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房内。
東方洌被葉琉璃扶了起來,也是頭疼得很,“琉璃,以後這種沒大沒小的玩笑話背後說說便好,在外人面前萬不要說,否則恐被人抓了把柄。”
葉琉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以爲我開玩笑還真是不分場合啊?你随便找人問問,當初本王妃辦宴席時,多麽的端莊賢淑,多麽的母儀天下。”
東方洌後背冷汗都出來了,“琉璃,母儀天下指的是皇後,你可萬不要說自己母儀天下,否則不堪設想。”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将葉琉璃的功課抓緊了,可不能再讓她這樣口無遮攔。
葉琉璃幽幽歎了口氣,“我知道母儀天下是皇後,我隻是一種比喻嘛,我的意思是當時的場景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東方洌頭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句話,也不要用。”
葉琉璃狠狠将東方洌一推,“以後出門我裝啞巴算了,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難怪你們這群人滿肚子的彎彎腸子,都是憋出來的。”
東方洌哭笑不得。
四大美人一直趴在門口,思忖着要不要進去扶王爺起來,王爺這樣掙紮了半天,好容易快起來,娘娘一個不高興又将王爺推了回去,這樣一直坐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吧?
就在貂蟬左腳跨入門檻準備扶王爺起身時,卻接到賢王冷冷的眼神,趕忙又把腳收了回去。
“王爺有王妃娘娘照顧沒事的,咱們出去走走。”說着,就用眼神示意大夥把玉蘭和玉珠也拽出去。
貂蟬小眼睛,卻極有心眼兒,王爺一個眼神就看出王爺到底想什麽了。
王爺那冷冷的眼神分明在說——别多事,若誰打擾了本王和王妃的二人世界,殺無赦!
很快,門口的人都離開了。
玉珠被西施拽走,玉蘭被其他三人好說歹說的哄走。
葉琉璃也良心發現,将東方洌從冰冷的地上拽了起來。
把東方洌高大的身子塞入椅上,葉琉璃趕忙将之前寫好的字拿了過來,“東方老師快忘記剛剛的不愉快,給我指點字吧。”
講真,葉琉璃真想把字練好。
每一次寫信或者什麽,她都極爲别扭,因爲自己的字實在太難看了,她隻會硬筆正楷和行楷,拿了毛筆,就什麽都不會了。
東方洌将紙打開,心中暗暗驚歎葉琉璃的認真,對其喜愛更加深了一分。
“寫得很好。”東方洌道。
葉琉璃翻了個白眼,“忽悠我很好玩?這種粗細不均、歪歪扭扭的字,你說寫得很好?你當我傻?”
東方洌失笑道,“千裏之行,始于足下。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雖識字但從未練過,臨摹兩日便有此進步已經不錯了。”
葉琉璃了然,“那我什麽時候能寫得一手好字?”
東方洌微微凝眉,“你所說的好,要達到什麽程度?”
“像你的字一樣。”葉琉璃豔羨地看向紙上作爲範例的東方洌的字,金鈎鐵畫、翩若遊龍。
東方洌仔細看了下葉琉璃的字,又将葉琉璃的手腕拿了起來,捏在手心。
葉琉璃有些尴尬,這厮不是在教她寫字嗎?怎麽寫着寫着就開始占便宜了?
正當她準備收回自己的手時,他卻輕輕放開,“再有個三十年就差不多了。”
“啥?”葉琉璃吃了一驚。
東方洌淡淡一笑,“當然,如果你采用一些的增進的辦法,也許二十年便可。”
“二十年?太誇張了吧?”她不是沒見識的天真姑娘,以爲自己大開金手指幾天就能練一手好字,但也不用二十年的時間吧?
東方洌道,“習字先不說筆法,首先練的是一個腕力,而你腕力不足,即便筆法精妙也寫不出好字。”
“腕力?”葉琉璃不懂毛筆的套路。
“勞煩到書架第二個格子裏,把本往的護腕拿來。”東方洌伸手一指。
“哦。”
因爲四大美人不在,也隻能葉琉璃親自去拿,按照賢王的吩咐,拉開抽屜,卻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墨香。
抽屜裏面排布十分整齊,卻不知是因四大美人的整齊還是因爲賢王的整齊。
第二個格子的抽屜裏面沒有别的,隻有一隻大鐵環。
當葉琉璃吃力的将鐵環拎出來時,幾乎驚呆了,“這個就是你所說的護腕?”護腕不是應該輕巧的嗎?
“對。”
“……”
東方洌接過鐵環,扣在手腕上。“一晃,本王也許久未練字,怕是已生疏了吧。”
葉琉璃恍然大悟,“你就是帶着鐵環練字?”
無論是軟筆還是硬筆,都由力氣來控制,隻不過軟筆用的是腕力,硬筆用的是指力。
其中,硬筆更好掌握一些,畢竟無論是手指還是手腕,甚至用手臂,使了力氣就行,硬筆的筆尖足以抗住壓力。
但軟筆的筆尖是毛發制成,既要用力,卻不能洩力,端着手腕書寫,所以既累又難。
東方洌帶上了鐵環,寫了幾個字,揮灑自如。
葉琉璃好奇,“将鐵環借我,我也試試。”
東方洌隻是溫柔笑着,将手腕上鐵環卸下,十分細心的幫葉琉璃帶上。
葉琉璃整個人都不好了,别說帶着鐵環寫字,就是筆都是拿不住的。“東方洌你不是人。”
賢王吓了一跳,以爲葉琉璃又要開始一邊哭一邊唱。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一個字也寫不出。”說着,葉琉璃一咬牙,撐着拿起了筆,好歹也要寫一個字出來。
東方洌輕笑,站起身走了過去,右手握住葉琉璃手腕上的鐵環稍稍向上,因爲腿腳還不太聽使喚,左手便幹脆撐在桌上,高大的身軀完全将葉琉璃圈在桌旁。
“剛開始練習,自不用這般重的護腕,可以用輕一些的,你現在試試書寫。”他輕聲道。
葉琉璃愣了一下,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好聞的熏香包圍,身後暖烘烘的,男子散發的體溫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爲鐵環被托起,所以手腕負重減輕,雖然依舊吃力,但手腕的力量足以執筆。
連寫了五個字後,葉琉璃終于求饒,“不寫了,不寫了。”卻不知是因寫字太累,還是被熏香弄得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