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一番話駭人聽聞,震驚了玉蘭和玉珠。
玉蘭和玉珠瑟瑟發抖。
葉琉璃噗嗤一笑,“算了,不吓唬你們了。理智的女人例如我,也有不好,便是要忍受孤獨。而糊塗過日的女人也沒什麽不好,俗話說難得糊塗,再者說,也許真的老天爺放個屁被她們趕上,能投身到了好家族父母寵愛、相公也一表人才死心塌地呢?”
也許玉珠還會幻想一下,玉蘭卻隻譏諷一笑。
“也就是說,娘娘還沒放棄離府的打算?”玉蘭問。
“是啊。”葉琉璃答。
玉蘭點頭,“娘娘,奴婢支持您。”
葉琉璃勾了勾唇,将視線轉移到了窗外,不再說話。
一刻鍾後,馬車到了印務局,葉琉璃也摒除雜念,開始忙碌起來。
是夜。
賢王府。
岚芳園。
葉琉璃左思右想,卻是怎麽也睡不着。
今日陪葉琉璃入睡的是玉蘭,玉蘭睡眠極輕,王妃幾個翻身便驚醒了她,“娘娘爲何還沒睡,是口渴了嗎,奴婢爲您倒水?”
葉琉璃起身,“陪我去個地方。”
玉蘭也随着起身,“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葉琉璃一邊說,一邊穿起衣服來。
迎着皎潔的月色,兩人悄悄出了院子。
玉蘭沒想到的是,王妃娘娘竟帶她來到了顧大人的院子裏。
此時夜半,小院院門緊閉,葉琉璃伸手一指,“敲門。”
玉蘭無奈,隻能敲起門來。
少頃,有腳步聲,緊接着是開鎖的聲音,再然後,院門緩緩被打開,露出一張驚豔絕倫的面龐。
月光之下,顧斓汐的容貌更是絕美,面頰線條流暢,眉清目秀,鼻梁高挺,薄唇抿緊,臉上帶着滿滿的不悅。“葉琉璃,大晚上不睡覺,你來做什麽?”
葉琉璃挑眉,“告訴我,你家王爺最近搞什麽鬼。”
“……”
“你别裝無辜,你一定知道底細。”
“……”
“你要是不說,我可就喊了。”
顧斓汐一驚,“你要喊什麽?該不會要喊我輕薄你吧?”
葉琉璃搖頭,“不不,我這人從來不賊喊捉賊?就喊我是來輕薄你的。”
“……”
玉蘭見顧斓汐面色一陣黑一陣青一陣紫,略有同情,然而愛莫能助,如果顧大人識相,就趕緊按王妃的意思去辦,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斓汐斜着身子靠在門框上,微微擡頭看向天端的明月,平靜的面龐毫無表情,卻好似在思索。
葉琉璃也不着急,就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讓顧斓汐自己衡量,是出賣他的王爺,還是自己名聲掃地。
最終,顧斓汐站直了身子,淡笑道,“我可以告訴你王爺的秘密,但卻隻有你一人能聽。”
也就是說,玉蘭要回避。
“好,你說吧。”說着,葉琉璃伸手擺了擺,示意讓玉蘭離開。
玉蘭心領神會,轉身就要走。
顧斓汐卻道,“玉蘭姑娘先等等,在下回去換身衣服。”說着,轉身離去。
葉琉璃和玉蘭面面相觑。
“他爲什麽要換衣服?”葉琉璃問。
“……”玉蘭也是不懂,“也許……顧大人作風嚴謹、注重儀态,不太習慣衣着不整吧。”
眨眼之間,顧斓汐已衣冠整齊地出了來,“玉蘭姑娘在院裏稍後,在下要帶王妃去一個地方。”
玉蘭擔憂地看向葉琉璃,葉琉璃道,“就聽他的。”
“是。”玉蘭屈膝回答,卻未進院子,隻站在門口。
“王妃,請。”顧斓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琉璃跟随。
兩人一路向主院的方向而去,但在靠近主院的地方,顧斓汐卻停了腳步。
“诶?怎麽?”
顧斓汐測過頭,月光雕刻他精緻的側顔,“接下來,也許要得罪王妃。”
“怎麽得罪?”葉琉璃問。
然而話音剛落地,卻被顧斓汐攔腰抱起。
葉琉璃睜大了雙眼,“你……啊……”忍不住小喊了出來。
因爲,顧斓汐抱着她已一個健步竄上天空。
饒是見識過輕功,但葉琉璃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這玩意……比飛機還厲害,飛機需要助跑,然而輕功連助跑都不用!
兩人穿梭在屋頂,沒一會便在一棵樹上落腳。
“你把我帶樹上來做什麽?我暈高好不好?”葉琉璃被其放下,毫無形象的騎在樹枝上,雙手緊緊抱着樹幹。
同樣是被帶到樹上,但這兩次截然不同,也不知是此次的樹太高了還是什麽原因,她異常的害怕,上次被賢王帶上樹時分明沒這麽怕的,也許是因在賢王身邊,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罷。
顧斓汐雙腳穩穩站在樹枝上卻好似一隻夜貓般,他對着前方伸手一指,“你看。”
葉琉璃一愣,下意識向顧斓汐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吓了一跳。
那裏竟是賢王的神秘基地!
居高臨下,能看見一個碩大空間被高聳的院牆包圍,院牆外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嚴密把守,院門口也有幾名侍衛。
就在這個院牆内,曾經有個打鐵鋪,曾經有個琉璃宮,如今……
诶……?
葉琉璃目瞪口呆!
因爲她看見,本應一片廢墟的院内,竟被人打了地基重新開始蓋了房子,院子正南有個平台,平台一周放置了四個燈,平台上面放着一張張紙。
因爲離得遠,她看不清紙上内容,隻隐約見紙被一個個石塊壓着,以防被風吹走。
有一名身材颀長的男子蹲在平台前仔細研究紙上内容,随後起身開始背磚。
不是說笑的背磚,是真的背磚!
背磚是用來做什麽?是用來建造房子。
“這是怎麽回事?琉璃宮不是被拆了嗎?難道東方洌又找了工匠趕工?但如果是趕工爲什麽隻找了一個工匠,而且這個工匠的手法也忒……生澀了吧?”
顧斓汐冷哼一聲,“你仔細看,那工匠是誰?”
當葉琉璃看清那工匠的身份時,險些從樹上摔下去。
“是東方洌?他搞什麽鬼?”
沒錯,那趁着夜色獨自趕工的工匠不是别人,正是堂堂賢王。
顧斓汐再次冷哼一聲,“你問王爺搞什麽鬼?應該問問你自己搞了什麽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