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或許這是富人對窮人最完美的诠釋,在他們眼中,一切爲了糊口而去奮鬥者都隻是在殘喘。
他們生來卑賤,搖尾乞憐,爲了錢,萬物皆抛。哪怕今日忠心跪舔有佳,稍不留神,他們就能爲了别人的一根骨頭來咬你的手腳。
伊麗安的眉梢淡如止水,平靜藐視着恩人生死,這一切卻都看在逍遙王蒼天眼中。
此時此刻,就在另外一邊的病房内,蒼天安靜的坐在張岚床邊,看着監視器裏的畫面,那一頭黑色長發撲于身後,一身銀色龍紋長袍,将其包裹的如同太子一般。
他與伊麗安認識已有20多年,這個女孩的一颦一笑都早已印在了他的腦海中,蒼天對伊麗安的愛溢于言表,她不用說一句話,蒼天也能知道她在想什麽。
而同樣的,伊麗安比誰都了解蒼天……
這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生得如女子般美豔,自私、自立、傲慢、猜疑、心胸狹窄,伊麗安幾乎可以将所有形容人性的貶義詞嫁接在這個人身上。
如果真可以選擇,她甚至願意嫁給豬狗,也不願和這種人共度餘生。但命運就是這麽捉弄人,伊麗安家道中落,不靠賣自己都無法存活下去,所以她才心如死灰的答應了這場婚姻。
“一條狗嗎?這位朋友,你豁出性命來救我的女人,最後卻落到不如狗的定位,甘心嗎?”
蒼天疑惑的看着床上昏迷中的張岚,手中把玩的長劍輕輕拍擊着張岚的枕邊,仿佛稍有不慎,就能把他的頭給砍下來,不過蒼天并沒有這麽做,突然笑了起來,“果然這才是我的伊麗安,除我們以外,萬物之命也不過刍狗而已。”
蒼天高興的站了起來,随手将寶劍丢給一旁的護衛。轉身沖出房間,來到了伊麗安的病房裏。
“伊麗安!你沒事吧?”蒼天滿心惶恐的來到了伊麗安的病床前,緊緊牽住了伊麗安的手。
“别那麽激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伊麗安淡然一笑,似乎面對任何人,她都能笑得那般親切。
“可惡的兇徒,竟敢襲擊要塞列車,弄得我的伊麗安如此狼狽,我定派遣軍隊,将他們抓回來挫骨揚灰,爲我的伊麗安贖罪。”蒼天咬牙切齒道。
“不必了,我們無需跟這群山野兇徒一般見識,能安全回來已是萬幸。”伊麗安豁達道。
“還是我的伊麗安宅心仁厚,但我一定會爲你讨回公道的,你先休息一下。”蒼天說完轉身看向了洪伯,“安排下去,我要接伊麗安回府。”
“是的,老奴這就去備車。”洪伯鞠躬行禮轉身下去。
“對了伊麗安,救你的那位恩公,我們該如何待之?”蒼天微笑詢問道。
“一個刀頭舔血的武夫而已,給點錢,打發走便是了。”伊麗安不以爲然,壓根就不敢爲張岚說半句好話,因爲那才是最緻命的。
“伊麗安,那可不對,我逍遙家在全球還是有些地位的,這樣對待救我未婚妻的恩人,傳出去可不好聽,洪伯,款待恩公的事情也交托給你了。”蒼天吩咐道。
“是的大人,我會辦好的。”洪伯一口答應道。
整整過去了1天後,張岚才從病床上睜開雙眼,潔白的天花闆,刺鼻的消毒水味,讓他知道自己還活着,并且已經來到了目的地……逍遙城。
但他運算到了開始,卻沒有運算到結局。
“張岚先生,我們開門見山吧。”洪伯端坐在張岚的病床前,也沒有任何的問候與關心,平靜述說道。
“能給我一杯水嗎?”張岚支撐着床鋪坐了起來,雖然身體恢複了大半,可雙腿還是麻木無力的樣子。
“爲感謝你對伊麗安小姐的護送,我主給你準備了一份厚禮,請笑納。”
洪伯上前,将一張黑色透明的水晶卡擺在了張岚的身旁,這是50萬聯邦币起步才能辦理的卡片。在這個殺人買命也隻要幾千塊的年代,出手已算闊綽。
“老伯,我想要水,你給我錢,錢能當水喝嗎?”張岚微笑的看着身旁的老人。
“給你什麽,就拿什麽,其他的,别奢求。”洪伯雙手背于身後的教育道。
“受教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張岚下床,自己走到窗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逍遙城盡收眼底。
這是一座模仿天朝古代朝野修建的城市,随處可見的琉璃瓦,紅磚牆,和張岚原先待過的現代化城市截然不同,恍如一夢穿越回到了千萬年前。
“你從哪來,到哪去,有何打算?”洪伯看着張岚的背影道。
“從遠方來,不知道哪去,打算的話?不走了。”張岚一口氣全回答了。
“逍遙城乃是非地,救伊麗安是你幸事,但留下來,會成禍根。”洪伯好言相勸。
“老伯的好意心領了,可天大地大,再無我張岚容身之地,因爲,我是通緝犯。”張岚端着水杯,回頭平靜道。
“被誰通緝?”洪伯眉頭微跳。
“霸王集團。”張岚知無不言。
“犯的什麽事?”
“殺人。”
“霸王集團的人你也敢殺?”洪伯驚奇道。
“不殺,死得就是我。逍遙城爲7大集團的法外之地,也是衆多逃犯的天堂,隻求一個容身之所,了此殘生。”張岚求收留。
“勸你走,你要留,好話隻說一遍。錢在手,你是爺,逍遙城雖小,容你,也還容的下吧。”洪伯也不再強求,畢竟對于逃犯來說,現在的世界能容他們的位置太小。
“老伯,還不知如何稱呼?”張岚禮貌道。
“洪龍,逍遙王府大内總管,認識我的都叫我一聲洪伯。”洪伯對張岚也有了幾分好感,畢竟張岚如此坦白。
“用這些錢,可否買個差事?”張岚手中晃動着那張黑色的水晶卡。
“你是認真的嗎?50萬聯邦币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這逍遙城你也夠過上等人的生活,你卻要給逍遙王當差?難道你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洪伯一愣。
“爲虎還能作伥,爲屁民,有錢也沒命花。”張岚看得極爲透徹。
“如果我不答應,你要怎樣?”洪伯試探道。
“那就隻能靠拳頭,在這裏打出一片自己的安穩天了,隻不過,可能會給您老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