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很認真道,“搞沒搞錯,我們雖然同在京城,但你在皇宮内我在皇宮外,這效果能一樣嗎?你是根正苗紅,我是樹根草根,這便是區别。我們皇宮外的孩子小時候撒尿攪稀泥玩,你們皇宮内也這麽玩?”
“……這……這倒沒。”
“這不就是了?”葉琉璃一攤手。
“……”
東方洌雖然認爲宮外的貴族子弟也不太可能玩那種遊戲,然而……大千世界,誰知道他們到底玩沒玩,最後隻能乖乖的閉了嘴。
葉琉璃垂下眼,“話都說完了,你還抱我做什麽?”
“……”東方洌一時竟語噎,卻不想松開,“你真的不生本王的氣了?”
葉琉璃本來想說——生氣能改變事實嗎?難道生氣就能讓你不利用我嗎?
然而這句話在嘴邊溜了一下,又咽了回去,“不生氣了,你放開我吧。”如果說因愛生恨的話,那麽無愛便無很,若她再與賢王争吵下去,豈不是就好像兩人已經開始了?
不,不開始!永遠不開始!
東方洌仔細地看着葉琉璃的雙眸,葉琉璃也大大方方回視他。
淺褐色的明眸裏,除了平靜和坦然沒有其他。
東方洌眼神閃了閃,雙目微眯,緊接着低下頭去,蓋住她的唇。
兩唇相碰,他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的熱情,然而她冷靜得可怕,就那般默默承受,好似他吻的不是自己,是一個傀儡般。
他焦急,找尋她的舌,與之糾纏。
終于,他放開了她,幽黑的雙眸帶着微怒,“葉琉璃,你爲何不回應?”
葉琉璃的唇被吻得略腫,粉紅晶瑩若新鮮水果般惹人憐愛,“爲何我一定要回應?”
“你不喜歡本王?”東方洌聲音焦急。
葉琉璃微微挑了下眉,“不喜歡,”當見到賢王要發作時,又不急不緩的補了句,“也不讨厭。在我眼裏,我們是良好的合作夥伴不是嗎?當然,在其位謀其政,如果你非想和我發生點不可描述的關系,我也可以忍忍。但不可描述的事兒吧,還是兩情相悅的好,要不然我給你納幾名美妾吧,王爺才華橫溢、身份高貴,定有女子喜歡你的。”
“爲何你不喜歡本王?”聲音中的焦急更甚。
葉琉璃眨了眨眼,“因爲嫁給了你,所以就要喜歡你?我以爲喜歡一個人,是個人自由選擇呢。”
“……”賢王隐含怒意,“你……喜歡顧斓汐。”
“不喜歡。”葉琉璃聲音肯定。
“喜歡沈慕辭?”賢王又問。
“不喜歡。”
“難道是……梅寒川?”
葉琉璃翻了翻白眼,“你夠了,難道我接觸了哪個男性就一定要喜歡他?我還接觸了劉軍醫呢,我覺得劉軍醫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可惜老了點,如果沒記錯,劉軍醫六十了吧?
卻見東方洌面色發黑,雙眉緊皺,“你心裏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沒有。”葉琉璃道。
“沒有?”東方洌吃驚,“怎麽會沒有?”
葉琉璃失笑,“爲什麽一定要有?因爲喜歡的人還未出現所以暫時空白,難道你時時刻刻都有喜歡的人?”
東方洌暴怒,“你既已成王妃,還有什麽理由不喜歡本王?”
“爲何我是你的王妃就一定要喜歡你,按照道理,應該因爲喜歡所以才在一起,而不是因爲在一起所以喜歡吧?如果按照你的理論,即便嫁給你的不是我而是葉昭妍,你也會喜歡她?”
“……不是。”賢王再次詞窮。
“這不就對了,你不會因爲婚事而喜歡葉昭妍,我也不會因爲婚事而喜歡你。在我眼裏,愛情是唯一、是坦率、是忠貞。你能給我嗎?首先是唯一,你能保證今生今世……不,最起碼在我們婚姻有效期之内,你隻喜歡我、隻娶我、隻有我一個女人嗎?其次是坦率,你能保證在我們婚姻有效期之内對我開誠布公,所有事都不隐瞞我嗎?最後是忠貞,你能保證不背叛我,永遠對我好嗎?”
“我……”
還未等東方洌說完,葉琉璃便打斷,“你很難做到這三點,即便是做到了,最多也是加大我喜歡上你的幾率而無法保證喜歡上。畢竟感情這種東西玄妙,不小心觸碰上,便是個人渣也能愛得死去活來;然而未觸碰上,就是面對男神,也不來電,你說對嗎?”
賢王未回答她,一時間房内一片安靜。
僵持的氣氛,略有尴尬。
好半晌,東方洌才無奈歎了口氣道,“你還是生氣了。”
葉琉璃扯了扯嘴角,“可以放開我了嗎?”
“可以給本王一個改過的機會嗎?”
“不想給。”
“殺人不過頭點地。”
“那你點來試試?”
“……”
葉琉璃默默的掙紮,然而越是掙紮,他抱得卻越緊。
“東方洌,你有完沒完,天下就我一個女人了嗎?你換個人折磨好不好?”葉琉璃憤怒道。
東方洌垂下眼,語調平和,“天下女人衆多,但卻隻有一個葉琉璃,而且本王也沒折磨你,真的是想盡辦法的對你好。”
葉琉璃失笑——想盡辦法的對她好?所以也絞盡腦汁的利用她?
這些話如果她說出來,就真撕起來了,撕逼的目的是爲了解決問題,然而她現在不想解決!一段感情還未開始便有了争端,這段感情怕是不被祝福,還是别開始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等她離開,他娶心甘情願被他利用的王妃、她買個聽話乖巧的小鮮肉過日子,豈不美哉?
“怎樣,你才肯放過我?”葉琉璃問道,沒有怒意也沒有急躁,嬌俏的面頰笑眯眯的,卻沒有歡樂和熱情。
東方洌的心狠狠一緊,“隻要你答應,給本王一個機會。”
“好,我給你!”葉琉璃道。
“真的?”東方洌卻有些不信。
“真的!”葉琉璃點了下頭。
最終,東方洌再沒理由抱着她,隻能放開。
“如果沒其他事,我可以離開嗎?”葉琉璃揚着一張僞善的笑臉問道。
“……可以。”東方洌隻能放她離開,心底卻是空落落的,這種感情,從未經曆,蝕骨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