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才來了燕京醫院幾天?
滿打滿算,這才是第三天吧?
醫院急診科就知道方醫生了?
接電話的護士雖然納悶,可急診科既然打來了電話,那就不會搞錯。
“急診科的電話?”
邊上一位護士問道。
“對,找方醫生的。”接電話的護士挂了電話,就拿出下面的通訊錄查找方寒的電話。
醫生們入職醫院是必須要留聯系方式的,無論是本醫院的,還是規培生亦或者交流生,都是一樣,真要有事,要保證醫院可以第一時間聯系到該醫生。
這一點不僅僅燕京醫院如此,江中院也是如此,隻不過方寒在江中院的時候,除非非常緊急,護士們大都願意親自跑一趟的。
今天方寒依舊沒有什麽具體的安排,和孫藝洋繼續熟悉科室,這會兒方寒在哪兒,護士還真不清楚。
“找方醫生?”
問話的護士同樣很驚訝。
急診科給中醫科打電話并不稀奇,急診科室,遇到患者之後,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搶救,然後判斷患者的病症,同時根據患者的病情來通知相應的科室。
比如患者是外傷還是内傷,是骨傷還是單純的創傷,有沒有傷及神經,是肝膽還是腦部,病情簡單,急診科可以處理的,急診科自己處理,急診科感覺到棘手的,那就通知相應的專科科室,傷了腦部就通知腦外,傷了肝膽就通知肝膽。
燕京醫院中醫科也是會經常參與急診科的會診的,一般最差中醫科這邊都會去一位主治,如果急診科點名的話,也大都是直接叫某位主任,這次點名一位進修生,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是啊,我也納悶呢,方醫生今天才來第三天吧。”
說着話,護士已經找到了方寒的電話号碼,然後給方寒撥了過去。
方寒這會兒和孫藝洋正在病房轉悠呢,沒有具體的工作,今天又不能去門診,方寒就和孫藝洋在病房了解情況。
在一間病房門口,方寒和孫藝洋還遇到了蔡依依,正和蔡依依說着話。
蔡依依現在是看到孫藝洋就讨厭,都怪孫藝洋,忽悠她,讓她前天的時候沒給方醫生好臉色,這下好了,這兩天方醫生都沒怎麽和她說過話。
孫藝洋幹脆站在方寒邊上不吭聲。
這兩天孫藝洋也看出來了,方寒對蔡依依那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既然方寒沒意思,孫藝洋也不怕蔡依依獻殷勤。
畢竟方寒也就在燕京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就回去了,到時候他再繼續.
“方醫生,孫藝洋這個人心眼最壞了,您和孫藝洋在一起,千萬不要聽他胡說。”
“孫醫生還好吧。”方寒笑了笑。
這兩天他和孫藝洋在一起,感覺孫藝洋這人其實也沒什麽大毛病,至于争風吃醋,方寒是很理解的。
“您千萬不要被他騙了,他就喜歡給人下套子。”
現在想起接方寒那天孫藝洋給她說的那一番話,蔡依依就牙疼。
真說的出來。
“嗯,我會注意的。”方寒點着頭。
正說着,來電話了,方寒接起電話,很是客氣:“喂,我是方寒。”
“方醫生,我是護士台的劉苗,剛才急診科打電話讓您去一趟,盡快。”
“急診科?”方寒也是一愣,急診科讓他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方寒雖然納悶,既然護士台打來電話,方寒也不多問了,去了就知道了。
挂了電話,方寒這才笑着對蔡依依道:“蔡醫生,我要去一趟急診,就不說了。”
“您要去急診科?”蔡依依也是一愣。
“嗯,急診科把電話打到了護士台。”方寒點着頭,也不耽誤,邁步就走。
“方醫生,等一等,我和您一起。”孫藝洋急忙跟上。
他這兩天的任務就是跟着方寒,方寒要去急診科,他也好奇,急診科是怎麽知道方寒的。
方寒也沒說不讓孫藝洋去,也沒說讓去,沒吭聲,前面走着,孫藝洋後面跟着。
兩個人進了急診科就有護士發現了方寒。
“哇,好帥啊。”
“是啊,這麽帥的醫生,是咱們醫院的嗎?”
“以前沒見過啊,新來的嗎?”
“那個是中醫科的孫藝洋,我見過,難道是中醫科的醫生?”
孫藝洋并不是第一次來急診科了,知道流程,問了一位護士,就帶着方寒前往搶救室。
搶救室門口,錢小江和陳培忠正陪着黃宇峰的夫人。
“咳咳!”
