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張岚直截了當道,在失去了開膛手後,他急需一種可以補充自己戰鬥力的東西,眼前老骨頭的“不動山”就是最好的選擇。
“沒問題,隻要你學得會,我曾經也試圖教給烈日,但他最後放棄了。”老骨頭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靠自身在絕境中領悟亞人種技很難,想在平常狀态下去克隆複制别人的技能更難。你能學會送葬曲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張岚學着老骨頭的樣子側身而立,擡手叩叩敲向圍牆,牆面上被砸出了一個小石子一樣的淺坑,可再看張岚的手指,都扭曲成了麻花狀,要不是恢複能力強,這一會兒他已經該被送去醫院了。
“我想告訴你的是,亞人種技終究是一種透支DNA極限的能力,終有一天,任何使用亞人種技的人都會患上DNA恐懼症,變得像得了帕金森的智障一樣。珍惜自己的力量,不要用在一切根本不重要的地方,盡量不要浪費這種技能去殺一切壓根不配你使用技能的生命。”老骨頭勸解道。
“叩!叩!”張岚似乎完全沒聽,又開始了叩牆訓練,這次發力更猛,整個手背都裂得血肉模糊,打得牆面上一片血迹。
“老師,能給點指教嗎?”張岚眼淚都出來了,有種以卵擊石的感覺,而且自己是那個卵……
“這麽說吧,人體發力的主要構成是什麽?”老骨頭笑着又坐回牆角,抽起了香煙來。
“骨骼,肌肉,筋腱,速度,還有攻擊的角度。”張岚像教科書一般标準。
“所以肌肉男們才會拼命的撸鐵,吃各種藥劑補鈣增加骨密度,或者瘋狂練習刺拳,什麽1秒17拳?呵呵,真正的高手怎麽會有必要出第二次手,一拳就該解決戰鬥了。烈日的送葬曲使用極速,賦予了道具極限的力,這也是爲什麽你用一根冰錐也能斬開層主複合裝甲的原因。”
“但不動山不同,他隻是純粹的力量,不靠速度,技巧,或者任何你所說的一切,隻靠這裏。”老骨頭點了點自己的腦子,“我想要這力量,就他嗎要給我這力量,沒有這種力量我就會死掉,不想死掉,就他嗎的給我打出這種暴力來!然後,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們自己的DNA。”
“真的隻能意會啊……”張岚嘴角抽搐,“就算是武林秘籍,好歹也會畫幾張圖吧?你這一段中二的發言是什麽?還能給自身加BUFF不成?”
“不管你信不信,當初我就是這麽領悟的不動山,并且靠它稱霸重生塔。”老骨頭已經盡力幫忙了。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我還是繼續摸索得了,不就爛幾隻手嗎?反正可以長回來,不怕。”張岚豁出去了,以平均每間隔30秒一次的頻率叩擊着牆面。
整整3個小時的放風時間,他就沒有停過,像個白癡,不斷叩叩着牆面。
“我說,你就那麽渴望變強嗎?”老骨頭蹲在了張岚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我的對手是整個霸王集團,你說呢?”張岚一邊說話一邊又完成了一次沖擊,五根手指廢了。
“目标遠大的小子就是不一樣,看你認真的樣子,不由自主都開始有些相信你真的可以辦到了一樣。”老骨頭由衷歎息道,“說真的,你和烈日很像,都有一種強烈的欲望,他一心隻想逃離這個世界,但你,卻是想颠覆這個世界,還是你牛逼一點。”
“别說話老頭,分心了。”張岚将連續3次沒改變全怪罪在了老骨頭的身上。
“好吧,怪我怪我,臭小子,我年紀大了嘛,而且好多年都沒有和人正經說過話了,體諒我一下會死啊?”老骨頭鄙視道。
慵懶的老頭靠在牆壁上,迎着張岚一次一次的震動,還有偶爾飛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與石屑,竟然就這麽睡起了午覺來。
張岚學會烈日的送葬曲隻看了兩遍,但模拟老骨頭的不動山整整3個鍾頭,超過萬次的自我毀滅練習,甚至打的後來自己都修複到低血糖近乎昏厥,靠掐人中,灌葡萄糖才蘇醒過來。
有些渾渾噩噩的張岚,随着獄警重新走回了監獄囚室大樓内,卻發現一群死囚看着他和老骨頭待過的牆壁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爲老骨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而張岚留下的則是用血與碎肉粉刷過的同樣大小的圓。
或許強大的瘋子,腦子都不太正常吧?大家隻希望張岚千萬千萬不要去當什麽層主,那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一身血污的張岚也沒有辦法直接回牢房去睡,被獄警要求帶去了浴室沖洗幹淨。這本是隻有花了50點才可享受的公共熱水澡堂,現在卻免費對他開放。
張岚也沒有多想,拿上入口處的毛巾肥皂就走進了這霧氣騰騰的澡堂子,一身結實的肌肉體脂率不到4%,硬到難以想象。
無所謂的從一群兇神惡煞的囚犯中走過,沒有人不是給他讓路的。張岚也悠然自得的站在了正中的噴頭下,用熱水沖刷着身上的血污,還有機械臂上的鐵鏽。
洗着洗着,陸陸續續的死囚們散去,但奇怪的是沒有新的囚犯走進來,身着重甲的獄警守護在了澡堂的門口,那檢修的牌子立在中間,就是告訴所有人該回去睡覺了。
哼着兒時孤兒院裏的小調,張岚開始了洗頭。
并沒有過去多久,一個輕柔到毫無聲息的身影走了進來,手中拖行的是雕刻有詭異花紋的銀色長棍。
“知道嗎?過去在孤兒院中,我核算過三處自己挨打最多的地方。”張岚沒有回頭,也沒聽到聲音,但異能已經嗅到了能量味道的撲面而來。
他悠然自然的沖去了頭上最後的泡沫,再用水浸濕了自己的毛巾,“1廁所,2後院的垃圾箱旁,3就是公共浴室。其中最慘的就是在公共浴室,因爲身不着片縷的情況下被毆打,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精神上的羞辱,造成了我的童年陰影。”
“所以從6歲離開孤兒院開始我就發誓,一旦我長大,誰他嗎再敢在公共澡堂裏找我麻煩,不管是王侯還是将相,不打死他,我就咬舌自盡。”張岚用那濕透的毛巾包裹住了整個左拳,就像一隻繃緊如鐵的拳套。
“你講完了嗎?小夥子,聽說你的味道很好吃?可以借我咬上幾口嗎?我保證,我會一下咬斷你的脖子,讓你最快的速度斷氣,這樣不用感受到痛苦,一切就都已經結束了。”森咧嘴露出一嘴鲨魚般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