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蠍用最快的速度去斬殺,驅散四周湧來的猛獸,但依然救不了那群平日裏嚣張的小弟。
他們不斷的被咬死叼走,有的甚至現場就被分屍吃掉了,那血滋養得地面的黑草都無比歡欣雀躍。
爆炸,槍炮聲都已經無法驅散這些爲血瘋狂的野獸,它們在享用的,是此生能品嘗到的最極緻的美食,就算死也不能松口啊。
“嗷嗚!!!!”
突然,山林中傳來一聲凄零的狼嘯,那些還沉浸在宴會中的野獸全是一驚,巨大的獸瞳裏滿是惶恐。對死亡的恐懼最終戰勝了它們對血的欲望,紛紛向叢林退去。
因爲這是狼王的咆哮,山林狼群就是這個荒野之地的主宰,它們用軍隊的形式作戰,高效且不畏死亡,敢于襲擊一切比自己要大的動物。
哪怕你是站在食物鏈頂點的雄獅,在狼群面前也隻能夾着尾巴像小貓咪一樣的逃走。
很快,血之宴會消停下來,隻留下了一地的屍骸,還有靠着大樹用鑽石牙支撐身體的美人蠍。她的全身都是傷與血,自從變成機械義體融合者後,她從來沒有如此窘迫過。
浩浩蕩蕩的瘋狂屠戮車隊開了過來,十五輛越野卡車上跳落下一堆兄弟,看着滿地的污迹,其中不少人都嘔吐了起來。
“美人蠍,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跳落到血泊中的狂怒老大走到了美人蠍的面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臉上的血迹,全是野獸的味道。
“老大,我失手了。”美人蠍握着鑽石牙的手格格作響。
“失手不可怕,被憤怒蒙蔽了腦袋最可怕。再精明的獵手,隻會用憤怒行事,也就變成了獵物。”狂怒叫狂怒,但那斯文淡定的氣息,和那名字完全不符。
“他太狡猾,過去沒有遇見這樣的對手。”美人蠍終于肯承認張岚的強大。
“都跟你說了,他很危險,不能給他任何的機會,你啊就是喜歡擅自做主,等你坐到我的位置,才能不把下屬的命當命,知道了嗎?”
狂怒笑着拍了拍美人蠍的臉龐,所有人都知道,狂怒笑着批評誰時是最恐怖的,因爲這等于最後通牒,再有一次讓他批評,就是要死了。
“遵命,我知道了。”美人蠍脊背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們在北面赤湖邊,小心點,他們停下來了,在等我們。嗷嗚!”狂怒說着又是仰天一聲狼嘯,山林中傳來莎莎的聲響,衆多山林狼從隊伍邊奔襲而過,遠比這些人類的匪徒效率更高。
“跟我走!去給老大拿人頭!”
美人蠍高舉鑽石牙呼喊着,衆人舉槍呼喊的跟了上去。這是美人蠍最後的機會,可以說也是所有人最後的機會……
而也是在這時,張岚讓伊麗安抱膝坐進了湖邊一座岩石堆砌成的天然凹坑内。
“你爲什麽一定要和他們打?我們不能直接騎着摩托逃走嗎?”伊麗安不懂張岚的固執。
“因爲逃跑的概率隻有37.8%,被追上時的戰場100%不會是我挑選的位置,勝負的不确定因素超過47.8%,你被誤傷的死亡率高達27.6%。與其如此,還不如選一塊我有準備的戰場,勝率可提高30個百分點。”張岚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腦袋一定有包,這種東西也可以運算嗎?”伊麗安呵呵道。
“世間萬事皆可算,唯一不能計算的就是感情。”張岚說着拉過來一塊巨石,封住了伊麗安所在的凹坑,僅僅留下一個眼睛可以往外看的縫隙,讓她可以呼吸。
被封印在這山野的石頭坑裏,換成1個小時前,伊麗安是打死也不會接受的,但現在竟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安排。
張岚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或許是因爲他将一切都數據化後,用數據就能說服一切了吧?
在這片湖邊的山林中,張岚已經完成了布局,隻是等候瘋狂屠戮的到來。
整個團夥在一輪厮殺後,隻剩下了百來号人,卻是經驗最老道的匪徒,每一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他們在靠近湖邊時,用分散的形式緩緩推進,腳下異常小心。在他們手中端着的是比正規軍隊還要喪心病狂的武器,有的甚至連反坦克炮都給扛在肩頭,敢情這一炮下去,張岚除了開膛手外,連屍體的渣也别想剩下了。
這群接近半軍事化的兇徒,隻知道張岚的左輪很準,近戰時那隻機械手猛,但他們顯然還不知道,張岚真正厲害的,是他的腦子。
一個膀大腰圓的兇徒貓着腰前行,手中端着的離子重機槍保持着上膛的姿态,隻要看見目标随時都能将其打成塞子。
可就在他前行時,咔嚓一下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塊木闆,木闆兩邊捆綁着被拉到筆直的樹藤,樹藤盡頭的兩棵樹都快被拉彎到斷裂的樣子了。
“艹!”
兇徒剛剛罵完,嗖的一下被射到了天上,抛物線的向赤湖飛了出去。空中的胖子一邊啊啊啊的慘叫,一邊扣動着扳機,就像一個被丢出去的光球。
也在他落入湖中前,巨嘴魚跳了起來,一口将他吞進了肚子,噗通落水激蕩起3米高的水花。
你根本不用幻想他能從魚肚子裏鑽出來,巨嘴魚的口腔中共有3600顆共60排的牙齒,一口下去就連汽車都能咬爛,這小小的人兒就隻能被當點心吃掉了。
“小心!有陷阱!”
通訊器裏這樣的呼喊聲根本沒有意義,說話間又有十幾個成了丢向湖面的魚餌,湖裏的巨嘴魚歡呼雀躍,紛紛跳出水面來接食,搞得湖面跟波濤洶湧的海面一般。
而當這群家夥看着同伴的死法驚慌失措顧及腳下時,頭頂落下的巨石,兩側彈起的木釺闆,不小心踢到的手雷絆鎖,各種陷阱層出不窮,死法千奇百怪。
這群兇徒甚至都還沒看見張岚的人影,就已經死一片了。
“啊!混蛋!我艹你大爺!你出來,有種和我單挑!”一個右腿被竹簽釘穿的兇徒倒地慘叫着,不斷拿槍向四周掃射,但他想不到的是,旁邊的草叢突然動了,蹲在了他面前。
仔細一看,竟然是全身抹滿黑泥插滿草的張岚。
“是你要單挑的,好啊。”張岚擡手就是一刀,割開了這兇徒的喉嚨,結束了一場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