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裏·迪特裏克其實有自己的苦衷……
那些騙子爲什麽盯上了金庫中的黑錢?
因爲就算他們偷走了那些黑錢,特裏連報警都不敢。
他金庫中的那些現金有一大部分來路都有問題,平時零散的兌換給那些賭場的散客沒有問題,但是一次性的轉交給了斯塔克,很容易就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那些錢放在金庫隻是一批等到清洗的鈔票,但是如果移交給斯塔克就是一筆說不清的賬了。
賬目上突然多出一筆兩億的支出,而且錢的來路說不清楚,這就是在自找麻煩。
所以特裏·迪特裏克才會想出這種把現金借給斯塔克裝逼的辦法,這些錢絕對不能離開酒店!
讓特裏想不到的是,斯塔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釜底抽薪的拿走那批現金,是斯塔克和阿爾文臨時商量的辦法。
因爲他們沒有把握,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從金庫偷走那些錢。
不過如果這些錢變成了斯塔克的财産,那麽他和騙子的較量就失去意義了。
因爲這些錢是他通過正當的手段赢來的,如果失竊了,損失的也是斯塔克自己。
現在好了,特裏不願意交出現金,但是可以用兩個億的賭資作爲抵押,把現金借給斯塔克。
現金的所屬權沒有變更,就代表着這些現金依然屬于特裏。
如果丢了,或者出現了其他的問題,也是特裏的責任。
斯塔克其實早就想好特裏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所以才會提出這麽任性的要求,逼迫特裏做出這樣的決定。
隻要那些錢從金庫挪走,斯塔克和那些騙子的較量就占據了上風。
斯塔克和阿爾文,對面前這個跟安東尼合作的特裏·迪特裏克沒有絲毫的好感,他們有的是辦法“偷”走這些錢,并且讓特裏付出代價。
這也是阿爾文當初的承諾,讓所有跟安東尼罪惡産業鏈上的相關人士都付出代價。
其實說到底斯塔克和那些騙子的目标是一緻的,隻不過他多了一點較量的心思。
但是斯塔克絕對無法想象,一個騙子團夥爆發出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騙子永遠都是在針對人,他們可能對付不了金庫,但是他們知道怎麽對付人。
…………
信心滿滿的斯塔克結束了當天的狂歡,和阿爾文他們一起回到了凱撒皇宮酒店。
本來他和特裏約好了,今天晚上就去看看被鈔票堆滿的宴會大廳。
結果幾個人吃午餐的時候,事情開始急轉直下,并且朝着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了。
拉斯維加斯的午間新聞裏面,突然出現了大都會酒店的畫面。
五個蒙面的劫匪突然沖進酒店,綁架了徹夜工作的賭場老闆特裏和那位MI6的女特工,然後強行闖入了賭場的金庫。
賭場的保安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老闆被當做人質的情況下,他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每天都會更換密碼的金庫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出口,這些瘋狂的劫匪雖然闖了進去,但是這跟送死幾乎沒有區别。
等到斯塔克接到了來自金庫内的報警,他才回過神來,接通了那個存放鑽石的箱子上的攝像頭,把金庫内的畫面投射到了牆壁上。
看着幾個劫匪架着特裏和MI6的女特工沖進了金庫,然後朝着周圍丢下了煙霧彈遮蓋了金庫内所有攝像頭的畫面……
斯塔克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對啊,這不是那些騙子的風格。
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蠢的劫匪,他們想要怎麽脫身?”
說着斯塔克和阿爾文對視了一眼,說道:“我們去看看,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正在吃飯的弗蘭克瞥了一眼關心則亂的斯塔克,沉聲說道:“無論那些家夥是不是你要找的騙子,他們都沒法兒帶走那3億美元。
他們隻有五個人,而三億美元的重量将近三噸。
你們要做的是盯着那些錢,而不是那些劫匪。
他們一看就是被騙去送死的傻瓜,那間金庫的安保無懈可擊,唯一的通道就是一座電梯,隻要大都會的保安不是蠢貨,他們就會關閉電梯把他們鎖死在裏面。
我想不出有什麽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把三噸鈔票偷走!”