陳培忠時不時的咳嗽兩聲,睡了一覺,他這感冒好像比早上還嚴重了一些。
“陳主任,不行等會兒你去内科看一下吧,看你這咳嗽的。”
“等會兒就去。”陳培忠點了點頭,又是兩聲咳嗽。
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走廊一頭就有兩位年輕醫生走了過來,前面一位相當帥氣,二十五歲左右,邊上一位稍微年長一些,長相普通。
其實人家孫醫生長的也不算太差,隻不過和方寒走在一起,那就顯得普通了。
“方醫生。”
遠遠的陳培忠就向方寒招了招手。
方寒看到陳培忠,原本心中的疑惑也就解開了,怪不得急診科通知他過來,原來是陳培忠的意思。
“陳主任。”方寒邁着步子走到了近前,很是客氣的向陳培忠打了聲招呼,至于其他人,方寒一個也不認識,也就沒有打招呼的必要了。
“來方醫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黃夫人,黃夫人是患者的妻子,這位是急診科的錢主任。”
“黃夫人好,錢主任好。”方寒禮貌的道。
黃夫人看着方寒,眉頭則是微微一皺,有些不悅的看向陳培忠:“陳主任,您是在拿我丈夫的生命開玩笑嗎?”
對方寒這個人,黃夫人倒是不讨厭,很帥氣的一個小夥子,人很精神,換一個場合,黃夫人也會多看兩眼,可這會兒,這會兒是給她的丈夫找主刀醫生,一位二十五歲左右的小年輕?
開什麽玩笑。
黃夫人甚至懷疑陳培忠感冒發燒燒糊塗了,要不然怎麽可能幹的出這麽不靠譜的事情。
他們在這兒等了十幾分鍾,就爲了等這麽一個小年輕?
哪怕你陳培忠感冒可不能做手術,燕京醫院就再也找不出一位能做肝切除手術的了?
别人尚且不說,站在邊上的錢小林也是做過肝切除的,難道比不過一個小年輕?
邊上的錢小林也是眉頭微皺,心中很是不舒服。
陳培忠這什麽意思,搞了半天找了這麽一位小年輕過來,這是打他錢小林的臉嗎?
錢小林作爲急診科的主任,在燕京醫院的地位并不低,說句難聽的,急診科雖然被不少人認爲是最差的科室,最累的科室,甚至有的選的話,不少醫生都不願意在急診幹,可錢小林這位急診科的主任還真不是任人拿捏的。
錢小江在燕京醫院急診科也幹了三十年了,當了有十年的主任了,一路從副主任幹到主任,把一生都奉獻給了急診科。
也正是因爲急診科特殊,很多人都認爲急診科髒、累、辛苦,因而急診科主任這個位置還真找不到幾個人來幹。
對于其他科室的醫生來說,去急診其實就有發配的意思,由此可見急診科不受人待見的程度。
也正是因爲挑不出合适的人扛急診科的大梁,才越發顯得錢小江的重要,真要惹急了,錢小江都敢對着院長拍桌子,有本事你把我換掉啊?
換掉我還解脫了。
而且就事論事的說,錢小林作爲急診科的主任,他本人也是做過肝切除手術的,雖然做的沒有陳培忠好,可也做過。
如果不是患者特殊,如果不是患者家屬要求,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手術,錢小林都自己上手了,讓給肝外?
開什麽玩笑。
需要做肝腫瘤切除和左右半肝切除的患者,對任何有能力的醫院和科室來說那都是資源,自己可以做,爲什麽讓給别人?
隻不過醫生沒有選患者的,患者卻可以選醫生,特别是燕京醫院,不少患者的身份都不一般,患者和患者家屬要求,錢小林自然要順從。
順從歸順從,你陳培忠自己做不了,找這麽一個小年輕過來是幾個意思,笑話誰呢?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場,錢小林絕對要和陳培忠掰扯掰扯。
“咳咳!”
陳培忠又是一陣咳嗽,稍微緩了一下,這才對黃夫人道。
“黃夫人,您别看方醫生年輕,方醫生的左右半肝切除水平還真在我之上,九月份滬上的國際會議上,方醫生可是和米國麻省總醫院的克裏斯*喬恩,同台做過手術的。”
在這種事上,陳培忠自然不會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他推薦方寒,正是因爲方寒最合适。
雖然陳培忠好面子,在江州省醫院的事件之後,有些不好意思見方寒,可是站在醫生的角度,陳培忠的爲人還是可圈可點的。
把最合适的醫生介紹給最合适的患者,這才是對患者的負責。
剛才簡單的了解了情況,陳培忠明白,這一台手術的難度不算太大,錢小林也能拿的下來,可以錢小林的水平,真要有什麽突然狀況,那就糟糕了,而且就預後方面,錢小林做的自然是比不過方寒做的。
“克裏斯*喬恩?”
黃夫人一愣,回頭問邊上的助力:“克裏斯*喬恩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