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娴上位以後,木偶師也就注定要下崗了,他和周娴一樣,都是紅蜘蛛中被帶到了大廳,硬生生觸摸起源石後沒死的存在。
不同的是,周娴被吓得不敢動彈,而木偶師卻是興奮不已的主動沖上前去,第一個觸摸起源石的學生。
他也擁有了天賦異禀的異能,并且在大廳中将不願意觸碰石頭的同學通通殺掉。祭司覺得木偶師和自己的個性很像,隻不過自己的殺戮是爲了進食,而他則是爲了快樂和刺激。
這麽變态的家夥不适合在明面上工作,倒可以當成一把藏在暗處的尖刀,異常鋒利。
所以,木偶師是一位從未被登記在案的人員,并沒有從祭司那獲得多少好處,一直隐姓埋名,卻又是無比的忠誠。
因爲他清楚,隻有跟随着祭司,自己才能肆無忌憚的去殺戮,而且是按照神的旨意去殺戮。
木偶師最恨的人其實就是周娴,因爲她的出現搶走了祭司大人對他全部的愛,甚至還要求木偶師安排一場假死,結束了自己連環殺人的一生。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都在過怎樣的生活?
清晨,在一家商貿公司内,其他的員工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正讨論着即将開幕的頌神姬大賽,都在爲自己的偶像驚喜不已時。就在那辦公室的某一個角落處,一個辦公桌雜亂無章的會計師,正在不斷運算着複雜的報表。
這本不是他的工作,隻因爲隔壁的劉小花說自己身體不适,沒有辦法在兩天内完成,并且買了一張頌神姬決賽的門票,所以就隻能請這會計師哥哥幫忙了。
而這數據的主人,現在正在和一個人妖樣的同事讨論着麗莎今年的造型。
看看桌上的名牌,那因爲坐在角落無法享受到空調,而熱得一頭大汗的男人名叫莫嚴,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的那種,也自然變成了沒有朋友,不受人待見的主顧。
很生氣的是,就是這麽一個完全不懂人際交往的家夥,卻在這亞特蘭蒂斯最大的貿易公司裏,享受了一份高級職位,而且三年都沒有被開除。
他的主管早就看他不爽了,但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上頭要求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讓他走的命令。主管隻覺得,這小子肯定有上級什麽把柄,才能如此幸運的一直待下去。
主管,一個肥的走路臉都會上下晃動的肥婆,找他的麻煩已經變成了一種樂趣,畢竟欺負老實人,遠比欺負狡猾的家夥有趣多了。
“莫嚴,這是新到的兩個方案,把它也做了吧。”主管将厚厚的計劃書丢到了莫嚴的桌上。
“可我還有5個在做。”莫嚴看着堆積如山的工作,幾乎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質疑。
“沒關系,多加幾個班而已,反正也有給你加班費。況且你要看頌神姬的決賽嗎?”主管用那肥碩的身體趴伏在莫嚴的辦公桌擋闆上,真擔心她随時會将那擋闆給壓散架。
“知道了。”莫嚴沒有再說話,将新接到的計劃書放在了旁邊,繼續開始了運算。
那敲擊計算器的動作,笨拙,而且充滿了怨恨。
“你知道自己有多讨厭嗎?明明不想當計算師,還非要賴在這裏混日子,快點滾不行嗎?”主管惡狠狠的罵着,如此極端的逼迫莫嚴,隻因爲主管想安排自己的兒子頂替他的位置。
“我會做好的。”莫嚴繼續敲擊着計算器。
主管鄙視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這時,莫嚴桌上的電話響起。
那是一部在亞特蘭蒂斯都已經被淘汰的老式翻蓋手機,16和弦的鈴聲在辦公室裏可謂另類,但聽到這聲音的莫嚴卻像整個換了一個人一般,興奮連忙拉起手機,緊緊捂着走出了辦公區,然後竟然直接走進了胖主管的獨立辦公室。
“莫嚴?你幹什麽?!”胖主管正在脫外套,汗濕的襯衣暴露出了那肥碩的身體,“快滾出去!”
“噓,這個電話很重要。”莫嚴豎起了一根手指,在嘴前示意胖主管閉嘴。
電話接通,那一頭傳來的聲音讓莫嚴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大人你好,木偶師上線。”
“最近過的可好?”祭司在電話的另一端問道。
“沒有您的命令,生活如同地獄。”莫嚴直言不諱道。
“那麽就給你想要的任務吧,去,給我把麗莎抓來,我在宴會廳等你,她将是明晚我享用的晚餐。”祭司說謊了,他明明将這個任務交給了周娴,但他根本不會等到周娴去動手。
因爲周娴下不了手,她過于善良,對于她在乎的人,就算下手了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痛苦記憶。
爲了保護周娴的情緒,祭司決定讓木偶師來完成這個任務。
比誰都清楚祭司大人用意的莫嚴,對這樣的決定充滿了妒忌,但是對于一把已經封印了3年的刀來說,隻要能開封,根本不管捅得是人是狗還是豬了。
後天的晚上就是那場轟動亞特蘭蒂斯的頌神姬決賽,但在莫嚴一聲“屬下遵命”的回複後,麗莎就再也沒有機會踏上決賽的舞台了。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祭司說完挂斷了電話。
“你……剛剛在跟誰說話?”胖主管站在位置上瑟瑟發抖,隻因爲莫嚴嘴角上翹露出的那猙獰笑容。
“祭司大人,三年了,他終于又有工作給我做了。”莫嚴抹去脖子的汗水,将一頭亂發向後抹去,露出了一張帥氣的臉。
“你是爲祭司大人工作的嗎?爲什麽你從來沒有說過,莫嚴大人!”胖主管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不,過去我是爲他工作,而現在,我隻爲了自己而活,祭司大人的命令就是我活下去的養分,隻要他還記得我,給我打電話,就能瞬間拯救我枯萎的世界。”
莫嚴張開雙臂,深深呼吸着,仿佛這一刻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真是恭喜莫嚴大人!其實我早就看出您是人中龍鳳了,過去那三番四次的刁難,也隻是給您一些小小的激勵。”胖主管谄媚的說道。
“你知道,我爲什麽一定要在你的辦公室打電話嗎?因爲我的殺戮一定要有理由,如果不是祭司大人的命令,就隻能因爲有人知道了我們的機密,你剛才聽得很仔細吧?”莫嚴說話時,從那袖口下自然滑落了一把明晃晃的陶瓷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