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雷帶着徒弟來到洛水後,并未再向前進,而是駐足洛水河畔,停留下來。
誰也不知道北冥雷爲何停下來,隻知道來到洛水後,北冥雷看着巍峨的河水,突然盤腿而坐,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把祝玉妍都驚動了。
當祝玉妍來到洛水,看見盤坐的北冥雷後,立刻就知道他這是陷入頓悟了,不敢打擾,還在他周圍搭了一個小蓬子,爲其遮風擋雨,并且吩咐寇仲幾個小子不要驚擾到北冥雷。
頓悟,一般都是武學修煉到一定地步,對武道有了新的領悟後才會産生,雖然頓悟時武者好像一個呆子在發呆,其實不過是沉浸在自己的武道世界不可自拔罷了。
頓悟可遇不可求,可頓悟的人,一旦醒來武學修爲都會更上一層樓,而頓悟最怕被打擾,所以祝玉妍親自爲北冥雷護法。
寇仲和徐子陵雖然不知道北冥雷是不是處在頓悟之中,不過他們還是一心一意,一絲不苟的護着北冥雷,但凡有人靠近他三丈範圍就會被趕走。
北冥雷這一頓悟就是三天時間,并且一點沒有轉醒的樣子。
寇仲幾個人輪流看着北冥雷,兩人一班,日夜不息,洛水河畔慢慢變成了一個禁地。
今日輪到寇仲和宋玉緻看護北冥雷,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也不知怎麽的,自從認識後就十分投緣,整天膩在一起,感情蹭蹭的往上漲,連寇仲的好基友徐子陵都感到奇怪。
宋玉緻作爲宋缺的掌上明珠,雖然是天之驕女,可一點蠻橫之氣也無,落落大方,甚至有些像野小子,大大咧咧的,很對寇仲的胃口。
“仲哥,你說馮叔什麽時候能醒?”北冥雷與宋缺平輩倫交,宋玉緻可不敢逾越。
“我也不知道!”寇仲苦笑道:“聽祝宗主說當年佛祖菩提樹下悟道,一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師傅不敢比佛祖,可也要四十天吧?”
“不吃不喝四十天,那不餓死了!”宋玉緻可愛的吐着小舌頭,駭然的看着不遠處的北冥雷。
“師傅武功蓋世,就算一年不吃不喝也沒事!”寇仲擡起頭驕傲的回道。
宋玉緻到是沒有懷疑寇仲的話,北冥雷的威望那都是打出來的,尤其是他收編三十萬瓦崗軍後,他的名氣之大,不在老牌高手之下。
“仲哥你說馮叔頓悟醒來後,會不會成仙成佛呀!”宋玉緻歪着小腦袋好奇的問道。
“仙佛能有我師傅厲害嗎!”寇仲鼻孔朝天,傲然道。
“無知小兒,大放厥詞,不知所謂!”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打擾了寇仲與宋玉緻聊天。
“誰!”寇仲警覺的看向左手邊,長刀不知何時已經在手。
宋玉緻也拔出腰間一把細小短刀,警惕的看向前方。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五個身影慢慢出現在兩人面前,五個圓溜溜的光頭更是醒目不已。
“和尚?”
五個和尚慢慢走到寇仲身前,一字排開,寇仲發現這五個和尚四個年紀頗大,一個非常年輕,隻有三十餘歲,可隐隐間四個老和尚卻以年輕和尚馬首是瞻。
年輕和尚雖然站在老和尚的身後,可寇仲卻有一種他被衆星供月的感覺。
剛剛開口的人是站在最左邊的一個和尚,六十來歲,留着一臉絡腮胡子,渾厚肌肉結實,金剛怒目,讓人有威懾感。
“這幾位大師,前面我師傅正在閉關,還請您繞道而行!”
寇仲不知道五個和尚來了多久,可聽他剛剛那句話,應該已經知道北冥雷頓悟之事,所以寇仲也沒遮掩。
“這洛水也不是你家私産,爲何不讓我等過路!”還是那絡腮胡的和尚回話,聽語氣,寇仲就知道他雖然是和尚,可脾氣火爆。
“出家人慈悲爲懷,還請大師行個方便!”寇仲反手握刀,雙掌抱拳,十分客氣,不過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引起了不遠處休息的徐子陵注意。
“發生了什麽事!”
徐子陵一個激靈就跑到寇仲身邊,隐隐的與五個和尚對峙起來,接着紅拂女,李靖,李世民,祝玉妍也趕到。
身邊的人一多,寇仲的底氣就足了起來,五個和尚也不知是什麽來曆,剛剛要不是那絡腮胡和尚出口,他都不知其到來,武功可想而知。
祝玉妍一到,就道破了五個和尚的身份:
“四大聖僧,了空秃驢,你們怎麽來了!”
寇仲幾人這才恍然。
四個老和尚分别是三論宗的嘉祥大師,華嚴宗帝心尊者,禅宗四祖道信大師,天台宗智慧大師。
這四人分别都是佛門最頂尖的高手,每一個修爲都不在祝玉妍之下,被江湖人士尊爲“四大聖僧”。
年輕的和尚叫做了空,身份就更加了不起,乃是佛門領袖“靜念禅院”的主持,隐隐被尊爲佛門第一人。
了空看上去隻有三十餘歲,其實年紀不比祝玉妍小,不過因爲修爲精深所以駐顔有術,而且他精修佛門“閉口禅”,實力深不可測。
佛門最強的五位高手同時出現在洛水河畔,沒人相信這是巧合。
“你們五個秃驢聯合來此,有何貴幹!”祝玉妍口中滿滿的都是對佛門五人的不屑。
“祝宗主,還請嘴下留情!”道信大師雙手合十,沉聲說道。
“本座的嘴,功夫了得,别說留情,你想留什麽都行!”祝玉妍邪邪的說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道信口念佛号,不再回話,比嘴皮子,十個道信也不是一個祝玉妍的對手。
“祝玉妍,休要趁口舌之利,我們五人今天不是爲你而來!”帝心尊者向祝玉妍怒喝道。
衆人心中一寒,既然不是爲了祝玉妍,那就隻能是爲了北冥雷。
“秃驢,你們想幹什麽!”寇仲長刀遙指,怒喝帝心尊者道。
“這位施主莫要動氣,貧僧幾人并無惡意,隻是想請馮施主前往靜念禅院做客幾日!”嘉祥大師滿臉平和,好似得道高僧,可話卻讓衆人心中一緊。
“你們這些秃驢,一肚子壞水,誰知道跟你們去了那個什麽靜念雞寨會不會中埋伏!”徐子陵口上花花道。
“施主甚言!”嘉祥大師平靜道。
“費什麽話,要開打就打,哪那麽多廢話!”寇仲一刀砍向帝心尊者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