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卻在中途遭遇了酸雨天氣,不得不臨時停靠在了格特第三聯邦市的機場内,坐在貴賓休息區裏的财神正在百無聊賴的翻看報紙,卻聽到了助理電話中臭罵下屬的原因。
隻因爲當地的安樂閣分部遭遇了一次“搗蛋鬼”襲擊,在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已經虧損了200萬聯邦币。
其實這種輸赢在财神眼裏真的真的不算什麽?但可怕的是,這次的搗蛋鬼隻有7歲,而他帶進來的賭本隻有……6塊錢。
聽到這樣的消息,财神也是來了興趣,冒着酸雨的天氣,駕車來到了那安樂閣中。
小小的張岚穿着一件打着補丁的襯衣,帶着一副眼鏡腳都纏繞着繃帶的黑膠框眼鏡。那臂膀瘦得就像營養不良的瘾君子,一看就是好多天都沒有吃飽飯了。
但最讓财神印象深刻的是張岚那雙銳利的眼睛,那絕對不是一個7歲小孩該有的眼神,感覺就像能看透人心,卻又隐藏着無數秘密般,有着和年齡完全不符的城府。
财神坐在了張岚的對面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但你卻是可以讓我活下去的關鍵。”張岚直言不諱。
那一天,财神和張岚足足博弈了12個小時,助理提醒了他3遍該起飛了,都沒有停下财神賭的興緻。
那是第一次,财神享受到了博弈的樂趣,這個小鬼将紙牌的組合和出現幾率算得天衣無縫,恰巧财神也在運算同樣的東西,所以一來二去,兩人輸赢的差距,連100塊都不到。
最後張岚的賭資定格在了213萬的位置,然後,财神給了張岚一個選擇的機會。
“小朋友,你應該知道,擁有和力量不符的财富,離開了這個門會發生什麽事情吧?”财神笑道。
“我很清楚,在方圓1公裏内,我有37.5%的概率被打死在後巷裏,也有46.3%的概率被瘾君子幹掉;就算雇傭保镖,也有65.7%的概率被背叛,然後死于非命。”張岚早就運算了一切,“可是我更清楚,如果不赢這麽多錢,我是100%活不過今晚的。”
“我喜歡你的坦白和膽魄,現在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可以将所有的錢都帶走,當然也可以選擇由我給你安排3年的生活。我可以保證你3年内,到10歲時的衣食無憂,也不會有人傷害你的性命。”财神劃出了一條道道。
“可你要知道我吃的并不多,對住也沒什麽要求,3年卻要收費200多萬,是不是太坑人了?”張岚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巧眼鏡。
“這要看你對生命的認知是怎樣的了?在我看來,你的性命遠比幾百萬聯邦币更有價值。”财神笑了笑。
這是兩人做得第一筆交易,也是确保了張岚順利活到10歲的根本,這是他最渺小和無助的幼年期,就像失去了保護的小牛犢子,在最恐怖的森林中順利的活了下來。
再後來,張岚和财神沒有任何的交集,直到今天的第二次見面。
“說真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非等閑,日後一定會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成爲地上最強大的生命體,問鼎了權力的巅峰。”财神是由衷的欽佩。
“别說的好像我很開心一樣,有些時候,并不是什麽都是我的選擇。”張岚走到了财神的身旁,從球筒裏抽出了一支金屬球杆,“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深陷漩渦之中,也隻能随波逐流而已。”
“你怎麽知道我在随波逐流?而這一切不是我的選擇?”财神倔強的嘴上還不認輸,但也是紳士的向一旁讓開了幾分。
“很簡單,如果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星辰應該已經死了,而你也已經成爲自由集團的主宰。”張岚沒有預備動作,直接揮杆而起。
小巧的高爾夫球根本沒有飛出去,而是就立在球釘之上,被張岚一杆打成了粉末,那力道,讓人歎爲觀止。
“看來外界傳說的沒錯,能夠推翻古軒統治的你,靠的可不僅僅是腦子。”财神臉上沒有異色,可心中卻也是被徹底震撼到了。
“财神,讓我來猜猜你的處境吧,看我說的對不對。”張岚将球杆放回了原位,這場球局在高爾夫球陣亡後宣告結束,“其實你和自由集團的前前董事長是有交易的,按照你們交易的内容,你本該坐上董事長的寶座,成爲這塊大地的王,可你預見不到的是,老董事長反悔了,臨時聯合鐵虎改變了董事局的投票決議,讓他的寶貝女兒登上了董事長的寶座。你生氣,想反抗,卻因爲軍權根本不在你的手中,隻能任人宰割。”
“心灰意冷的你不再參與政務,隻想做好自己的生意。但世界局勢驟變,星辰謀朝篡位變成了自由集團的新董事長,而他也徹底淪爲了古軒的走狗,依靠古軒的支持,甚至謀害了鐵虎,将政策導向了閉關鎖區,毫不顧忌PASS城就是一座依靠外來流動人口生存的娛樂機器。不僅如此,他更增加重稅,隻爲了擴建軍力,以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世界大戰。”張岚說話間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昆沙07爲他倒上了一杯咖啡。
“你的運算從來沒有錯過,但這一次你卻缺少2個參數,1是對我的了解;2就是我的力量。”财神笑着坐在了張岚對面的位置上。
“歡迎你來補全。”張岚也不覺得有什麽遺憾的,本來就是在猜而已。
“外界一直在傳我窺觊自由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對成爲7大集團首腦毫無興趣。那都是爾虞我詐要用命去換的位置,做來幹嘛?我和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權貴都是朋友,在他們喝醉後你知道我聽到的是什麽嗎?痛苦,絕望,無助,彷徨,恐懼。試想,一個販賣快樂的商人,願意去承受這一切嗎?和你們比起來,安樂閣的董事長享受的都是快樂。”
财神的笑容中沒有假意,張岚承認在這一點上,錯誤估量了财神的度量。
“其二是,在自由集團裏,沒有可以算計我的存在。董事局裏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是我的顧客,他們的每一個癖好,每一個隐藏在心理的小秘密我都記錄在案,我使喚他們,遠比董事長的命令更爲好用。讓人屈服,除了威懾,有時欲望更好使。”
财神微微一笑,卻是站立在這世界另一個頂端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