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采林一行人被安排在國賓樓最西方的房間,周圍并無外人打擾,确保高麗一行人的安靜。
傅家姐妹被安排在一間房内,傅采林身份特殊也是單獨一間,高麗太子蓋天恒的房間就在傅采林隔壁,高麗使團其他人五人一間房,全部安住下來後,傅采林獨自一人走出房間,前往國賓樓的北方。
說也奇怪,傅采林明明是第一次來長安,第一次住進國賓樓,可他似乎對樓裏的地形非常熟悉,順利的走到國賓樓最北邊的一間房前。
還未敲門,傅采林就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藥材味道,他沉吟片刻後,直接敲響了屋門。
打開房門的是一個少女,看見傅采林後微微一愣,禮貌的問道:
“請問閣下是誰?有何貴幹?”
傅采林笑道:“在下高麗傅采林,今日剛剛入住國賓樓,聽聞畢兄三日前就到了,特來拜見。”
一聽是天下三大宗師,高麗第一高手,少女一驚,下意識的回頭向屋裏望去。
“讓他進來!”屋内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傅采林聽到聲音後臉上就多了一些凝重。
因爲他聽出說話之人聲音雖大,可中氣不足,與他記憶裏渾厚聲音很不一樣。
少女将傅采林引進了屋内,然後就關上了房門,對傅采林說道:“晚輩淳于微見過傅大師,晚輩是師尊的弟子。”
傅采林點點頭算是回應,現在他的全部精神都被盤坐于房間床上的一個人吸引。
此人一頭白發,古銅色的皮膚散發着金屬光澤,雄壯的身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可是完美的身體現在纏滿了繃帶,古銅色的臉上閃現一絲虛弱的病色,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現在也黯淡無光。
坐在床上的人正是突厥第一高手,與傅采林齊名的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武尊畢玄。
雖然同爲三大宗師,可傅采林和畢玄也隻見過一面,那是二十年前,突厥意欲染指高麗,傅采林親自手提三尺青鋒闖入突厥軍帳,與畢玄過了一場。
那一次兩人都未拿出全部實力,隻是過了十招,不分勝負,各自對對方的修爲佩服不已。
那時的畢玄孤傲,霸氣,自信的甚至不可一世,可是今天再見畢玄,傅采林突然發現他一切的孤傲和自信都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虛弱。
“沒想到傅兄也來了長安?”畢玄坐于床上,與對面的傅采林說道。
“是何人能讓畢兄傷的這麽重?”
“唉!”畢玄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傅采林的問題,而是沒落的說道:“我們的時代結束了!”
傅采林轉頭看向淳于微問道:“傷畢兄的人難道是大隋太子?”
淳于微搖頭道:“傷我師尊的人不是大隋太子,而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
“女人?”傅采林驚訝道:“是誰?”
“是一個叫做绾绾的女人,她是祝玉妍的徒弟。”畢玄主動開口解釋道。
“陰後的徒弟竟然能傷畢兄?”傅采林不敢置信道:“難道是邪王陰後師徒聯手了?”
“不,傷我的隻有绾绾一人,并且我是慘敗,在她手上沒走過五招。”畢玄的臉上充滿了苦澀。
“祝玉妍的徒弟這麽厲害?”傅采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寇仲,這個年輕人的修爲也讓他驚歎。
“很厲害,我連她怎麽出招都沒看清就敗了。”畢玄皺眉道:“傅兄恐怕也感知到了吧,這長安城中簡直卧虎藏龍。”
“不錯,我一到長安,就感覺幾道強橫的神念掃視,這些神念每一道實力都在我之上,有幾股神念甚至讓我感到心悸,自從武功大成後,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我還感知到大隋皇宮中有一道驚人的氣勢,竟然覆蓋整個長安城,想來那人就是傳說中的大隋太子吧。”
畢玄贊同的點頭道:“時代變了,原來破界境隻是傳說,如今卻到處都是,長安城中連神域級的高手最少都有十個以上,而大隋太子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天下三大宗師,突厥第一高手,不過就是個笑話。”畢玄自嘲道。
“我認識的畢玄從不會執着于失敗,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畢玄慘笑道:“這是我第二次戰敗,第一次是在十年前,西方大秦帝國的聖域意圖染指草原,我妄自尊大的前去迎戰,結果十招敗北,沒想到不僅輸了武功,還将突厥也敗給了聖域。”
“這次我出使大隋,就是想要向大隋借兵,抵禦大秦帝國,沒想到在城門口與大隋守軍發生沖突,又敗在了绾绾的手上,恐怕這一次突厥都将亡在我手上。”
傅采林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剛在城門口發生的事,想來畢玄遇到了和他一樣的事情,不過他沒選擇主動退讓,所以才碰了一鼻子灰,并且還可能失去了向大隋求助的希望。
“草原的局勢真的這麽遭?”
“大秦帝國分裂,一群自稱冥鬥士的人想要吞并突厥,我國軍隊在那群冥鬥士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我被逼才來大隋求援。”
“時代真的變了,強人層出不窮,事事變幻莫測,已經超越了我們能承受的範圍。”傅采林由衷的說道。
“是呀!”畢玄坐在床上感歎一句。
兩人又須臾了一段時間,傅采林就出手幫助畢玄鎮壓傷勢,不過畢玄傷勢太重,就算結合兩人之力也不過暫時将傷勢穩住,要想徹底養好,沒個三年五載勢難辦到。
不過以畢玄的年紀,他恐怕也活不到傷好的那一天了。
第二天,傅采林和畢玄就接到宮中傳來的消息,大隋皇帝将于三天後的早朝時接見他們,不過隻接見他們兩人,至于其他人沒有資格走進大隋皇宮。
高麗太子一聽自己都沒資格觐見楊林,頓時大怒,在國賓樓内大吵大鬧,可傅采林師徒四人并未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