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挑眉,無辜地眨了眨眼,“好,是你拒絕我的,你記住今天的話。”
某人急了,“别……我收回還不行?”
葉琉璃見他慌張的模樣笑得花枝亂顫,“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困了想睡一會,你呢?”“自然是陪你。”說着,将車廂内的木桌重新推上去,用卡子卡好,鋪着厚厚毛毯的車廂底部便成了一張舒适的床,枕在柔軟的枕上,他将她納入懷中,舒服的抱着,“從前我枕不慣這種軟枕,如今也慢慢習
慣,竟覺得舒服了。”
與現代柔軟的枕頭不同,古代枕頭多是瓷、玉的,枕着枕頭就如同枕着磚頭。
“對吧?所以要經常接受新鮮事物,萬不要的固執,這個世界,固執的人沒什麽好下場。”葉琉璃窩在他懷中,懶洋洋道。
馬車搖晃,卻不知是不是把腦子搖暈了,竟無比嗜睡。
“知道了。”東方洌垂眼,淡笑着看着她。
葉琉璃閉着眼睛,聲音呢喃起來,“最後……記住,聽老婆話吃飽飯。”
東方洌幾乎要笑出來,“好,我記住了,永遠聽你的話。”說着,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
就這樣,兩輛馬車走走停停,若恰巧碰見城鎮,便找客棧睡一晚,洗洗澡解解乏,若在荒郊野外,便輪流值受,其他人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東方洌和葉琉璃也加入到了值夜的隊伍,雖然貂蟬和楊玉環是拒絕的,然而葉琉璃堅持。
就帶了兩個下人出來,如果把好好的小哥累死了怎麽辦?
當東方洌和葉琉璃值夜的時候,兩人便趴在屋頂,一齊看看星星,小聲聊天,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一齊卷在厚厚的毯子裏,相依相靠、相親相愛。
這樣,足足走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才到高昌國的松陵城。
從溱州到松陵城路途自然遙遠,但實際上快馬加鞭的話,半個月也能趕到,之所以晃晃悠悠的走一個月,是因東方洌掐着時間,若他們提早趕到而武林大會卻未開始,也隻是浪費時間。
當然,除了時間外,東方洌還有一個顧忌——他怕趕路趕得太急,葉琉璃的身體吃不消。
是否參加武林大會不重要,是否将水昶劍創出名聲也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葉琉璃。
臨近松陵城,還沒靠近城門便人聲嘈雜了起來。
葉琉璃趴在車窗向外看,卻見一群帶着各色武器、身強力壯的人排隊等待城門官兵的盤查,“哇,他們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被這種歡快的氣氛傳染,葉琉璃隻覺激動無比。
東方洌順着葉琉璃的視線看向窗外,淡淡一笑,“是啊。”
“太棒了!武林大會!武林大會!”葉琉璃繼續整個人趴在車窗上看,突然有種在現代參加奧運會的感覺。
排隊好半晌,終于輪到他們,官兵們象征性的盤查了一下,做了江湖人記錄,就放了行。
葉琉璃坐回車裏,“松陵城的守城官兵好像不如我們溱州城的嚴格呢。”“并非不嚴格,”東方洌放下小桌,爲其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遞了過去,“松陵城是曆代武林大會的舉辦地,五年一次,守城官兵早已習慣。加之,官府和江湖互不幹涉,若真盤查了江湖人的籍貫等等倒是不
妥,也隻有松陵城的守城官兵如此,高昌國其他城的盤查還是很嚴格的。”
葉琉璃喝了口茶潤嗓子,繼續看向窗外,卻發現,松陵城和其他城截然不同。
不同在什麽地方呢?感覺!
例如溱州城,窮雖窮,但卻有種老老實實過日子的感覺,這松陵城處處都是客棧、酒樓,要麽便是镖局打鐵鋪,道路固然寬敞,房屋固然整潔,但民宅少,倒是像旅遊城市。東方洌看了一眼葉琉璃臉上的驚訝,很快便猜到其驚訝之處,道,“就如你所見,松陵城的百姓很少,自從幾百年前其成爲武林大會的舉辦地,居民們便發現,做江湖人的生意比經營别的更賺錢,慢慢的便
都成了客棧酒樓,松陵城的一切好像都爲武林大會服務一般。”
葉琉璃收回視線,很是不解,“就算是爲武林大會服務,那武林大會也是五年一次,武林大會之間的五年,他們靠什麽活着?”“因爲武林盟主,”東方洌道,“松陵城内有武林盟主所居住的群雄山莊,隻要得到武林盟主之位,便能攜帶部衆入駐山莊,這在江湖算是頂尖的榮耀,就好比皇上能住在皇宮、在金銮殿早朝一樣,而之前我
說過,江湖規矩是靠各大門派監督、武林盟主執行,所以來松陵城的各大門派絡繹不絕。不僅如此,有些人甚至認爲在松陵城裏、聞着松陵城的氣味便能提高武功,所以松陵城從來都不少遊人。”
葉琉璃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松陵城俨然爲天下江湖的首都?”五年一次武林大會,得勝者被命名武林盟主,盟主便入駐群雄山莊,有些大選的意思啊,有趣!
“對。”東方洌道。
葉琉璃突然大笑出來,“寶貝兒,心肝兒,要不然咱們不回溱州當那個鳥不拉屎城的王爺了,咱們就住在松陵城快意江湖如何?”
東方洌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單說我的身份,江湖便不會接納我。你忘了我之前所說,江湖和朝廷泾渭分明了?”
葉琉璃思忖片刻,“要不然我們隐姓埋名?用一種假身份闖蕩一下?”
東方洌挑眉,裝出一副贊同的模樣,“也是個好辦法,隻要紙裏能包住火就好。”
葉琉璃瞪了他一眼,“你又嘲笑我。”
“我哪敢?”某人可是實話實說。
在興頭上,葉琉璃并不想和他吵嘴,便轉了個話題,“如今這些武林人雲集,客棧怕是都住滿了吧?我們有預定房間嗎?”
“沒有。”
“啊?”葉琉璃吓了一跳,“那我們住哪?”東方洌神秘一笑,“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