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城在過去又被稱爲“黃金城”,綿延城市四周共有12條頂級金脈,在那些傳說裏,當初的逍遙城是走路都會被金疙瘩絆倒的有錢地界。
那些年裏,申請一個逍遙城的戶口,比在七大集團總部位于的首都定居更難。不管是逃犯還是淘金者,都是蜂擁的湧進這座城市。
那些年裏,傳說他們的戰士铠甲都是用黃金做的,錦衣玉食窮奢極欲就是用來形容逍遙城中的生活,連路邊的野狗都一個個肥得跟豬崽子似的。
但近30年,關于逍遙城更多報道的是移民流出,人口負增長,拖欠各種貨物款項的新聞。聯邦城鎮實力排名上,在去年第一次跌出了前100強,财政情況每況愈下。
逍遙城對外的解釋時,因近日修繕老礦井,所以暫停了開采計劃,所以才出現了短暫的青黃不接,讓投資者大可放心前來投資。
可張岚看到的和官方通報的截然不同,民衆的生活水平,可以直接反饋出一個地方的真實情況。老百姓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樣子,你可不能說成是全民減肥吧?
當然任何地方的權力機構,任何時候都是受到财政影響最小的地方,富者恒富,窮者恒窮,就是這個道理。所以那些飛揚跋扈的家夥,依然比比皆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摧殘民衆。
張岚可沒想過拯救一方百姓,隻不過他想借逍遙城爲跳闆去撬動霸王集團,而這個跳闆現在看來就是一塊短闆。
軍武大校場位于逍遙城東,兩匹獨角戰馬拉扯着馬車足足跑了1個小時才到,宏偉校場緊靠城東主城門,威嚴高達百米的城牆,擋住了外來的洪水猛獸,同樣讓逍遙城内變成了坐井觀天的小世界。
校場門口屹立着兩座高達30米的威武武将雕像,他們是逍遙城開城将軍,天圓與地廣的紀念碑。
相傳兩位武将跟随初代逍遙王開疆擴土,一起在密林與荒野猛獸的襲擊下,硬是選擇了逍遙城建立起一方霸業。
是不是真的無從考證,但他們就是逍遙城裏的英雄,寫進了法典中不可玷污和诋毀的存在。過此大門,坐車者需下車,騎馬者必下馬,哪怕是逍遙王也要遵守。
過了這道大門向内,軍武大校場分爲三方大營——破軍、貪狼、七殺,三足鼎立的部隊體系,去哪,決定了你未來的生死。
破軍爲禁衛軍,主管城内秩序與王府安全,擁有最好的裝備,最高的俸祿,以及最錦繡的未來。
七殺爲主戰軍,聲勢浩大,逍遙城内十萬兵馬,8萬人,9萬馬都是屬于他們的,一旦有需要的戰事爆發,他們也是沖在最前面,建功立業的位置。
最慘的可能就是貪狼,處于城外偵查部隊,三方大軍,貪狼擁有的人數最少,配備的也都是輕兵器與低俸祿,他們幹的多是巡查逍遙城周邊安全的活,以小隊形式行動,死亡率甚至超過了主戰部隊,是一個鬼見愁的位置。
但張岚換上一身黑衣黑甲後,硬是引路人帶到了貪狼大營的門前。
“兄弟,聽說你是救了伊麗安的功臣,怎麽的也該混得更好才對啊?現在看來你一定是得罪誰了,竟然被分配到貪狼裏當兵,想清楚了,現在走還來得及,踏進去了,再想走就是逃兵論處,那是要被淩遲處死的。”帶路的大哥人不錯,還特意提醒道。
“大哥多慮了,我從不會逃走,敵人也好,命運也罷,我選了,就隻會去面對,哪怕是和世界爲敵,也不過是去思考……怎麽戰勝世界而已。”
張岚淡然向前,踏進了貪狼區的大門,這個被稱爲消耗品的暫存地營房。
這裏約有3個足球場大小,圍繞着中間的校場大院,修葺着各種各樣簡單的紅瓦營房,每一個房間就是一個十人組小隊的安樂窩,門口挂着他們自己起的小隊名字,感受不到軍隊該有的紀律和緊迫感。
随處可見刮起的内衣、内褲,殘破的铠甲,帶血丢棄在垃圾桶裏的繃帶,斷了還沒來得急丢掉的武器,勾勒出的是一副前線般的景象。
戰争從沒有這麽真實的呈現在張岚面前,不需要去分析也知道,這是一個刀口舔血,艱難求存的世界。
“讓我看看,接下來要幹什麽?”
張岚站在貪狼大校場内,掏出新兵手冊看了看,上面有一個1級武官需要做的一切,例如,先去貪狼軍機處報道,等候軍機處幫你分配十夫長所需的部下,還有營房。
另外一種方式是,你在軍中有熟人,有戰士願意跳槽跟随你。
但一個空降的十夫長,想擁有最好的老兵當部下,多數情況下就是花錢去買,這是一個發财的好買賣。
當張岚走進貪狼軍區的時候,周圍一些無所事事的士兵已經發現了他,就像看見了一塊肥肉一般。
張岚救了伊麗安的消息早就在軍中傳遍了,誰都知道他拿了一筆不小的獎金,不知道的大概隻是爲什麽他會到這裏來?
“嘿兄弟,新來的吧?”一位尖嘴猴腮,留着一臉胡渣子的獨眼漢子走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張岚的肩膀,嬉皮笑臉道,“需要哥哥幫忙嗎?”
“幫什麽?”張岚不解道。
“看你的腰牌是十夫長吧?你要去軍機處領兵,他們隻會分配給你一堆新兵蛋子,那種貨色,保證你第一次任務就會丢了小命。我叫鑫哥,貪狼百事通就是我了,哪個兵什麽價我門清,狙擊手,突擊手,體力如牛的壯漢,讓我來幫你選,保證你建功立業,3年升一級。”
鑫哥口若懸河,推心置腹,仿佛自己親爹有價,也可以賣了的架勢。
旁邊閑着曬太陽的兵油子們也坐了起來,一個個炫耀着臀大肌和擅長的武器。
“鑫哥這麽照顧我,有什麽好貨介紹嗎?”張岚笑了笑。
“當然隻要你有錢,在這貪狼營裏,我能讓百夫長給你提鞋,讓任何一個你看到的小娘們跟你睡!要什麽姿勢,就什麽姿勢?”鑫哥笑得那叫一個猥瑣。
“這麽好?那她是什麽價?”張岚指向了一旁一棵大樹上的短發女兵,頓時,整個校場上的氣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