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王座下,衆目睽睽,張岚一身铠甲,猩紅的開膛手抱拳向上參拜之。今日一跪,換他日創世天下,挺值的。
“事情是這樣的,卑職巡城之時發現了這個寶匣,聽聞是富商格朗獻于我王的禮物,所以就親自送于我王了。”張岚說着,将身旁的寶匣向前推了推。
“格朗送來的?你這麽一說,這兩天也确實要來找我了,但是最近卻收不到他的消息,不會是醉倒在安樂閣了吧?”蒼天嬉笑道,“洪伯,拿來看看。”
“遵命。”洪伯上前,将寶匣拿起,畢恭畢敬的爬上了9層台階,來到王與伊麗安的面前。
洪伯扣開青銅的鎖頭,打開寶匣的瞬間,那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大殿,蒼天臉上的笑容僵硬成雕塑,伊麗安惶恐的捂住了嘴,洪伯也是震驚的連忙将寶匣拿開來。
張岚看到了寶匣中的“禮物”,不是什麽珠光寶氣的工藝品,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他是誰?”伊麗安連忙幫張岚把不解的問題問了出來。
“格朗……”蒼天錯愕的看向了下方的張岚。
周圍的守衛已經端槍邁步沖來,在這一瞬間,張岚深呼吸,超級大腦開始了運算,這種運算的效率,猶如給世界按下休止符,所有的一切都呈現爲黑色靜止不動的狀态。
運算第一原則:認清當前情況,并将所有數據歸納在内,形成命題。
現在的命題爲:地下皇帝邪鬼給了自己一個差事,送禮還給王,禮品卻是格朗的人頭,格朗已經死了。
運算第二原則:通過命題推斷出最淺顯的事實依據。
現在的事實爲:邪鬼肯定知道匣子裏放的是格朗的人頭,格朗98.5%的可能死于邪鬼的謀殺,他還讓自己将這事實呈現給王,現在自己被卷進了不屬于自己的渾水。
運算第三原則,借助事實依據,參考一切數據,推論篩選出隐性的結果。
現在的結果爲:張岚已經被邪鬼賣了,在這大殿之内,殘留了1秒的時間去運算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
運算第四原則:審核自己的運算,是否存在偏差?
現在的審核爲:邪鬼爲什麽要出賣自己?他對逍遙王的統治憎恨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他和洪伯的不和也絕對是紙面的情況,如果是王設計的局要自己死,沒有必要拿格朗的命來做引子,唯一的解釋是……這就是一場考試,是邪鬼故意出的“附加題”。
如果張岚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存活下來,反抗王,推翻統治也隻是空談。
而如果張岚出賣邪鬼,這樣的盟友自然留來也沒有用處。
邪鬼有自信,哪怕是被張岚出賣了,也絕對能活下來,很可能,他已經準備好以此爲引子,發動堕落街和逍遙軍方的全面暴動了。
這樣的結果是最不利于張岚計劃的,他要的是權力平穩過度,要的是逍遙城保存現在的編制,才有力量去撬動集團的根基,否則光是治理一個殘根斷瓦的城,張岚就會消耗掉大量的氣力。
結論就是,打斷牙齒也絕對不能暴露出邪鬼的存在,但看眼前王的架勢,絕對不僅僅打斷牙齒那麽簡單……
所以,需要理由,需要方法,解決現在這種情況。
張岚擡頭望去,藍淩展開蟬翼就站立在橫梁之上,早已佩戴好了那把粉鑽刀刃,以它的速度,配合張岚的開膛手,能在大門敞開前,解決掉這裏除伊麗安以外的所有人嗎?
局部斬首武裝争辯,成本還是無法預估,能否直接推羿方穩住三軍?能否讓邪鬼配合穩住市面?能否讓昆沙07扛起政局管理?
“小子,你竟然敢殺格朗?看來你這是來求死的啊!”蒼天眉角跳動着,這是他想殺人的習慣了。
“我王!冤枉啊!我并不知格朗爲何而死!”
張岚說得也是實情,但腦後已經挨了重重的一槍托被打翻在地,十幾名守衛上前将他架住,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激光槍口頂着胸口的滋味,光是蓄能時的高溫灼燒,而就讓他痛苦到顫抖。
“不是我幹的!真的冤枉啊!”張岚嘶吼着。
“給我一個提示,我可以做掉所有人的。”藍淩已經準備好了,但張岚慘叫的時候卻在搖着頭。
“冤枉的?那好,給我一個解釋。”王大爲光火,要知道格朗可是一條穩定的财路,和各大集團的關系也好,就這麽挂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好的替換人員。
“我并不知情,請給我時間,我會調查出一個水落石出,給王一個交代。”張岚請命,以悲情打底,用一個“拖”字訣。
“不,太久了,我等不及,讓我想個好方法吧,要不現在先弄死你,用你的人頭給格朗的家族一個交代,再去查?”蒼天已經想好了自己要的解決方法。
隻見蒼天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的洪伯已經轉身走下階梯。
可也在這時,一直坐在金銮寶座上的伊麗安突然沖了下去,她想幹什麽?救人嗎?
就在衆人都詫異的時刻,伊麗安一把抽出了張岚面前守衛腰後的軍刀,唰得一下,插進了張岚的胸口中。
你難以想象,明明是一個女孩子,下刀卻能捅的那麽深?
“爲什麽?”張岚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刀,又看了看眼前的伊麗安。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管你殺的是什麽人?你是不是冤枉的重要嗎?可你帶着血淋淋的人頭來到我王的面前,你讓他那麽生氣,就真的該死了!”
伊麗安咬牙切齒的樣子,如同要生吞活剝了張岚一般,可她握刀的手在顫抖,眼眶中一絲淚光在閃動。
她的心,在痛吧?
張岚輕輕搖頭,用唇語說着,“不要落下來,你的淚不能爲我流。”
“王妃教訓的好!”張岚大聲叫好道。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幹的?”伊麗安質問,卻是引導道。
“不能說。”張岚嘴上硬,但腦海裏已經迅速勾勒出其他的脫身框架。
“不能說?!你想清楚沒有?”伊麗安手上又用了幾分力道,刀插的更深了。
“啊!!!是洪伯!洪伯吩咐我辦的!”張岚甩鍋啦!甩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