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絕對是一群人裏切換角色最爲迅速的,甚至已經開始和張岚讨論城市管理了。
“我從不接受柴薪這個詞彙,勞動者就該獲得應有的勞動所得,而不是再被剝削。隻要能解決他們的生存問題,暴亂不會發生。”張岚堅信。
“人心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叵測的東西,不是你相信,就一定會按照你希望發展的。你預見過一個8000萬人口的國度,擁有200位董事的集團,超過1萬多人的中高層管理人員裏,所有人都讨厭你的情況下,要如何運營一個國家嗎?”紮克饒有興緻的說道。
“按你的話說,我就隻有兩種選擇了,1維持芯片管理制度;2樹立一位不那麽被中高層讨厭的董事長,和我聯手管理。”張岚很簡單就運算出了紮克想要自己說的話來。
“你真貼心,故意隐藏了另一種選擇,那就是殺光我們,再建立一批新的領導層。”
紮克突然有些欣賞眼前的男人了,按照年齡算,紮克當他的爸爸都完全夠了,但張岚的細節考慮與城府,絕對是可以交手的老姜。
“你的第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所以第三種選擇不在我的列表裏,我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張岚直視着紮克。
“其實關于你的故事,在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很在意,你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謀士,在逍遙城的一手操作可以說是謀朝篡位的教科書式示範,但你之所以在逍遙城成功,是因爲有太多人的幫助,你的岚夜小隊,軍方重臣羿方,民間的地下皇帝邪鬼幫忙,财政上的安樂閣地方閣主昆沙07的輔佐。”
“最重要的是,你找了一個非常好的權力代言人——伊麗安,她有豐富的權貴圈的生活經驗,也有管理能力,而且絕對不會背叛你。爲了奪下逍遙城,你有缜密的布局,用時間和血汗聚集起的人氣。”
“但在帝國集團,你有什麽?如此毫無鋪墊的奪位之人,一來就破壞我們運營了數百年的管理體系,用力量壓迫所有人屈服。廢除芯片?隻是摧毀我們的權力核心,還有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紮克說出了核心的問題,“不怕告訴你,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想殺了你,就連你睡覺的時候都想給你的脖子來上那麽一刀,你憑什麽管理這麽大的集團,這麽多根深蒂固的權貴?還記得你在逍遙城幹的事情嗎?你殺光了所有的當權者。”
說到這裏,在場的所有權貴們不由脊背一涼,看張岚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與恐懼。
“雖然想用自作孽去解釋,不過結果和你說的沒有區别,他們算是死在我的手裏。正因爲如此,逍遙城的政權過度才會如此平穩。可在帝國集團,我能這麽做嗎?”張岚低垂着額頭,分不出他是在質問,還是反問。
“有難度,行業太多,城市距離遙遠,外部關系太複雜,牽扯到的人員也是數以十萬計算,想一口氣殺光,也要些時日,當然在此之前,你使用天眼來辦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快捷的,基本上3分鍾可以完成清盤。”紮克竟然開始給張岚出謀劃策了。
“不,你其實并不是真的想我去如此執行,你不想死,你更傾向的是我選擇第二種,你想我身下的位置。”張岚笑着撫摸了一下身下的椅子。
“試問一下,這裏的誰不窺觊你身下的椅子?誰不覺得,你不配坐在上面。”紮克冷笑着。
“我喜歡你的坦誠,但不喜歡你的态度。”張岚說完,随手掏出了蝰蛇左輪,沒有任何征兆的扣動下扳機,嘭的一聲槍響,直接打穿了紮克的膝蓋,鮮血噴濺出了1米多遠。
看着那剛才還談笑風生的部長,捂着膝蓋慘叫的樣子,終于将所有的權貴們拉回到了現實中。
眼前降臨的絕對不是什麽天使,而是用暴力推動正義的暴君。大家的生殺大權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掌心,殺誰或者不殺誰,沒有道理,隻看心情而已。
“紮克大人,還有什麽其他意見要發表嗎?”張岚放下了手中的槍,單手支撐着側臉,掃視過衆人,“或者你們有什麽意見要發表?”
全場一片死靜,再也沒有動用芯片的威懾力,已經讓衆人瑟瑟發抖了。
“既然這麽安靜,那就散會吧,會後,我希望在6個小時内,看到各位負責闆塊的詳細報表。”這是張岚上任以來的第一個命令。
“可是所有報表都在系統中,你……您使用天眼主機是可以看到的啊!”一位财務官員哆嗦道。
“我知道,我要看的是你們自己的報表,核對真實的誤差,我知道你們在自己的崗位上一定有撈,我沒說要追究你們的責任,但至少該讓我知道,你們都撈了多少。好了,就聊到這裏,你們可以下去了,再拖一下,我們的紮克部長就要死于失血過多了。”
張岚說完,衆人開始散去,而醫務人員也是迅速上前,将已經臉色蒼白的紮克擡上了磁懸浮擔架,從另一邊的側門跑了出去。
張岚則一直坐在董事長的寶座上,如同在思考些什麽?
在當今時代,醫療技術的發達已經可以促成斷手斷腳的細胞分裂再生,隻要不是打碎了心髒或者頭部,基本都可以救回來,但這種昂貴的醫學也隻有有錢人才消費的起。
例如被轉移到醫務室的紮克,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後,直接送上了養護病床,配備光學修複機,不斷對傷口進行掃描,超級細胞增殖,雖然無法達到張岚那種可以肉眼看見的恢複效率,但原本30天的恢複周期,在這裏隻需要3個小時而已。
在安頓好紮克以後,所有的醫護人員就退出病房,隻留下了紮克一個人靠在窗台,操縱着水晶屏電腦啪啪啪的打着數據。
病房的大門是由内反鎖的,但因爲是張岚要進來,所以大門又是自動的開啓。
張岚的手中還提着那把帶有硝煙味的蝰蛇左輪,直接坐在了紮克的病床邊。
“疼嗎?”張岚直接問道。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中槍,過去連打針我都極力排斥,你可以想象,有多疼。”紮克皺眉道。
“所以我說可以用空包彈的啊。”張岚歎息的推出了彈殼,放在了紮克的面前,“做個紀念吧!”
“那些人可都是老狐狸,不來真的,你誰也忽悠不到。”紮克笑了笑。
這裏面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