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和西施将茶點取來,葉琉璃便真的一邊吃一邊下棋起來。
玉蘭和玉珠自是不困倦的,畢竟早早便睡了一覺,可憐的四大美人,卻已經兩天兩夜都沒合眼了。
王昭君固然迷戀玉蘭姑娘,但到後來,即便看見玉蘭姑娘那窈窕挺拔的身姿,也再提不起精神,他隻想睡覺。
東方洌困倦難擋,不斷的喝茶,企圖用茶水沖散困意。
再反觀葉琉璃,興緻勃勃。
下棋者最讨厭悔棋,一次兩次叫謙讓,如果次次悔棋,便能被稱爲臭棋簍子,若悔一步棋不滿足,向前一連悔棋五六步,還次次都這麽悔棋,便會讓人有種揍之的沖動。
正如同此時的葉琉璃。
“不不不,我後悔了,我不要這麽下了,你把手拿開!”
“停!我再想想。”
“哎呀,我下錯了,手誤手誤!”
“剛剛我手滑了一下,我本不想下在這裏。”
就這樣的,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兩人一共才下了幾個子。
東方洌要瘋了,“葉琉璃,你到底還要不要下棋?”
葉琉璃也不惱怒,隻甜蜜的笑着,“下,自然是下啊,若不下棋,我這大半夜的跑來做什麽?”
“下棋不悔真君子的道理你不知?”東方洌咬牙切齒,忍着自己吼的沖動。
“不知道啊!”葉琉璃一臉的無辜,“我連下棋的基本規則都不知,哪知道那些道道?再者說了,我也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東方洌被怼得啞口無言。
最終,兩人便這麽一直下棋……不,悔棋到了天明。
四大美人想找機會瞌睡,但每一次即将要睡着,卻被葉琉璃找來辦點什麽,左右四個人都沒落到清閑。
直到天大亮,下人們都起來當值,葉琉璃才放過他們,“哎呀,時間過得好快,怎麽一眨眼就到天亮了呢?”
“……”四大美人欲哭無淚——時間怎麽可能過得快?分明是度日如年!
因爲下人們行走工作,沒了之前的甯靜,葉琉璃看也差不多了,别說東方洌和四大美人,連她也開始困倦。“今日和王爺下棋真是開心,王爺的棋技果然名不虛傳。”
“……”東方洌無語——和葉琉璃下棋還需要技術?隻要讓其悔棋便好了。
“那個啥,天都亮了,王爺公事繁忙,我便不多加打擾,王爺再見。”說着,也不等東方洌反應,拉着玉蘭和玉珠便逃之夭夭。
房間内,因爲某人的離開,東方洌也是松了口氣。
四大美人拖着熊貓眼進來,“王爺是否用早膳?”
東方洌搖了搖手,“不用了,本王要睡覺,你們四個也回去睡吧。”
四人隻覺得此時此刻王爺的聲音如同天籁一般,腳底抹油就跑了。
兩日兩夜未睡,東方洌也是扛不住了,到了床上便開始呼呼大睡起來,連臉都懶得洗。
……
兩個時辰後,主院來一人——賢王的心腹,顧斓汐。
顧斓汐沒見到四大美人的身影,略有不解,拉人來問,“王爺呢?”
立刻有人道,“回顧大人,王爺還睡着呢。”
顧斓汐略有吃驚,因王爺從沒有白日安寝的習慣,“難道王爺身體不适?”聲音略有焦急。
下人道,“沒有,隻是王妃昨夜來,和王爺下了一夜的棋。”
顧斓汐更是吃驚,“什麽?下棋?是王妃?”
“是啊。”下人回答,“王爺和王妃下棋難舍難分,直到王妃今天早晨離開,一盤棋還沒下完。”
顧斓汐整個人都震驚了!
王爺棋技高超,戰勝他隻需半個時辰,即便碰見高人,最多也下兩三個時辰便能分出勝負,但王爺竟與王妃下了一夜棋未分勝負,隻能說明——王妃棋技精妙!
顧斓汐後背生生一涼,隻覺葉琉璃深不可測!
雖然王爺睡着,顧斓汐不好打擾,但事關重大,思來想去顧斓汐還是進了去。
房間内,滿是東方洌勻稱的呼吸聲,呼吸聲略重,即便顧斓汐進入房内,其依舊未醒,說明極其倦極。
顧斓汐松了口氣,自從那場大火,王爺睡眠便極其不好,今日這般酣眠,若不是因爲那件事,顧斓汐卻真不想打擾。
來到床上,顧斓汐微微俯身,輕聲呼喚,“王爺?王爺您醒醒。”
東方洌一動不動。
顧斓汐伸手輕輕推了推,“王爺……”
東方洌猛然睜開眼,眼神中滿是警惕,當見到顧斓汐時,這才松了口氣,“是你,有何事嗎?”依舊很困,閉了眼。
顧斓汐壓低了聲音,嚴肅道,“王爺,羅沖山到了。”
東方洌再次睜開眼,“真的?”
顧斓汐點頭,“實際上鐵聖昨夜便到,直接下榻在客棧,今晨才來王府。”
東方洌心中十分興奮,他終于将羅沖山盼來了,隻要羅沖山到,不愁他的計劃不成功,然而……
顧斓汐見王爺面露爲難,“王爺有什麽難言之隐嗎?”
東方洌歎了口氣,“這樣,你先陪陪老先生,本王……再睡會,你隻說本王身體不适,回頭再見他。”
“……”顧斓汐。
東方洌知道自己此舉太過不妥,畢竟羅老先生真是他日盼夜盼才來的,然而确确實實是太困了。
他翻了個身,對背着顧斓汐,“去吧,辛苦你了。”話音剛落,再次呼呼的睡了起來。
“……”顧斓汐。
同一時間,岚芳園。
三個人回來也是呼呼大睡,直睡到了傍晚。
傍晚,葉琉璃是被餓醒的。
睜開眼發現,玉蘭和玉珠的小榻上空空如也,兩人已起身。
門開了,玉蘭見葉琉璃醒來,這才進入房間,“娘娘您醒了?王爺剛剛派人來通知,說有貴客到,今夜主院設宴招待貴客,問娘娘是否赴宴參加。”
葉琉璃打着哈欠,“貴客,是誰?”
“聽說是一個有名的鐵匠。”玉蘭道,“被稱爲鐵聖羅沖山。”
葉琉璃立刻結束哈欠,追問道,“鐵聖?真的來了?”
玉蘭驚訝,“難道娘娘也聽說過此人?主院的下人還在外面等着,不知娘娘是否赴宴?”
“赴,赴,當然要赴,我可是王府的女主人,不赴宴豈不是對鐵聖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