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幾乎沒怎麽見面,因爲都很忙!
賢王使出了渾身解數爲羅沖山洗腦,帶着羅沖山在溱州到處遊走。
溱州别的不說,在賢王的治理下,民風極爲淳樸,可愛的百姓給羅沖山留下了極好印象,便是爲了這些淳樸善良的百姓,羅沖山也是願意幫賢王成就大業的。
在城中大街的街尾,賢王爲羅沖山準備一塊不小的地以做鐵鋪,如今羅沖山上了年紀已經不再親自打鐵,便将手藝傳給了四個兒子,四個兒子手下還有許多學徒弟子,鋪子不僅有别的鐵鋪一樣的業務,還出售一些成品鐵制品。
鐵鋪分爲三個部分,最前端鋪子出售貨物,後面則是真正打鐵的工作場,再鐵鋪的後面則有居住生活的院落。
除了這裏,賢王又爲羅沖山置備了兩處大宅,鋪子和大宅花費将近萬兩,别小瞧那一個鐵鋪,其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大街上,在城中大街開鐵鋪也算是溱州頭一份了。
賢王承諾羅沖山說,隻要他在溱州滿五年,這些鋪子和宅子都歸羅沖山所有。
羅家一家受寵若驚、感恩戴德,自是不說。
另一邊。
葉琉璃印務局也建造得如火如荼。
圖紙由宋詠然設計,印務局設計富麗堂皇,宏偉霸氣,更尋了溱州最知名能幹的工匠建造。
這一日,葉琉璃前往印務局,視察修建進程,印務局的管事們在其後陪同。
卻見,從前寬敞的書院已經面目全非,整個院子被分爲許多小院落,由各種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以及花園涼亭巧妙隔開,既爲精緻、又不失其功能性。
各個分區便是各個部門,每個部門根據需要人員多少,占地大小不一。
葉琉璃拿着圖紙邊走邊看,忍不住驚歎連連,“宋大人,卻真沒看見你雕版有一套,園林設計也有一套,真可謂溱州第一能人啊。”
宋詠然被誇獎自是高興,但卻謙虛道,“娘娘過獎了,下官愧不敢當,這印務局的設計是大家的功勞,而非下官自己。”
衆人連忙推脫,紛紛恭維宋詠然。
葉琉璃舉目調整正在拔起而起的房屋,“印務局還有多久能用上?”
“回王妃娘娘,若按照計劃,再有一個多月,這些房屋便都能落成投入使用,”說着,宋詠然聲音略有猶豫,“此外,下官還想再擴上一些面積。”
葉琉璃眉頭動了動,她之前确實承諾宋詠然不計成本的建造印務局,但如今她卻後悔了。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想的是,銀子放在那,她不花自然被某人花掉,爲何要憋屈自己成全别人?
但此時想的卻是,如果她把銀子都花光了,她離開後他怎麽辦?難道再回之前窘迫的生活中?難道再繼續變賣家當?
想到東方洌過得那般寒酸,想到徐管家時不時去當鋪,葉琉璃隻心中不舒服起來。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開始關心他了。
然而,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現在反悔成了什麽?不自己打臉嗎?
“擴!”葉琉璃斬釘截鐵,将這種杞人憂天的心思摒除。
想想自己還真是可笑,她擔心那個白蓮花?白蓮花還需要她擔心?人家的手段,足夠過得很好,她還是多爲自己着想吧。
……
翌日,清早。
賢王府來了一行人。
竟是溱州府尹董林選和董家家主董昌胥以及其夫人馬氏。
賢王府主院,一片哀嚎聲。
“王爺要爲民婦做主啊!我兒冤枉,我兒本一片好心要救那落難女子,誰知竟被……”馬氏哀嚎震天。
四大美人站在身後,顧斓汐站在身側,賢王坐在輪椅上,雙眉擰緊,面色陰沉。
董傳良被刺身殘,董昌胥自然第一時間報給了董林選,然而他們翻遍了全城,除了在一個死胡同裏找到被遺棄的孝服外根本未查到什麽賣身葬父的女子。
姓董的幾人思來想去,卻覺得那賣身葬父的女子根本是個陰謀,能找來這種高手之人也不是等閑之輩。
如果是沈家和陳家等生意敵對出手,不會害一個敗家子而會直接對付董昌胥,但其目标明确的針對董傳良隻能說是私仇。
董傳良雖然頑劣,但除了賢王妃便沒得罪過什麽貴人,何況溱州除了賢王府和四大家族就沒什麽權貴。
于是幾人便幹脆來到賢王府,表面說求王爺幫忙查案,但實際上卻是來試探。
這些,東方洌哪能不懂?其内心早已譏諷連連。
少頃,伴随着下人的一聲唱和,“王妃娘娘到。”卻見一身紫羅蘭長裙的葉琉璃在下人們的簇擁下緩步而來的,一舉一動,尊貴優雅。
一衆人趕忙向葉琉璃問安,卻隻有董夫人馬氏低着頭,沒高呼千歲。
葉琉璃心中暗笑不已,但臉上還是一派的無辜,“諸位免禮,”而後看向董夫人,聲音清脆優雅,“董夫人,董公子好些了吧?”
董傳良被刺成太監之事,兩日之内便傳遍溱州,引起全城百姓的歡湖慶祝。如今已過了快十日,葉琉璃如果刻意裝不知倒顯得詭異,便直接詢問。
董夫人咬牙切齒,“王妃娘娘您好狠的心!”
葉琉璃暗暗挑眉,“好狠的心?本王妃可不懂你的意思。”
董林選直向董夫人使眼色,讓其委婉些、收斂内,畢竟他們隻是來試探,即便确定是王妃娘娘動手,也不好馬上發作,要從長計議。
然而董夫人已萬念俱灰,她唯一的兒子被刺身殘,此時真恨不得将所有嫌疑人都活活掐死,如何能冷靜?“王妃娘娘不懂?真是天大的笑話!王妃娘娘敢發誓說我兒一事與你無關?整個溱州上下敢對我們董家下手的除了你還有誰?”
董林選面色大駭,雖然王爺身殘不事政務,但人家好歹也是封王,堂堂王妃哪容她一個民婦指責?
就在葉琉璃準備駁斥的時候,卻聽她身後,輪椅上的某人淡淡道,“大膽刁婦,竟對賢王妃不敬,拖出去打上十闆子再說話。”
那聲音不大,卻滿是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