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有些撓頭的看着桌子上複雜的餐具,光杯子就有四五種,加上刀叉勺子各種碗碟,這他媽的怎麽回事?
老子的餐廳也賣牛排,不就一副刀叉配一杯檸檬水不就完了嗎?
鄙視的看着對面土豹子一樣拿起一個面包就往自己嘴裏塞的上氣,兩輩子沒有受過正規西餐禮儀教育的阿爾文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兩輩子加起來聽說過的套路。
最後阿爾文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服務生,攤着手說道:“爲了不讓我太失禮,夥計,告訴我應該怎麽做!”
中年服務生聽了愣了一下,他幹了一輩子的高端服務生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要求。
來這裏就餐的客人一般都是提前受到過禮儀教育的精英人士。
偶爾有那種暴發戶來這裏吃飯,雖然放浪形骸的似乎非常自我,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他們自己的心裏其實明白自己丢人了!
也有完全不在乎的,不過你都不在乎了來吃什麽法式大餐?
這樣玩意兒吃的就是一個氣氛和禮節,你不在乎這個還來吃什麽?
除了收獲幾口不錯的美味食物,還有大批的鄙視目光,這有什麽意思?炫不了富貴,顯不出格調,最後還說不定沒吃飽!
這位紐約人家喻戶曉的曼哈頓戰斧好像有點太特别了,他居然向自己求助了!
作爲一個高端餐廳的服務生雖然有這方面的服務義務,但是哪裏真的見過這樣的人?
中年服務生愣了幾秒鍾,抿着嘴微笑了一下,說道:“好的,先生,南希管家已經爲您點好了菜。
但是後廚制作還需要一段時間,也許你們可以先來一杯Sauternes的白葡萄酒。”
說着中年服務生主動爲阿爾文和上氣倒了一杯金黃色的葡萄酒,然後示意他們嘗一嘗。
阿爾文挺滿意這個中年服務生的态度,沒有鄙視的目光,沒有輕浮的語調,很符合這種高端場合的格調,這讓阿爾文舒心了很多!
上氣有些懊惱的丢下了小餐包,他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阿爾文說道:“老闆,我是不是丢人了?”
阿爾文看着懊惱的上氣,笑着說道:“知道還不守規矩才丢人,如果不知道,有什麽可丢人的。
你可以問問這位服務生,他會不會鄙視你?如果他說會,我們就把他的小費扣掉,哈哈!”
中年服務生很有意思的清咳了兩聲,微笑着說道:“嗯~~這位先生肯定不算失禮,這些餐包本來就是爲了胃口比較大的客人準備的。
嗯~~您知道的,我們餐廳的食物非常的美味,但是分量嘛~~”
阿爾文對着上氣攤了攤手,笑着說道:“你看,你老闆也是一個土豹子,所以讓我們一起來上一課。”
中年服務生對這樣的阿爾文真的很有好感,大方、真實、毫不做作。過去這裏的客人大多數都很有禮貌,不過服務生心裏明白,沒人真的拿他們當一回事兒。
現在這個紐約家喻戶曉的大人物樂意向自己請教,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中年服務生是個有趣的人,他笑着低頭說道:“看起來我保住了自己的小費!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裏的服務生都是法國人,隻有我來自加拿大的魁北克。
那裏是法語區,很顯然這裏的面試官是用會不會法語來判斷國籍的。”
阿爾文聽了裝模作樣的四下看了看,豎起食指在嘴唇上示意了一下,說道:“這種機密還是不要亂說,這裏看起來是一些間諜特工經常出沒的地方。
他們一般都是心黑手狠的混蛋,别讓他們抓住了你的把柄!”
說完阿爾文哈哈一笑,跟這位有趣的服務生握了一下手,笑着說道:“我沒開玩笑,這裏現在有點危險,我建議你指導完我們吃飯,就請個假回家!”
中年服務生以爲阿爾文在開玩笑,剛想說兩句俏皮話回應一下。
結果阿爾文的話一出口,餐廳突然的安靜了兩秒鍾,然後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樣子。氣氛似乎突然顯得有些尴尬起來。
中年服務生愣了一下,然後看着阿爾文不像開玩笑的表情,有些心裏發毛的說道:“您别吓我!我女朋友是這裏的主管,如果真的有事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阿爾文聽了,突然對這個中年風趣的服務生有了很大的好感,面對可能的危險首先想到了自己的愛人,這家夥要麽是個情聖,要麽就是個好人。
看着中年服務生的驚慌表情,阿爾文笑着說道:“看起來在面試官的問題上你撒謊了!
