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爺子這會兒還有些不是很清醒,繼續揮着手:“小高你走吧,不用送了!”
新郎的姐夫瞬間一個轉身,邁開步子就跑。
方老爺子還在後面喊:“慢點,小心摔着。”
目送着新郎的姐夫消失在巷子的盡頭,老爺子這才回身,慢慢悠悠的往家裏走。
沒走兩步,張小權從門内走了出院,一眼就看到車子的狀況。
“老頭,看到誰砸我車了沒?”
方遠晨一愣,回頭望邊上一看,當下大吃一驚:“呀,我的酒,我的東西。”
說着話老爺子就晃晃悠悠的上前,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中華煙,然後聞着車前蓋的酒香:“這酒可貴了,怎麽就碎了呢,我說用盒子裝着吧,非不聽。”
這酒是人家主人家直接從現場拿的,外包裝已經拆了,不過酒卻沒拆封,剛才那麽一甩,剛好撞碎了。
“還好茶葉沒事。”老爺子又撿起茶葉:“聽說這茶葉也不少錢呢。”
張小權的鼻子已經氣歪了:“是你砸的我的車?”
老爺子一愣:“我不知道啊。”
張小權看着滿臉通紅的方老爺子,知道自己遇到個酒鬼,和酒鬼是沒法交流的,于是問:“你家裏人呢?”
方老爺子伸出手一指:“那不是我家嗎,咦,你剛才是從我家出來的?”
“你家?”
張小權一愣,直勾勾的看着方老爺子:“那是你家?”
“那可不。”老爺子嘿嘿一笑:“你當我喝多了,那點酒還不至于讓我喝多,連自己家也不認識吧?”
張小權心中一突:“這是祖師?”
心中想着,張小權急忙上前,攙扶着方老爺子:“祖師!”
“什麽祖師?”老爺子一甩胳膊:“别亂叫。”
“是,我不亂叫,我扶您回去。”張小權小心的攙扶着老爺子,慢慢悠悠的向家裏走去。
還沒進門,方寒和龍雅馨兩個人已經出來了。
方寒看到方老爺子,急忙上前攙扶:“您老這是喝了多少啊?”
“也沒喝多少,半斤不到。”老爺子記得清楚。
“您一個人回來的?”方寒往身後看了看,老爺子的量他是知道的,半斤酒其實已經到了臨界點了,對方也是,讓老人家一個人回來,也不怕出點事。
“小高送我回來的,沒進門人家就走了,人家忙着呢。”老爺子替對方說着話。
“您老先坐下喝點茶,醒醒酒。”方寒攙扶着老爺子在搖椅上坐下,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順嘴問張小權:“剛剛才車響怎麽回事,是不是被人撞了?”
“沒撞!”
張小權還沒開口,老爺子就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帶回來的酒好端端的碎了,五糧液,浪費了。”
方寒看向張小泉。
張小泉道:“可能是老爺子東西沒拿穩,甩車上了。”
“嚴重嗎?”方寒問。
“不嚴重,一點事都沒有。”張小權搖頭。
“損失算我的,該多少我來賠。”
張小權頓時不高興了:“師傅,您說這話就見外了,車有保險的,不用您操心。”
“改天我教你兩招。”方寒無奈的道。
“謝謝師傅。”張小權頓時喜不自勝。
車算什麽,壞了修就完了,大不了換一輛,能讓方寒傳授兩招,多砸幾下張小權也沒什麽意見。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想法和普通人确實不一樣,對張大少來說,功夫那才是真谛,其他的都是虛的。
蓬化大飯店,篷花村最好的飯店。
這會兒飯店的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新郎新娘一家人還沒走。
新郎的姐夫邁着步子無精打采的走回了飯店。
“小高回來了,把你方叔送到了沒有?”新郎的父親問道。
新郎的父親對方老爺子那是很感謝的。
自家兒子都快三十歲了,找對象的事情都快把他頭發愁白了,多虧了老爺子介紹,要不兒子的婚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了結呢。
對大多數長輩來說,兒子不結婚,自己的手續好像都了結不了,隻有兒子結了婚娶了媳婦,自己的任務才算是徹底完成了。
“送.送到了!”新郎的女婿結結巴巴的道。
新郎的父親那可是火眼金睛,兒子的對象不好找,女兒的對象那可不愁,女婿可是他親自挑選的,這眼力能差了,因而他一眼就看出女婿不對勁。
“出什麽事了?”
