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安雙龍夫婦還在病房等着,方寒卻遲遲未到。
“小龍,飛飛,要不你們先回吧,林林還小,晚上還要吃藥。”韋紅對安雙龍夫婦道。
“不着急,方醫生應該快來了,林林的藥是粉劑,不需要熬藥,比較方便。”
方寒沒來,安雙龍夫婦都有些不放心。
韋飛就這麽一個姐姐,兩個人關系很好,松松又是她親外甥,都操着心呢。
“媽媽,我疼”
這會兒孩子已經醒了,疼的不行。
“松松乖,醫生叔叔很快就來了,到時候咱們就不疼了。”韋紅紅着眼睛,看着孩子遭罪,她自己心如刀絞。
五點一刻,門口腳步聲傳來,幾位醫生進了病房,爲首是葛立明,葛立明邊上是一位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醫生。
安雙龍夫婦上午才見過方寒,看到來人,急忙道:“方醫生來了。”
“葛主任,方醫生!”
韋紅等人急忙打招呼。
“方醫生!”安雙龍也喊了一聲。
“是你們!”
方寒一愣,安雙龍夫婦他還是有印象的,畢竟上午才見過的。
“方醫生,又要麻煩您了。”安雙龍客氣的道。
“沒事,我先看看患者。”
方寒禮貌的笑了笑,然後走到病床邊上,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孩子略顯消瘦,臉色蒼白,這會兒正承受着痛苦,方寒在病床邊上坐下,輕聲問:“哪兒不舒服?”
“疼,全身都疼!”
孩子眼眶中有着淚花,這麽大的孩子,并不像成人,這種特痛對孩子來說确實難以忍受。
方寒掀開衣服,看了看孩子身上的斑點,然後診了脈,看了舌苔。
“不用怕,叔叔給你開點藥,好好吃藥,很快就不疼了。”
孩子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方寒,好像并不信任,他都住院好幾天了,疼的受不了護士給注射鎮痛藥,這個鎮痛藥也不能頻繁用,對身體的危害還是很大的,更何況患者還隻是個孩子。
方寒也不多說,站起身向葛立明等人點了點頭,然後邁步往外走去。
韋紅張了張嘴,還打算問幾句,安雙龍伸手拉了一下:“放心吧,方醫生心中有數。”
出了病房,葛立明就把方寒領進了會診室。
“方醫生,有什麽看法?”
“我開個方子,先給孩子吃上,減輕疼痛,同時看看效果。”方寒也不啰嗦。
“方醫生,這個病中醫能治?”喬國航問了一句外行話。
“先吃着看看效果。”
方寒也不說死,解釋道:“從症狀和剛才的診斷來看,患者應該是風熱邪毒損傷血絡。”
中醫沒有過敏性紫癜一說,方寒也不多做解釋,從患者的脈象和症狀來看,正是風熱邪毒損傷血絡的表現。
“方醫生既然已經确診了,那就開方吧。”葛立明道。
在場的又沒有中醫,他們也沒人懂中醫,方寒說什麽風熱邪毒他們是一竅不通,反正一竅不通,再問也沒多大意義。
人的名,樹的影,方寒看上去成竹在胸,葛立明也沒必要再問。
邀請了方寒,這個病他們自然是以方寒爲主的,方寒有把握開方,那就說明能治,方寒要是沒把握,也不會信誓旦旦。
方寒也不多說,提筆寫了一個藥方遞給葛立明。
“這個方子先吃着,有什麽情況我再過來複診。”
“好,那就謝謝方醫生了。”葛立明笑着點頭。
方寒來得快,走的也快,開了方,沒多留,就和苗大龍離開了兒童醫院。
“葛主任,這就完了?”
送着方寒離開,幾位醫生這才重新回到了值班室。
“那你還打算怎麽樣?”葛立明問。
“.”對方一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葛立明道:“人家說的咱們也聽不懂,按方抓用藥吧,随時注意患者的情況,這隻是初診,有問題再聯系方寒。”
兒童醫院沒有中醫科,藥房自然沒有中藥,不過對醫院來說這都不是事,醫生們都不需要出門,一個電話就有醫藥代表服務。
下午六點多,護士給患兒服用了一劑湯藥。
孩子吃了藥,安雙龍夫婦也沒急着走,在邊上看着情況。
服藥之後大概半個多小時,患兒的疼痛就減輕了。
“真是奇了!”
韋紅坐在病床邊上,握着孩子的手,關心的問:“松松,真的不是很疼了嗎?”
“還是有點,不過沒有那麽疼了。”孩子确實舒服了不少。
葛立明也沒急着下班,大概快七點的時候,喬國航就急匆匆走進來彙報。
“葛主任,患兒的疼痛明顯減輕了。”
“這麽快?”葛立明愣了一下,他是比較信任方寒的,方寒年紀輕輕,名氣不小,縱然沒有傳聞的那麽厲害,也應該有兩把刷子才對,可葛立明怎麽也沒想到效果這麽好,服藥最多一個小時吧?
