒素經過肝髒的一系列化學反應後,轉變成無毒或低毒物質的過程,寒邪入侵,氣血運化不暢,肝髒毒素堆積的概率也是相當大的。
“方醫生,那我這個情況該怎麽辦,一定需要手術嗎?”
阮文遠滿臉期盼。
事已至此,他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事實上阮文遠原本的打算是回國治療的。
不錯,回國治療。
按說米國的醫療條件要更好一些的,可費錢啊,一個手術做下來,各種治療做下來,阮文遠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他現在在米國還算不錯,可僅僅也隻是不錯而已,相對于他的一些同學,朋友,老鄉來說,他還算是成功人士,可相比真正的有錢人,他依舊很窮的。
“索利斯醫生,這次貴院不是希望我治療數十位患者嗎,您看阮先生能不能算一例。”方寒詢問索利斯。
這次方寒來普霍金斯醫院之前,一些情況他都和冼奮提前分析過了。
說實話,這次普霍金斯醫院之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按照錢小林譚廣平等人的看法,方寒的水平很高,應該不會太難才是。
可事實上這次普霍金斯之行和方寒的水平還真關系不大。
在普霍金斯醫院治療,最大的一個難關不是方寒的水平高低,而是這邊的患者大多都對中醫不認可。
就像索利斯在燕京住院一樣。
病了,要說難治吧,真不難,燕京醫院中醫科不少醫生都能治,可要說好治吧,一點也不好治,索利斯不吃中藥,如之奈何?
而這次來普霍金斯醫院,類似于索利斯那樣不吃中藥的患者絕對不會少,這就會大大增加方寒治療的難度。
既然普霍金斯醫院主要看的是療效,因而冼奮給方寒的建議是,盡可能以華人患者爲主。
普霍金斯醫院不在乎患者是什麽人,隻爲看療效,這樣一來華人患者就比較好治療了。
既然遇上了阮文遠,又是冼奮的老鄉,燕京人,之前又聊了一會兒,也算是緣分,方寒就打算把阮文遠作爲自己治療的第一位患者。
“當然!”
索利斯欣然點頭。
而且他也對這個患者很滿意的,肝癌患者,剛才他也看了一下阮文遠的資料,肝癌中期,情況已經相當不妙了,這樣的患者要是能在方寒的治療下有所好轉,那豈不是更能說明中醫的效果?
阮文遠還有些懵:“在普霍金斯醫院治療嗎?”
這次他用的是英文,索利斯聽的明白,笑着點頭:“阮先生,您應該是比較幸運的,這次我們醫院邀請方醫生前來,用中醫的方法治療一部分患者,所有的治療費用都由我們醫院承擔的。”
這等于是一個實驗項目了,最起碼在普霍金斯醫院看來這算是新的嘗試,屬于實驗項目,因而這個項目是有着專門的款項的。
換句話說,普霍金斯醫院也擔心患者對中醫抵觸,所以對患者的所有費用都是免費的。
“這是真的?”
阮文遠有些不敢相信,所有費用減免,他還不用回國,還可以在普霍金斯醫院治療?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