斯塔克一聽也是,自己沖過去行俠仗義保護一個洗黑錢的賭場老闆有點太蠢了。
阿爾文看着牆上滿是煙霧的畫面,他有點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這裏面肯定有點我們不明白的事情,我要過去看看,那個女人對我來說還有點用處……”
阿爾文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争吵的聲音傳了過來……
“爲什麽沒人告訴我這裏有這麽多錢?
我們拼命的幹活,憑什麽最後都要把錢交給那個婊子養的國會議員?”
聽着突然傳來的沙啞聲音,阿爾文明白過來,雖然箱子上的攝像頭不起作用了,但是聲音依然能夠傳輸過來。
随着沙啞聲音的開口,一個故意壓着嗓子的男人說道:“我們有任務,國會議員可不好惹,先把他交代的事情辦完。”
說着那個壓着嗓子的男人撥通了一個電話,等到電話接通之後,他沉聲說道:“先生,您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該接應我們的人出現了。”
阿爾文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裏面怎麽突然冒出了一個國會議員?
一個國會議員要搶劫一座賭場金庫幹什麽?
阿爾文他們思考的時候,賭場老闆特裏無力的躺在金庫的角落裏。
那些劫匪并沒有爲難他,利用他的密碼打開了金庫之後,他們綁住了金庫的守衛,然後就好像忘記了他的存在一樣。
特裏想要掙紮着起身,但是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的意識還算清醒,幾個劫匪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并不認爲有人能“偷”走自己的錢,他們就那麽幾個人,就算身上裝滿了鈔票又能帶走多少?
他們把自己送進了死胡同……
就在特裏奮力掙紮的時候,同樣被綁架的蘇菲靠了過來。
特裏嫌棄的看了一眼像是一條蠶一樣在地上蠕動的蘇菲,想想自己一大早在酒店裏碰到了這個女人,然後鬼迷心竅一般的邀請她共進早餐。
爲了一點男人都明白的小心思,自己甚至打發走了自己的保镖……
想想自己現在的遭遇,特裏絲毫沒有考慮是自己的原因連累的蘇菲,反而越發的憎恨這個女人。
不過當特裏回憶起早上這個女人告訴他的關于一位國會議員的傳聞,他奮力的挪動了一下身體靠向了蘇菲,低聲說道:“一位國會議員爲什麽要我的金庫的主意?”
蘇菲雙眼迷茫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小聲說道:“共和黨的黨内選舉明年就要開始了。
那位國會議員投資的一些項目虧損嚴重,而且他挪用了巨額的資金用來購買遊艇和私人飛機。
現在他在共和黨内的呼聲很高,他必須要填上那些虧空,不然他根本就沒有參加選舉的資格。”
特裏不可思議的看着蘇菲,說道:“所以他要來搶我的錢?”
蘇菲有點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也許是他覺得就算你損失了幾個億,你也不會報警……”
說着蘇菲似乎因爲吸入了過多的煙霧,整個人恹恹的靠在了牆角把自己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就暈了過去。
特裏卻明白了,有位國會議員盯上了自己的黑錢……
這些錢如果丢了,自己會報警嗎?
會!但是絕對不敢告訴警察自己到底丢了多少錢?
自己就算報保險,也隻敢報一個億,因爲那三億當中隻有一億是自己的,剩下的兩億是安東尼留在這裏等待清洗的黑錢。
胡思亂想中的特裏很快就聽到了一陣槍響,似乎有人從金庫外進攻内部。
模模糊糊當中,特裏聽到金庫内的幾個劫匪大呼小叫的還擊了幾下,然後大叫着什麽“你們出賣我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個蒙着頭的SWAT沖進金庫的時候,特裏也徹底的暈了過去。
等到特裏醒過來的時候,大批的FBI已經封鎖的金庫。
看着一個急救人員想要把自己擡上擔架,特裏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面前的急救人員,然後扶着擔架車站起來看着三堆被放在托盤上準備運走的鈔票,瘋狂的大叫道:“你們想要幹什麽?那些都是我的錢?”
一個身穿FBI夾克的中年卷發男人揮手示意急救員讓開,然後他走到了特裏的面前,說道:“先生,你确定那些都是你的錢?”