“葛主任,看來方寒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喬國航也有些驚訝。
“現在說這話還有些爲時尚早,叮囑晚班的醫生,随時注意情況,患者畢竟還是咱們負責,不要出什麽岔子。”
“葛主任放心,今晚上我親自值班。”喬國航急忙點頭。
五菱車上,方寒一邊開着車,一邊和苗大龍說着話。
“小方,你剛才開的犀角地黃湯加減吧?”
“對,就是犀角地黃湯加減,犀牛屬于珍惜動物,犀角現在很少見了,現在都改成了水牛角代替,效果能差一些,劑量稍微大了一些。”
兒童醫院的醫生不怎麽懂中醫,方寒解釋的不多,苗大龍問,方寒也就多解釋了幾句。
“患者是風熱邪毒損傷血絡,犀角地黃湯爲清熱劑,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散瘀之功效,針對患者的關節疼痛,我加了絲瓜絡,絲瓜絡清熱、活絡止痛,爲了緩解患者的疼痛,我又加了延胡索。”
“小方你這個方子開的是絕妙。”
苗大龍笑呵呵的誇贊。
方寒的這個方子藥物不多,可功效不少,解毒、清熱、涼血、活血
“這就是中醫的魅力!”
方寒笑着道:“什麽病毒,什麽過敏原中醫一律不需要去考慮,對症用藥,有什麽問題,解決什麽問題,靈活多變。”
中醫發展三千多年,到現在已經相當成熟了,說一句沒有治不好的病并不爲過。
除了一些嚴重的外創傷,哪怕是闌尾炎等病症,中醫也有治愈的,有治不好的,也有治好的,中醫主要看人。
大夫水平高,很多病都能治,大夫水平不行,很多病都不能治,這就是事實,這就是現狀。
不過就治病而言,任何病症都有一個度。
就像是一輛車,隻要沒有報廢,任何問題都能修,可一旦到了報廢的程度,那就沒法修了。
前面說過,西醫是操作工,有操作章程,有使用說明,他們就能操作,可一旦遇到說明書上沒有,堪比沒有特效藥的例子,那就是束手無策。
中醫則不同,中醫是根據整體系統來治療的,不存在對症不對症,系統沒有完全崩壞,那就能治,一旦整個系統全部癱瘓,那就沒治。
一天!
兩天!
不知不覺就是一周。
早上安雙龍起床,韋飛已經在外面催促了。
“快點,吃過飯還要去醫院看松松呢!”
“來了。”
安雙龍應了一聲,給兒子穿好衣服,抱着兒子到了餐廳。
“林林這兩天好多了,晚上睡覺出汗少了,也不怎麽磨牙了。”
安雙龍說着把孩子放在兒童座椅上,問:“對了,松松那邊你問了沒有,怎麽樣了?”
“我昨天打電話,大姐說松松好多了,身上的斑點明顯減少了,方醫生的方子非常有效呢。”
“那可不,看咱們家林林就知道了。”
安雙龍說着話,把牛奶和蛋糕遞給兒子。
以前孩子吃飯,總是東扭西扭,這兩天強多了。
吃過飯,安雙龍和韋飛帶上孩子,乘車去了兒童醫院。
進了病房,病房裏面韋紅正在和隔壁病床的患兒媽媽說着話。
“姐!”
“你們來了!”韋紅急忙起身招呼。
“松松,叫小姨!”韋飛把手中的東西放下,笑着和病床上的松松打招呼。
“小姨!”
松松喊了一聲。
“松松看上去好多了呢!”
韋飛笑着道。
“可不是,這一陣吃藥不怎麽疼了,晚上睡覺也好了,感覺臉色都好了。”韋紅點着頭。
血液科會診室。
葛立明和兩位副主任以及喬國航這個時候同樣在探讨着病情。
“葛主任,五号床的患者服用抗過敏藥效果并不佳,我們是不是要換别的藥物試試?”
“那就在換藥試試吧。”葛立明點了點頭。
“葛主任,三号床的患者服藥之後紫癜已經退了一大半了,我看了一下藥方,藥方裏面的絲瓜絡和延胡索都有止痛的效果,我們是不是給五号床用一下,看看效果?”喬國航問。
“我看行,都是過敏性紫癜,雖然過敏原不同,可症狀差不多,五号床的患兒關節疼痛也是相當嚴重的,必須盡快緩解。”一位副主任點頭。
葛立明哼笑一聲:“怎麽,覺得看了人家一個藥方,一個個都成中醫高手了,中醫要是那麽好學,早就名揚滿天飛了。”
說着葛立明看向喬國航:“這樣,你和患者家屬商議一下,不行再把方寒請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