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洌一喜,“你想到什麽辦法?”
葉琉璃起身,拍了拍裙子落地時,沾染的灰塵,“天機不可洩露,你且好好休養身體,我知道你偷偷處理溱州事務,但也抽空再寫寫,最好寫一個續集,例如說換了一個世界重新升級,如果這一本真的大賣我們立刻出續集,你先忙着我走了。”
“你去哪?”東方洌連忙問道。
“還能去哪,自然回去睡覺啊?我在外面折騰了一天,早就累了,回見。”說着,便轉身離去。
東方洌愣愣看着葉琉璃歡快的背影,随後又将視線移到窗外院子裏,葉琉璃一邊走一邊叮囑西施等人勤加幫他練習行走,很快,窈窕的身影便出了院子。
東方洌隻覺得心底空落落的難受。
少頃,西施等人回來。
“她對你們說什麽了?”東方洌問。
四人面面相觑,終于,王昭君道,“回王爺,王妃娘娘說,要狠狠操練您,千萬别給她留面子。”
“……”東方洌失笑,“終于驗證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句話,她若能溫柔,太陽便真要從西方升起了。”
……
一晃五日過去。
悠遠書坊雖然因爲生意不好而略有破敗不複往日盛景,但這些工匠可都不是吃素的。
從雕版到選紙,從印刷到裝訂,一氣呵成,流程熟稔、手藝高超。
高超到什麽程度呢?幾乎沒有廢料。
當葉琉璃見到這群堪比自動化流水線機器的工匠時,開始後悔拒絕沈氏的贈送了,她現在很想要這個書坊,也想要這些工匠,然而覆水難收。
工匠們一邊工作,一邊偷眼看向一旁王妃娘娘那哀怨的眼神,十分忐忑。
終于,書坊的老掌櫃恭恭敬敬的上前道,“草民見過賢王妃娘娘,草民本不該狡辯,但悠遠書坊畢竟多年沒這般大批量印刷了,工匠們多少有所生疏,但隻要娘娘給我們一段時間,我們定然撿起本事,使出看家本領爲娘娘效忠。”
葉琉璃趕忙搖手,“不不,掌櫃的誤會了,我非但沒嫌棄你們手藝差,相反驚歎于你們的高超手藝。這麽着吧,光用嘴表揚沒意義,每人賞二十兩銀子。”
衆工匠大吃一驚,紛紛跪地。
掌櫃道,“草民多謝王妃娘娘賞銀,但不想娘娘破費!實際上王府的情況,我們全溱州的百姓都是知曉,王爺爲我們做得夠多了,我們爲娘娘效勞是心甘情願,不能要這銀子!”
衆工匠也紛紛道,“是啊,王妃娘娘,咱們不要銀子。”
葉琉璃擺了擺手,“本王妃别的沒有,暫時就銀子多一些,給你們也别拒絕,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你們不要,回頭也讓賢王霍霍了。”
“……”衆人。
是啊,你吃了我看着,我吃了你看着,銀子就這麽多,他們不拿别人拿。
賢王府兩個主子都有愛好,賢王好赈災,王妃好打賞。愛樂意不樂意,不樂意就憋着。
衆人見王妃這般說,便卻之不恭,齊齊跪地謝賞。
這個時候,沈氏帶着管家到了,“琉璃,你在嗎?”
葉琉璃出了去,“沈姐姐,我在,你回來了?”
卻見沈氏拿出一個本子,“琉璃你來看看這個,一共有二十支車隊出發,其中五萬話本中,兩萬留在南趙出售,其他三萬送往他國,相關大型宣傳畫也已整理完畢,一百本書配一張宣傳畫,一共是五百張。”說着,遞來一個冊子。
葉琉璃接了冊子,快速翻看,“好,我不懂發行,一切都聽沈姐姐的。”
沈氏道,“如今書坊内加工的是最後一批書了,到今晚差不多就全部印刷完畢,其他幾個小書房正在同時裝訂,待悠遠書坊印刷完的兩個時辰内小書房就能裝訂完,晾曬一日後,最遲後天清早能全部裝車,車隊何時出發?”
葉琉璃笑了下,“不一定。”
沈氏吓了一跳,“什麽?不一定?”
葉琉璃挑眉,點了點頭,“是啊,裝車完,沈姐姐就讓車隊整裝待發,一天是等,十天是等,便是一個月也要等的。”
沈氏不解,“但那車隊拖延一天,可就損失不少銀兩啊!”
葉琉璃自然知曉這個道理,南趙國的車隊便是物流,相當于現代的鐵路、空運、汽車輸運,試問如果将物流停滞一天會如何?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然而,這批書一定要運出去,這批書代表的可不僅僅是這幾萬兩銀子,代表的是一門産業!是溱州百姓們以後用以糊口的行當。
與其說這是一門買賣,還不如說是一種開創!
“車隊損失多少銀子,全部由我來出!”葉琉璃沉聲道。
沈氏連忙搖頭,“不不,琉璃你說過這生意是我們兩人的,便由我們兩人承擔,不用你出。”心中了然,葉琉璃這般安排,定有難言之隐。
葉琉璃感動的抓住沈氏的手,“好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放心。”
沈氏欲言又止,眼神閃了閃,“好。”便領了這個承諾。
沈氏怕什麽?她怕自家那倒黴弟弟真是惹毛了王爺,隻希望,看在沈家對王府的貢獻上,以後王爺和王妃能高擡貴手罷。
同時,沈氏深深發覺再這麽下去不行,她要想盡辦法爲弟弟安排女子相親,迫不容緩!
……
一晃又過了五日。
這一天,葉琉璃隻帶玉蘭外出,将玉珠留下與西施學武。
兩人就在城中大街轉悠着,慢慢的逛。
從一家點心鋪出來,葉琉璃道,“玉蘭,放輕松點,别緊張兮兮的和做賊似得,記住我們是來逛街的,逛街懂嗎?”
玉蘭頻頻點頭,“是,娘娘,奴婢記住了。”雖然這般回答,但說不緊張,卻是假的。
兩人是出來逛街嗎?不!兩人分明是來當誘餌的。
又轉了幾個店面,終于,目标人物出現了。
葉琉璃莞爾一笑,“玉蘭,行動要開始了,記住我的安排,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玉蘭狠狠點頭,“是,娘娘。”
卻見,來者是一名年輕男子,身着講究名貴的雲錦長袍,一雙上挑的鳳眼,帶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