特裏頭腦還沒有徹底的清醒,他用力的推開了擋路的卷發男人,沖到一堆已經被液壓車翹起來的鈔票邊上,瘋狂的大叫:“這是我的金庫,這些當然都是我的錢!
你們不去追擊那些劫匪,動我的錢幹什麽?
放下,不然我就告你們!”
卷發男人撇着嘴示意一個長發特工讓開,然後自己走到了整齊的鈔票堆邊上,拿起了幾疊鈔票丢給了特裏,說道:“你說這些假鈔是你的,那你就要跟我解釋一下,你的金庫當中爲什麽要存放這些假鈔了。
西海岸有一個假鈔集團,他們每年都會通過各種渠道販賣假鈔然後洗錢。
你的賭場曾經收到過假鈔投訴,過去我認爲你也是受害者,但是現在我懷疑你跟那個假鈔集團有關。
這些都會成爲證物,阻止FBI的辦案人員在現場取證可是重罪,除非你有充足的理由,不然這些假鈔都必須交由我們來看管。”
說着卷發男指着金庫的門口,那裏橫七豎八的躺着五具屍體,一個拿着相機的黑人探員正在那裏拍照取證。
“那些就是你說的劫匪,很顯然他們什麽都沒有帶走。”
特裏聽得就要瘋了,他扒在錢垛上瘋狂的翻找了幾下,然後抓着兩把假鈔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着特裏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迷迷糊糊間聽到的劫匪的對話,還有關于那位國會議員的事情,他拽着卷發FBI的衣領,發瘋似的叫道:“不是這樣的,我遭遇了搶劫!
那些劫匪是被滅口的,有人進攻過金庫,我聽到過槍響。
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
要麽就是拉斯維加斯的SWAT,一個國會議員想要搶劫我的金庫……
一定是他用假鈔替換了我的真錢,然後栽贓給我。
你去查查,你去查查,我的酒店有監控,一定是那幫人殺死了劫匪同時帶走了我的錢。”
卷發FBI同情的看着瘋狂的特裏,他猶豫了一下,拿出了一個平闆電腦播放了一個畫面。
指着屏幕上幾個正在把幾個大包丢上SWAT裝甲車的蒙面人,卷發男說道:“據我們所知拉斯維加斯SWAT今天都在城北應付幾個銀行報警,他們根本就沒有來這裏。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你顯然遇到了一場有預謀的搶劫。”
說着卷發男關閉了電腦看着六神無主的特裏,認真的說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說一位國會議員搶劫你的金庫,這可是非常嚴重的指控。”
特裏已經被這種狀況給搞蒙了,他指着躺在一張移動擔架上哭泣的蘇菲,大聲的說道:“她知道,她能替我作證……”
卷發男看了一眼蘇菲,認真的點頭記錄了一下,然後鄭重的看着特裏,說道:“你丢了多少錢?
按照現在的假鈔數量,你最少丢失了三億美元。
但是據我所知,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沒有一家會在金庫存放超過一億美元的現金……”
特裏聽得愣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億,我丢了一億美元!”
說着特裏表情苦澀的說道:“你們做你們的事情,我現在需要打幾個電話。”
卷發男抿着嘴角點了點頭,一邊招呼自己的夥計在錢上貼上标簽,一邊看着特裏說道:“先生,請不要離開酒店,我把現場處理好了之後還要請你配合我們錄一個口供。
我不可能因爲你的一面之詞就去找一位國會議員的麻煩,如果你有其他更加直接的證據,最好盡快提供給我。”
特裏沉默的點了點頭,當他走到金庫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回來拿起了斯塔克寄存在這裏的箱子,然後他對着酒店的保安隊長吩咐了幾句,留下幾個保安看着那些FBI工作,接着他自己一邊向外走,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人能搶走我的錢……
就算你是國會議員,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凱撒皇宮内的阿爾文和斯塔克根本來不及有所行動,就發現事情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聽着特裏的自言自語,阿爾文看着斯塔克說道:“能不能追蹤到之前那輛SWAT的裝甲車?
FUCK,那些家夥是怎麽把真錢換成假錢的?”
弗蘭克坐在房間的角落裏冷眼看着兩個傻瓜瞎忙活,他按動通訊器輕聲說道:“伯恩你那裏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