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吃瓜群衆不解,王妃娘娘和沈公子面色這般不好,不會吵起來了吧?賢王府雖然高高在上,但溱州四大家族也不是省油的燈,兩虎相争,溱州怕是要不太平了。
見事情差不多了,王府的侍衛開始清場,将吃瓜百姓都趕走,而旁觀百姓們也不敢就留,誰知道會不會被牽扯,尤其這些人都是之前拿了銀子刻意跑過來的。
不然怎麽可能杏紅一聲吼,就有一群敲鑼打鼓的人進來?
胡同裏出了柳娘和杏紅外,便隻有葉琉璃一夥人和沈慕辭一夥人,兩夥人争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葉琉璃看向那些嚣張的沈家家丁,即便是來自人人平等現代,依舊十分憐憫賢王。
現代社會就要考慮現代社會的事,封建社會就要考慮封建社會的事,這個就好比去了非洲大草原,就别當聖母憐憫兔子一樣,若兔子得到了救贖,狐狸狼就餓死了。
此時此刻葉琉璃十分希望賢王能逆襲成功,有一國親王該有樣子和官威,不要求這些平民多麽三拜九叩、膽戰心驚,最起碼也要有該有的尊重,看見這群張揚跋扈好像要沖過來揍她的沈家家丁,她也是氣得牙癢癢。
柳娘眼珠子轉了轉,上前道,“王妃娘娘,這杏紅可是我們翠怡樓的姑娘,雖算不上花魁但也是有一些老主顧的,若就這般擡入沈家,豈不是斷了翠怡樓的财路?”
葉琉璃道,“沈慕辭,你輕薄杏紅在前,便要對她負責,這贖身的銀子能拿出來吧?”
沈慕辭問柳娘,“這女人需要多少贖身銀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杏紅三十左右,放在現代正是熟女誘人的年紀,然而在古代那可是徐老半娘,不值錢的。柳娘伸出兩根手指,眼神不斷看向葉琉璃,“兩百……”
百字剛說出來,卻被葉琉璃狠狠一瞪,迅速改口,“兩千兩銀子。”
葉琉璃的眼神這才緩和下來,而後用一種看好戲的眼光看向沈慕辭。
沈慕辭皺了皺眉,“柳娘,我知你有難言之隐想狠砸一筆,但你我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應該也知,有些銀子可以拿,有些銀子拿了隻怕惹來禍事吧?”
柳娘頓時感受到了威脅,趕忙道,“沈公子誤會了,按照道理,杏紅姑娘的贖身費是兩千兩銀子,但陳家老爺是我們翠怡樓的老主顧,于情于理翠怡樓都要打一些折扣,加之咱們翠怡樓也希望姑娘有個好歸宿,便隻要五百兩銀子,剩下一千五百兩便權出了嫁妝。”
衆人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第一青樓的老鸨,不僅察言觀色的本領強悍,也是能說會道,明明多要了三百兩,還弄得好像施了多大情面。
既然對方退一步了,沈慕辭便也點頭應允了。
實際上,即便是兩千兩銀子對于沈慕辭來說與五百兩也沒什麽區别,隻是不肯被人砸冤大頭罷了。
柳娘的問題問完,終于輪到了杏紅。
杏紅聲音無比顫抖,“娘……娘娘……奴……奴家……真的……要……去……沈府……當……少……奶奶……了?”早已激動得話不成音。
葉琉璃也是略有心虛,“這個問題要問沈公子。”别說杏紅問,連她也納悶得緊,聽沈氏說,沈慕辭這人極其奇葩,在男女之事上極爲潔癖,從前好像真未看上過誰。
難道真就破了戒了?
沈慕辭未回答,隻冷冷的瞪了杏紅一眼。
那眼神帶着殺意,杏紅生生後退,“娘娘開恩,娘娘開恩,奴家不用沈公子負責,奴家不想離開翠怡樓。”
沈慕辭卻突然冷冷的笑了,勾着唇角,“怕了?剛剛陷害在下的時候,你怎麽不怕?今日王妃娘娘爲你做主,你還有什麽可怕?我倒要看看你膽子到底有多大。”
杏紅幾乎吓破了膽,不斷對葉琉璃磕頭,“娘娘饒了我吧,求求娘娘,我不要……我害怕……娘娘饒命……”
實際上葉琉璃也隻是刁難吓唬下沈慕辭,沒想害人性命,“既然杏紅姑娘不用沈慕辭負責,此事便罷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轉身就準備腳底抹油的開溜。
“來人,拿下這個女人。”沈慕辭開口。
沈家家丁立刻上前,将杏紅按住。
葉琉璃吃了一驚,“沈慕辭,你還要強搶民女?”
沈慕辭道,“剛剛她不是說在下強搶民女嗎?同一個民女,還有搶兩次的道理?”
說着,慢慢走向前,靠近葉琉璃,也不顧其身後的王府侍衛是否能聽見,冷冷笑道,“你想害就害,想溜就溜,拿我當什麽了?”
葉琉璃頓時火大,“沈慕辭,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是誰派人将某些見不得人的绯聞傳到王府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告訴你,今天我給足你面子了,否則剛剛就不會在胡同裏的讓你丢臉,直接拉你去大街上遊街!”
“遊街?呵。”
然而,還未等沈慕辭說完,卻聽胡同外傳來一聲喊,“顧大人到。”
緊接着便是齊齊的腳步聲。
這種整齊的腳步聲卻不像是家丁甚至于侍衛,而像兵士。
衆人一看,驚了一下,卻見一身官服的顧斓汐帶着戎裝兵士而來,兵士瞬間就包圍了沈家家丁,一聲令下,殺氣騰騰的兵士整齊劃一,“唰”的一聲将配刀抽出,直逼沈家家丁。
剛剛還牛氣轟天的沈家家丁頓時吓尿了,明晃晃的大刀直逼鼻尖,他們哪敢嚣張?有些膽小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顧斓汐上前,“屬下見過王妃娘娘,屬下奉王爺之命,特來接娘娘回王府。”
葉琉璃恍然大悟,怕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東方洌的監視中,見她落于下風便讓顧斓汐來救她吧。
雖然她還沒弱到讓人救的程度,但心底卻是暖洋洋的,再強悍的女人實際上都有一個小女人的心,都想有個霸道總裁罩着自己,雖然那病怏怏的東方洌和霸道總裁差距實在太遠。
想着,葉琉璃挑釁的看向沈慕辭,“爲何同一個民女不能搶第二次?隻要她不願,就永遠是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