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抓住玉蘭和玉珠,“我們跳車!”
玉珠吓了一跳,“跳車?娘娘,現在馬車這麽快,我們會被摔死的!”
葉琉璃咬牙道,“摔死也得跳!如果他們将馬車趕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搞不好我們想死都死不成!”
玉蘭面色一白,她是深知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玉珠,我們兩人抓着娘娘,一齊用輕功!”
玉珠見兩人都決定,便也同意,“好。”
葉琉璃雙眸微眯,從車座下面抽出一把短劍,這是她很早前藏下的,卻沒想到有一日能用上。“你們兩人抓着我,我們出去後就給那人一刀。”
“是。”兩人回答。
事不宜遲,葉琉璃起身便一腳踢開馬車廂門,果然見一穿着土藍色帶着面罩的大漢正駕駛馬車。
大漢剛一回頭,葉琉璃的刀便劈了上來,大漢自然向旁一躲。
與此同時,玉蘭和玉珠抓住葉琉璃的手臂同時運用内力,帶着葉琉璃就跳了起來。
雖然兩人内力不深厚,但應付跳馬車還是綽綽有餘。
然而事情還沒完,緊接着就有帶着面罩的人追上來,手裏舉着大刀,“站住!”
玉珠搶下葉琉璃手中的短刀,“娘娘站在奴婢身後。”
葉琉璃環顧四周,卻發現此地是一處廢棄的宅子,左右無人,一片死寂。
這個時候,其他賊人也追了上來,粗略數了一下竟有十人之多。
最後趕來的是個軟轎,由兩個人擡着,上面坐着一個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男子。
衆人見軟轎來了,便隻圍着葉琉璃等三人未進攻,軟轎上的男子大吼一聲,“還等什麽,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葉琉璃聽出來,那聲音竟是董傳良!
玉蘭和玉珠也聽了出來。
走狗們聽見主子的命令,立刻揮着刀沖了上來,玉珠用短劍抵抗,玉蘭手無寸鐵,但也努力抵抗,葉琉璃認爲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幹脆一邊躲着一邊扯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快來人!”“官府懸賞一萬兩銀子的江洋大盜就在這裏!”“快來抓住他!”
葉琉璃可不敢單純喊救命,不說世道炎涼,隻說自保是人的本能,哪有人能冒着生命危險相救?還不如實惠喊點銀子。
董傳良聽見葉琉璃的喊話氣得半死,“這個狡猾的賤人,你們還等什麽,快殺!快殺!”
玉珠這一時間已經将一人刺傷,玉蘭趁機奪下那人武器抵抗起來。
董傳良的走狗未進攻并非沒能力,而是沒料到這兩個丫鬟會武功,一時間猶豫着試探,摸着對方的底細。
如今折騰了五分鍾,葉琉璃等人身上都挂了彩,走狗們也摸清楚玉蘭和玉珠武功多少,便準備進攻起來。
董傳良猛地從軟轎上站起來,“葉琉璃你也有今天,你害老子成了太子,老子就殺了你。”
葉琉璃喊了起來,“放屁,害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閉嘴,你這個賤人!殺!把她千刀萬剮!”董傳良的喊聲已經嘶啞。
玉蘭和玉珠道,“娘娘,我們快撐不住了,一會我們殺出血路,你就向城内逃!”
葉琉璃冷哼一聲,“逃個屁,要死一塊死,别扯什麽英雄壯舉,”說着,從地上抓起一堆土便向面前人眼上猛地一揚,“對,就是姑奶奶親手閹了你,你這個死太監,早就應該成太監了,你們全家都應該成太監!”
卻在這時,一旁屋頂傳來一聲笑,“葉琉璃,你還真是個奇女子,死到臨頭還能罵。”
衆人的攻勢停下,齊齊向屋頂看去。
卻見屋頂站着一名紫衣男子,身材修長健壯,面頰白皙、細眉長目,勾起的薄唇帶着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媚意。
狗腿們不認識這人,但葉琉璃卻認識。
葉琉璃大吃一驚,“梅寒川你這個小人,你不是說和董家沒聯系了嗎?竟然還和這太監一起陷害姑奶奶,你也是個太監,你是個斷子絕孫的太監!”
梅寒川面色一僵。
緊接着梅寒川的心腹唐蓮趕了上來。
董傳良離遠見過梅寒川一次,知道此人是與他爹有交往的大人物,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生生僵持住。
葉琉璃扭頭就對董傳良大喊,“你知道什麽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我告訴你,閹了你的人就是這個梅寒川,你愛信不信,不過你不信也無所謂,這姓梅的太監發毒誓說會斷子絕孫,呵呵,你們都斷子絕孫!”
終于,唐蓮忍不住了,喊道,“王妃娘娘你誤會了,今日之事,大人真是被冤枉的,剛剛我與大人走在路上聽見王妃的求救聲才過來的。”
葉琉璃一愣,“你以爲我會信你?”
梅寒川冷哼一聲,“愛信不信。”跳下屋頂的同時已抽出寶劍,憤怒的内力透過寶劍形成一層看不見的劍氣,使寶劍更爲鋒利、削鐵如泥。
而就在衆人震驚的過程中,梅寒川卻手起刀落,将離他最近的一人連頭砍下,血濺一地。
梅寒川動作極快,葉琉璃隻覺得看到電影裏的快動作,而下一瞬間溫熱的血已噴到她身上。
武功……這就是可怕的武功?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也不顧殺葉琉璃,直向梅寒川殺去。
唐蓮也加入戰局,葉琉璃趁機逃到一旁,剛剛她們三人都負傷,緊張時刻倒沒什麽感覺,如今危機緩解,傷口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衣服也被血液浸濕。
玉珠緊緊捏着大刀,“玉蘭姐你保護娘娘,我去幫那人!”說着便沖入戰局。
軟轎上的董傳良終于腦子靈光了一回,他算是想明白了,原來這叫梅寒川的已叛變他爹,還派人閹了他,頓時雙目充血,“殺!殺了這個人!隻要殺了他,我給你們銀子!銀子!”說着,對還守在他身旁的兩人瘋狂喊道,“你們看什麽看,快去殺了他!”
董傳良隻想報仇!
“少爺,我們在保護你。”兩人解釋。
董傳良上前便狠狠給其中一人一個嘴巴,“保護重要還是報仇重要?我都成了這樣,都成了太監,還有什麽可保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