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吓的擺動尾巴快速的逃離,巨人踏着海底基石向近海區走去,因爲遠古超神兵的覺醒,整個悉尼港被掀起驚濤駭浪,拍擊着堤岸。
剛才張岚等人下來的港口基地,直接被大浪拍成了稀巴爛,無數人被卷進了藍海中。
當那巨人一步一步從海中走出來時,魁梧的身軀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純黑的裝甲包裹着遠古超神兵胖子一樣的身軀,每一次的擺動,手臂都能刮起一場5級的大風。
所有科學家都判定,這種巨大的人型航母,其戰鬥力遠遠不及空天航母,但卻沒有預估過,當渺小的人類看見如此龐然大物的巨人出現在面前時,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是無法用數據衡量的。
張岚和秦妙手在那被抛棄的小腿中,感覺就像潛水艇爆炸了一般,洶湧的海水湧進了通道内,高壓海水比橡膠子彈打在身上來的還要劇痛。如果不是穿着防護服,秦妙手估計自己已經暈眩了。
在大量的海水沖刷下,張岚抓住了秦妙手的手,将他拉扯着從小腿區中鑽了出來,順着防護服裏膨脹的空氣向着海面沖去。
眼前無數的氣泡變成了一片漆黑的天空,秦妙手知道,自己還活着。
“那東西,提前啓動了。”張岚皺眉的泡在海水中,舉目眺望着遠去的遠古超神兵。
“不!我們要快點回去,快點回去!”秦妙手突然緊張起來,“遠古超神兵啓動,意味着神經元已經連接了核心的羅莉亞,剛才的斷腳……等于砍斷了羅莉亞的腳一樣劇痛。”
“回去,必須跨越的不僅僅是這海……”張岚漂浮在海面之上,而眼前的鲲,卻是站立在海面上,正直勾勾的看着張岚,
那一頭白色的長發在他腦後散開,額頭前的赤紅心核碎片散發着柔和的光。
“鲲……”張岚顫抖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我們最近見面的次數有些頻繁了,這樣不好。”鲲歎息道。
“相信我,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張岚發自肺腑道。
“上船!”駕駛着一艘潛水艇的貞德招呼着,顯然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登上過遠古超神兵,而是一直像這樣在外層移動。
他們拿到了身份芯片證明進入悉尼港,幹暈了兩個員工獲得了這潛水艇的駕駛權。
貞德知道,張岚很可能會潛入遠古超神兵,爲了避免他們見面,貞德沒有想過上遠古超神兵,可是誰能想到,他們還是用這種方式見面了。
“我們現在好像有共同的麻煩要處理,我并不介意與你聯手。”鲲伸過了手掌來。
“抱歉,這種事情對于我們來說才是麻煩,對于神大人來說,不過是場鬧劇而已。”張岚沒有握鲲的手,直接趴上了潛水艇,順帶将秦妙手也拉了上去。
脫去了身上笨重的防護服,張岚站在了潛水艇的甲闆上。
“你似乎并不喜歡我?”鲲不明白,“明明你還活着是我給的機會,你應該對我有所感激。”
“謝謝。”張岚輕描淡寫的說着。
“張岚,他是誰?”秦妙手不認識鲲,但也感覺到了這男人的不對。
“神,也可以說是上帝,他的力量足夠決定全人類的生死,也是給我心裏上了那層黑晶籠的家夥。”張岚說着,立刻讓秦妙手神經一緊。
“張岚,你不該來的。”貞德埋怨的看着張岚。
“貞德,你就不該和這家夥打交道,看見他,逃離他,甚至将大腦裏關于他的記憶全部删除,這才是正确的方式。”
張岚看着貞德,生氣貞德一點也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如果按照叮囑行動,張岚确實沒有必要在這裏,借助周娴的力量掌控所有自由集團的軌道衛星炮,完全可以在數千公裏外解決所有的麻煩。
“張岚,對鲲我們的理解是缺失的,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貞德試圖解釋。
“1,他是太幽心核的守護者;2,他的目标是摧毀整個人類文明,重啓地球紀元。隻要知道這兩點就該明白,他和我們屬于永恒的敵人,甚至連一絲一毫妥協的位置都沒有。”張岚堅定道。
“其實我也是這麽覺得,但我并不介意與你相逢,我們的賭約依舊成立,在你自動對我出手以前,對于你來說,我依舊是一個誠實可信的莊家。”鲲表現着神一樣的大度。
“貞德,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張岚直直的看着貞德。
“在切斷和你的通訊前,我确實有些懷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但現在我很清楚,我在更多了解鲲的思維,他并不純粹是太幽心核的守護者,他也有屬于自己的仁慈。”貞德在爲鲲辯解。
“這是最危險的想法,就像覺得老虎其實很可愛,哪怕把頭伸進它嘴裏也一點都不危險。”張岚鄙視道。
“雖然我很想聽你們說話,但現在真不是溝通這些的時候,你看那邊。”秦妙手擡手指了過去,突然發現,那巨大的遠古超神兵已經有半個身體爬出了海面,向着悉尼港高聳的隔水堤岸走去。
那堤岸從海面上看,就像一條跨海公路一般,實則在海峽,卻是由寬達百米的鋼筋混凝土組成的城牆,高度隻有50米,卻守護了悉尼港的藍色海域。
一旦跨過那個城牆,遠古超神兵将進入的是一望無垠的深海區,陸基武器将對它不再構成威脅,張岚等人想再潛入也是難上加難了。
“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如果想聊天,等我一會兒回來。”鲲說着,輕點海面反向飛了過去,重力空氣阻力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就像不存在一般。
“貞德,趁現在,你先走。”張岚幾乎是第一時間的說道。
“不能走,如果走了,鲲會失去對人類最後一絲的信任。”貞德搖了搖頭。
“他的信任有任何意義嗎?”張岚不解。
“他的思維在發生改變,對于滅絕人類出現了矛盾心理,這非常有力,其實他也在困惑中,這是最好的結果。”貞德不想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
“教會鲲憐憫沒有任何的意義,作爲太幽心核的守護者,他永遠不會違抗太幽心核的命令,流着眼淚殺戮,和麻木不仁的殺戮有區别嗎?”張岚嚴肅道。
“張岚,這次,你真的運算錯了。”貞德從未如此評判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