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曾經流行的一個笑話,講述的是一對情侶被變态殺人狂綁架,殺人狂讓他們一起玩石頭剪刀布,赢了的放走,輸了的将被殺死。
于是乎男孩想出了一個辦法,隻要兩個人一起出拳頭,一直和局,就能兩個都不用死。
但最終,女孩出的是布,男孩出的卻是剪刀。想送女孩活着離開的心,變成了送她去死的儈子手。
菲利普老親王和聖痕的關系,就像這麽一對各懷心思的情侶。聖痕感恩自己的老大哥,以接盤俠的身份打算照顧老哥的女兒,直到終年也不告訴任何人。
但老親王卻爲了包庇自己的孩子,默認了大兒子對自己親弟弟做出的兇殘之事,也默認自己唯一的女兒就這麽獻出了小小的生命。
維生艙中的菲利普老親王顯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心跳突然加速了一倍,所有的生命指标都在報警,直到……菲利普老親王的心跳變成直線,在痛苦中結束了自己最後一段旅程。
如果真有地獄,老骨頭此刻一定就在那一頭等候他的前往,相信菲利普老親王一定會等不及去跟老骨頭說一聲“對不起”吧?
張岚看着菲利普老親王斷氣,沒有任何動作。其實張岚早就猜到了,老骨頭的複仇應該就是告訴菲利普老親王一些真相,但沒有想到真相竟會如此刺激,聽得張岚也是歎爲觀止。
隻能說,多高貴的地方,就有多肮髒的東西被隐藏着。
“你真不該來,既然好不容易從修羅場逃出來了,就該躲到遠遠的無文明地帶。”此刻,法蒂從門外獨自走了出來,手中懷抱着水晶闆電腦,單手推着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就像剛剛加完班的文員一般。
“沒辦法,受人之托,我推不掉。師父活了一輩子,就等這一刻,我不能讓他失望吧?”張岚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可也因爲你的送信,菲利普老親王的命丢了。”法蒂并沒有那麽生氣,平靜的就像讨論路人的生死,自然的走了進來。
“這是他欠我師父的,應該還給他,你們根本無法想象老骨頭都經曆了什麽鬼東西,幾十年一直在等這麽一個機會。”張岚沒有半分的罪惡感。
“可你該知道,你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現在你是日不落集團最大的通緝犯,還殺了我們的老親王,你這叫我再如何救你?”
“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救我,這不就是你布置好的一切嗎?”張岚說着,側頭看向了身旁的女人,這日不落集團目前的實際掌權者。
“你在說什麽?被關太久腦子糊塗了嗎?不是我,你現在早就已經被槍斃了。”法蒂鄙視道。
“法蒂,沒有必要再演戲了,你的戲精病也該痊愈了。從一開始,馬克就是被你進行的投毒,所以才能準确控制毒發的時間和毒發後的狀态,讓你完美的控制馬克陷入昏迷中。然後你嫁禍于我,讓我被抓到日不落集團來,說是維護我,卻讓我進去了聖痕待着的修羅場,讓你的爪牙修羅百般刁難,就是使我和他結怨。”
“再然後,安排修羅殺了老骨頭,引我出手幫你滅口,再越獄來到這裏。你知道我一定會幫老骨頭完成遺願,所以在這麽嚴密的防禦圈裏還是留下了漏洞,讓我可以順利潛入到老親王和馬克身處的房間。不出意外,很快你就會殺了馬克,并且也嫁禍到我的身上。”張岚說出了自己全部的推算。
“笑話,我爲什麽要這麽做?菲利普老親王待我如親生女兒,給我至高無上的權力,和衣食無憂的生活,我一直竭盡所能的爲菲利普家辦事,外界都叫我是菲利普的儈子手,我怎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法蒂不承認。
“你的動機還需要我去說嗎?當然是消滅一切菲利普姓氏後,日不落集團将徹底改姓,變成你的王國,權力真是讓人醜陋的東西,現在的你看上去真醜陋。”張岚遺憾歎息道,“本來,阿波羅應該一直守候在這裏,他雖然不聰明,但還是能分清楚事情重點的。但他卻不在這裏,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對他出手了,讓他不能成爲阻擋我‘殺死’馬克父子的絆腳石。”
“爲什麽?你憑什麽知道的這麽多?你壓根就沒有時間調查事件啊?”法蒂震驚了,震驚的不是張岚的揣測,而是他情報的來源。
“情報都是老骨頭幫我收集的,一份是馬克的身體檢測報告,精準的中毒尺度,支撐了我對馬克是被投毒的推論;雖然讨厭馬克的人實在太多,但真正有時間和膽量幹這種事情,還讓他準确的中毒到昏迷的,隻有你和阿波羅兩個。”
“但在老骨頭幫我調取了你的資料後,我算确定幕後黑手就是你了。因爲你是菲利普老親王秘密收養的孩子,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他是爲了馬克才收養了你,希望能将你提拔起來,未來給馬克專職提鞋。”
“從法律層面上來說,你和馬克一樣都算是菲利普老親王的孩子,你的名字應該叫菲利普?法蒂。一旦菲利普姓氏的人都死光後,你就是最後一個還能被稱爲菲利普的人。”張岚腦中所有原本找不到答案的運算全都拼接到了一起。
爲了這場三殺大戲,法蒂已經準備了數十年,可以說在馬克還是孩子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如此打算了。
爲了完成這一切,她甚至和霸王集團的古軒都有勾結,安排了一場蕩氣回腸的遊戲,根本目的都蒙過了張岚,其實就是爲了這麽一場日不落集團内部的無聲叛亂。
一旦成功,法蒂将順利登基爲女王,并且和古軒兩人狼狽爲奸,這個世界的遊戲,也就沒有别人什麽事情了。
“爲什麽不可以嗎?”法蒂詫異的看着張岚,滿臉的疑惑,“我爲他們菲利普家拼盡了一切,殺了那麽多人,做了那麽多的孽,最終,我也隻是他一個基因兒子的提鞋者?叫我怎麽甘心?我也可以叫他爸爸的,我甚至爲他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殺了他們,就爲了表示我的忠誠……可直到最後,在菲利普老親王病倒的那一刻,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嗎?”
“說什麽?”張岚還真有一點好奇。
“他說,不管未來如何,都必須保護馬克,還要快一點和他發生關系,生出新的菲利普子嗣……看吧,原來我不僅僅是個提鞋的,還是一條要給菲利普家族生育後代的母狗。這種命運,我不甘心!”法蒂笑着述說時,眼中卻流出了一絲淚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