女婿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按說這事吧還真不怎麽怪的上他,他最多算是沒把人看好,責任并不大,可他臨陣脫逃這事卻有些不怎麽光彩。
“是出了點事。”女婿苦着臉,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啊!”
邊上的衆人都驚呆了,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太玄幻了。
新郎的父親也吃驚不小,不過卻很快恢複,沉着臉看着女婿:“所以你就把你方叔一個人扔哪兒自己回來了?”
“我”女婿結結巴巴的:“我剛才也是一時間六神無主。”
新郎的母親也拉了一下丈夫:“老頭子,那可是什麽勞斯,不少錢呢。”
新郎的父親也忍不住皺了皺眉,話是這麽一說,可事這麽做卻有些不怎麽地道。
“姐夫你沒看錯,真的是勞斯萊斯?”新郎懷着僥幸心理問道。
要不是勞斯萊斯,那麽一下最多也就大幾千塊,錢不多的話他們家還是坐得住的,畢竟鄉裏鄉親的,低頭不見擡頭見。
“我能看錯了,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新郎的姐夫沒好氣的道。
新郎頓時不吱聲了,他姐夫就是修車的,看錯的概率微乎其微。
新郎的姐夫用專業的角度分析:“如果我沒看錯,那輛車應該在千萬往上,剛才那麽一下,修的話至少要十幾萬。”
“嘶!”
衆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新娘的父親也開口了:“親家,這事怎麽說也怪不到咱們頭上吧?”
現在女兒已經過門了,兩家人也成了一家人了,這麽大的數目,新娘的父親也心疼。
新郎的父親畢竟爲人正直,還是有些不落忍:“也不能說完全和我們沒關系,方老爺子畢竟喝多了。”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出錢?”新郎的母親道:“且不說我們該不該出,即便是出,你有那麽多錢給人家?”
新郎的父親眉頭的皺紋又深了不少。
這次給兒子結婚,彩禮、三金、小轎車,雜七雜八已經花了不少了,哪兒還有什麽錢。
“可方家也不見得就拿得出來。”新郎的父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好好的喜事,怎麽就鬧了這麽一出。
不由的,新郎的父親狠狠的瞪了女婿一眼,讓送個人都出事,還能幹什麽?
新郎的姐夫被嶽父看的心虛,讷讷的問:”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就當不知道。”新郎的嶽父道:“方老頭不是喝多了嗎,他不見得就記得什麽,你就說你沒看到,把人送到門口你就走了。”
新郎的姐夫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
“這麽做真的好嗎?”新郎的父親還是有些不落忍。
“不好又能怎麽辦?”新郎的母親道:“難不成你還真要管這事?”
“你們先收拾,我去看看。”新郎的父親猶豫了一下道。
“你敢。”新郎的母親一聲吼:“這事你去了還能摘得掉?方家這會兒指不定正想着找茬呢!”
“就是啊親家,這事還是少攙和的好,你這麽一去,方家要是把責任全推給你,你怎麽辦?”新娘的父親道。
“哎!”
新娘的父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自己要強了一輩子,怎麽臨了臨了遇到這麽個事,這事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在篷花村活人啊。
老爺子喝了一杯茶,就在搖椅上睡着了。
方寒把老爺子抱進房間,給老爺子蓋上被子,這才重新出來。
出了房間,原本在院子裏的龍雅馨和張小泉已經不見人了。
方寒走到門口,龍雅馨和張小權已經上了車,車子已經啓動。
方寒邁步走過去,張小權搖下車窗,方寒趴在車窗對立面的龍雅馨喊:“怎麽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我答應了還不行?”
“不需要了。”龍雅馨搖了搖頭。
方寒一愣:“生氣了?”
“沒有。”龍雅馨搖着頭:“真不用了。”
剛才看到方老爺子,龍雅馨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方家就方寒一個男孩子,一家子都指望着方寒呢,萬一方寒出現什麽意外,方家這麽一大家子該怎麽辦?
想着想着龍雅馨拉着張小權一聲不吭就走,她是真不希望方寒攙和了。
“可是我卻想給我爸買一輛寶馬。”方寒笑着道。
龍雅馨不解的看着方寒:“買寶馬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現在的長方體有些不怎麽夠。”方寒提示道。
“什麽意思?”龍雅馨更懵了。
“那個我幫忙的話破了案子警方是不是還有獎勵?”方寒搓着手指頭。
龍雅馨一愣,這才明白方寒說的長方體爲何物,當下是又氣又好笑:“你是把警局當成提款機了?”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龍雅馨剛才默默算了一下,方寒這幾個月竟然已經拿了警方十幾萬的獎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