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姨,你們今天遊玩長安也累了,我和子陵護送你和天恒太子回國賓樓。”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回高麗,你們放我走!”蓋天恒一聽到寇仲的話,就吓的魂不附體,直往東華門的方向沖去,可這時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群人,隐隐将東華門圍住。
這些人每一個看上去都像是普通百姓,剛剛還在東華門前看熱鬧,可這時每一個都露出強悍的氣息,一身殺氣仿佛從屍山血海裏泡出來的,吓的蓋天恒直接癱軟在地。
原來寇仲早就安排了人喬裝打扮,潛伏在長安各城門周圍,所以就算石之軒不出現,傅君瑜他們也不可能離開長安。
“天恒太子,您受驚了,這些都是暗中保護您的大隋将士!”寇仲親自将蓋天恒扶起來,笑眯眯的說道:
“長安城雖然是大隋國都,可因爲前朝之事,有不少人對高麗懷有敵意,所以本将軍特意派遣手下暗中保護,希望太子不要介意。”
看着寇仲充滿笑容的臉,蓋天恒卻覺得自己背脊發涼,好像看見惡鬼。
在寇仲和他的手下押送下,傅君瑜姐妹帶着高天恒一起回到國賓樓内,與傅采林和傅君瑜碰上頭。
當傅采林看見蓋天恒被寇仲押送回來心裏就明白他們沒有逃出長安,心裏也就像傅君瑜一樣絕了逃跑的心思。
“多謝寇大人保護天恒太子殿下,要不然殿下恐怕就要橫屍長安。”從傅君瑜口中得知前因後果後,傅采林對寇仲抱拳感謝道。
寇仲見傅采林坦誠也就不再廢話,直接說道:
“傅大師,我師傅對高麗臣服中原之事非常看中,你就不要費心思反抗,不如想想怎麽勸說貴國國主,不要做出傻事!”
徐子陵也勸傅君婥道:“幹娘,你也了解師傅的能力,若他不是看在您的份上,早就對高麗出手,蓋蘇文根本沒有機會重新統一高麗。”
“高麗重回中原懷抱,對貴國絕無壞事,況且千百年來高麗都是中原屬國,對高麗的人民來說本已習慣,師傅看在幹娘的份上也不會爲難高麗!”寇仲再三勸道。
“我和陵少實在不願意大隋對高麗兵刃相向!”
傅君婥無奈道:“你們不了解蓋蘇文,他性格剛強,好不容易才統一高麗,成爲皇帝,絕不想再臣服他人,而高麗國内,因爲楊廣三征高麗,人民對中原心存恐懼,恐怕有不少人反對高麗并入中原的聲音。”
“幹娘,最重要的是你的看法!”徐子陵這時說道:“師傅由始至終顧忌的都是您!”
傅君婥心中一蕩,一臉複雜的看了一眼傅采林,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徐子陵的問題。
“師傅,我的心好亂!”
一直以來傅君婥從傅采林那裏接受的都是忠君愛國的思想,所以當年她單人獨劍潛入中原,就是爲了刺殺楊廣,緩解高麗的危機。
可惜沒想到的是,這次中原之行讓傅君婥遇到了北冥雷,在不知不覺中,傅君婥愛上了北冥雷,更讓人意外的是,北冥雷漸漸成爲了中原的掌權者,慢慢站在了高麗的對立面。
六年前傅君婥就是預料到了這種局面,所以不辭而别,返回高麗,六年來不與北冥雷聯絡,可是感情越是壓抑,反彈越是強烈,六年後,傅君婥再也無法壓制自己的内心感情,所以跟随師傅傅采林一起返回中原。
難題擺在了傅君婥的面前,卻無人可以幫她解決。
“君婥,你無需顧忌太多,隻要按照自己本心去做就好,高麗之事不應該讓你一人承擔。”傅采林安慰傅君婥道。
“師傅,您教教我該怎麽辦!”
傅采林扶着傅君婥單薄的肩膀道:“這事你自己考慮,師傅絕不逼你,不過師傅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決定答應太子殿下的要求,讓高麗臣服大隋!”
傅君婥驚喜的擡起頭來,驚訝的說道:“師傅,難道您是爲了我才答應馮道乾的要求?”
“哈哈!”傅采林仰頭大笑道:“君婥你太高看自己了,師傅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高麗國。”
“大隋強盛,高麗此時若是與之相抗,恐怕是以卵擊石,并入中原對現在的高麗來說也未必是壞事,蓋蘇文此人雖有雄材,可惜野心太大,雄心勃勃,一心隻想着擴張高麗版圖!”
“師傅擔心蘇蓋文不自量力,反而将高麗帶往末路?”傅君婥駭然道。
“但願這隻是爲師杞人憂天吧!”傅采林說道:“不過高麗并入中原後,蓋蘇文也有了顧忌,做事也不會激進。”
“隻是我擔心蓋蘇文不會這麽爽快讓高麗并入大隋,甘心隻做一個附屬國的王爺。”傅君瑜擔憂道。
寇仲這時笑道:“瑜姨放心,隻要傅大師答應,他蓋蘇文就沒的選擇!”
“若是蓋蘇文識相,他還能繼續做他的高麗國王,若是他不自量力的話,我想天恒太子會很想從太子之位再進一步的!”
傅采林聞言眉頭微皺,心中隐隐有些不悅,好像高麗在寇仲心中不過是任大隋揉捏的軟柿子。
“傅大師,你也不要心裏不舒服,其實仲少也是爲了高麗好,要知道朝廷中不止邪王一個早就想對高麗下手,連摩珂葉也想拿下高麗!”
“當今朝廷主站派中,以摩珂葉和邪王實力最強,他們二人都是神級的高手,影響力巨大,要不是師傅顧忌陛下的心意,恐怕早就兵發高麗。”
“寇仲也是不想兩國陷入無謂的戰亂,才會勸說您和幹娘支持高麗稱臣,神級高手之威您應該有所了解。”徐子陵對傅采林說道。
傅采林下意識的想到了突厥,當年突厥不就是因爲百裏獨步這個神級高手,才有了黃金可汗的威名。
“這麽說幹娘還要感謝你個臭小子了!”傅君婥捏着寇仲的耳朵蠻橫的說道。
“兒子不敢,兒子不敢!”對外威風赫赫的寇仲,在傅君婥這裏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