不過沒關系,我喜歡你,我還指望你能領着我把這一餐吃完。
結束之後,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帶着你的女朋友一起請假回家。
如果不行的話,你們可以去我的總統套房待着,南希的人還不錯,你們可以在那裏喝上一杯!”
中年服務生吸了一口氣,像個嚴謹合格的服務生,給阿爾文和上氣續了一杯白葡萄酒,輕聲說道:“謝謝!我叫伯納德·馬丁,感謝您的提醒,戰斧先生!”
伊森韓特煩惱捂着額頭,看着阿爾文用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整個餐廳的氣氛徹底的攪亂了。
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超級特工,伊森韓特很明顯的嗅到了一股“急躁”的味道。
伊森韓特不知道阿爾文想要幹什麽,但是他必須加緊解決自己手裏的事情了。
剛才死了一個人已經讓這裏的所有人開始警惕起來,現在在加上阿爾文的推動。
伊森韓特突然有種感覺,這間酒店就要“燃燒”起來了!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阿爾文開始吃主菜的時候,餐廳裏的有心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很多。
伊森韓特端了一杯紅酒,慢慢的走到阿爾文的餐桌旁邊,用自己的聲音說道:“你好,阿爾文校長,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
阿爾文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聲音很耳熟的家夥,最後還是通過這個家夥厚的不自然的鞋底,才發現這個家夥自己應該真的認識。
伸手示意了一下“請坐”,阿爾文才笑着說道:“伊森韓特,你居然還在紐約打轉,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伊森韓特苦笑着說道:“我正在進行任務的最後一個環節,結果現在看起來事情變得複雜了很多!
我本來跟所有的買家約好了今天晚上十點開始電池的拍賣,但是現在的情況沒有人樂意在今天交易了。”
阿爾文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一聲,說道:“我前幾天還聽到一個你的同行評價你是一個被詛咒的人!
現在看起來是真的,爲什麽我從認識你開始,就沒有看過你順利的做到過一件事情?
還有,你傻了嗎?既然你的目标已經都在酒店了,去幹他們呀!你在等什麽?”
伊森韓特苦笑的喝了一口紅酒掩飾自己的尴尬,然後說道:“我在确認最後一個俄羅斯黑市軍火商的身份。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和他的樣子。”
看着阿爾文鄙視的目光,伊森韓特說道:“實際上世界上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并不多,不然我根本就用不着搞這麽一場拍賣會!
而且現在看來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有些不太現實。我的人手和時間都有些不夠!”
阿爾文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得換個角度想問題,這間酒店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這裏到處都是各國的情報人員,我猜那些人都吓壞了。
不過他們既然沒有幹掉你,說明你現在的身份還比較受到信任。
爲什麽你不給他們發一條撤退的信息,就說你可以組織他們一起撤退。
你看,你反正隻要人嘛,有理由能把他們聚在一起不就完了嗎?”
伊森韓特突然拍了拍腦門兒,說道:“你說的對,現在的酒店已經被封鎖了,誰也出不去,他們一定非常的着急。”
說着伊森韓特拿出電話撥給了傑森·伯恩,說道:“伯恩,費爾南多和多戈現在在哪兒?你能不能隻幹掉一個,讓我去救另外一個。
我有個新的計劃,能把所有的目标聚集在一起一網打盡!”
電話那頭的伯恩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他們兩個在咖啡廳,你如果想要救人就快一點,我可以等一個合适的機會,滿足你的要求。”
伊森韓特放下電話,看了一眼阿爾文說道:“我需要馬上出發,阿爾文校長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嗎?
我好知道怎麽才能不幹擾你的計劃!”
阿爾文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看起來你找了一個比那個班吉靠譜的多的幫手!
别擔心我,酒店的局面越混亂對我來說就越有利。
你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伊森韓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看了一眼緊張的兩腿發抖的中年服務生,說道:“他可靠嗎?”
阿爾文擺了擺手,說道:“他一會兒會去我的總統套房待着,你去幹你的事情吧!”
看着伊森韓特離去的背影,阿爾文笑着對,中年服務生伯納德·馬丁說道:“你看,我很少開這種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