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斓汐神色嚴肅,東方洌也是提起了注意,心底咯棱一聲,“你說。”
好半晌,隻見顧斓汐花容失色,卻沒說出什麽。
東方洌的心狠狠一沉,“難道是太子那邊……”
“不不,”顧斓汐趕忙反駁,“是葉琉璃。”
“……”頓時,東方洌開始頭疼,“葉琉璃又闖什麽禍了?”
“她沒闖禍,而是……”
顧斓汐欲言又止,他要怎麽說?就直說,葉琉璃要紅杏出牆?
“而是什麽?”東方洌疑惑問道。
顧斓汐輕咳了兩聲,“王爺,要不然您就和她同房吧,她做了這麽多,足可以抵消其身份的遺憾,王爺您說呢?”
東方洌表情依舊冰冷冷的嚴肅,然而耳垂卻隐隐紅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斓汐低着頭,也不敢擡頭去看自家王爺,最終一咬牙,“剛剛葉琉璃她跑到勤政樓,先是對屬下噓寒問暖,随後更邀請屬下出遊,讓屬下陪她走走。”
“什麽?”東方洌頓時怒了,“一名女子竟主動跑去對其他男子噓寒問暖?她難道忘了自己的已婚身份了嗎?還邀請男子出遊,成何體統?”
顧斓汐低着頭,點了點,是啊,王爺您快收服這妖精吧,不然真的不成體統了。
東方洌的面色十分難看!
房内氣氛一下子僵持。
顧斓汐苦口婆心道,“王爺,恕屬下直言,王爺還是快與葉琉璃圓房吧,不然她早晚要紅杏出牆。”
東方洌卻不怒反笑,聲音陰冷冷的,“在你看來,女子放蕩理所應當,男子爲防女子放蕩就要努力滿足她,是嗎?”
顧斓汐也發現了自己的語病,“不不,是屬下口誤,屬下口誤。”
雖然這麽說,但若将葉琉璃的身份換成男子,卻好像又理所應當。
這便是男子與女子地位上的差距。
氣氛再次沉靜。
好一會,顧斓汐才小心翼翼道,“王爺打算怎麽做?如今王爺聽從葉琉璃的建議發展出版業,若真将葉琉璃關在王府看管,又有誰來接這攤子?恕屬下直言,屬下認爲出版業一事除了葉琉璃外再無人能勝任。”
“……”東方洌。
既不能将其禁锢在王府,又要防止其紅杏出牆,前後矛盾、左右爲難,真是個難題。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禀王爺,王妃娘娘到。”
東方洌和顧斓汐兩人頓時緊張起來。
顧斓汐瑟瑟發抖,“王爺,要不然屬下先避嫌一下?”
東方洌恨得咬緊牙關,“不用,你且在這,本王倒要看看葉琉璃耍什麽花樣。”随後揚言道,“讓她進來。”
實際上還沒等命令落地,葉琉璃已經進了來。
“王爺,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關于你上一次的手稿,既然你都寫出來了就用那個試……”話剛說一半,葉琉璃一扭頭,卻見到了顧斓汐,頓時一張小臉笑開了花,“斓汐你也在啊,诶?你的面色怎麽這麽蒼白,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沒……多謝王妃娘娘關心,屬下身體很好。”顧斓汐趕忙向旁退了幾步。
葉琉璃追了過去,“你這面色怎麽更白了?生病了不要拖,要趕緊看大夫,如果沒有合适的大夫,我幫你看看也行啊。”誰生病顧斓汐都别生病,他生病了,誰來教玉蘭和玉珠武功啊?
東方洌見葉琉璃的關心,直氣得火冒三丈。
若平日,真的要一掌拍去,但他答應了葉琉璃不打女人,比劃也不比劃,隻能生生的忍了。
頓時,滿屋子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葉琉璃,你今日來有何目的?”東方洌的語調冰冷,隐含着憤怒。
葉琉璃頓時無奈了,“我說,我又哪裏得罪你了,你這表情好像我挖了你家祖墳似得。”
顧斓汐面色一青——王爺家祖墳沒法挖,那是皇陵,有重兵把守的。
東方洌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斓汐終還是怕了,他斷言這房間一會要有戰争爆發,他還是躲開爲妙,“王爺,若沒有其他事,屬下先告辭了。”
“等等,”說話的不是賢王,卻是葉琉璃,“斓汐啊,有件事本來我打算明天和你說的,但既然今天遇見了,就今天說,你等等我好嗎?一會我們單獨聊。”
“……”顧斓汐。
“……”東方洌。
葉琉璃面對顧斓汐時,一張好看的小臉幾乎鮮花綻放般熱情,但當面對東方洌時,卻是冰冷冷的公事公辦的表情,“王爺,咱們就抓緊時間說了哈,雖然我讓幾個書院找書生寫話本,但到底還是沒培訓出來,出來的手稿搞不好還要修,所以我打算先用你的手稿印制一批,正好檢驗下市場情況,你想個筆名吧。”
“筆名?”東方洌不解。
“是啊,就是化名,也不能在著書人的位置上寫着東方洌吧。”
“……”
寫這種話本都是無聊散人才幹的,便是正經讀書人都會避而遠之何況是堂堂親王。
東方洌隻覺得葉琉璃對他極盡諷刺,但對顧斓汐時卻和顔悅色,氣得渾身發抖。
“斓汐你先出去,本王有話對葉琉璃說。”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顧斓汐等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哪還顧葉琉璃挽留,扭頭就跑。
“诶你等等……”
葉琉璃話還沒說完,屋子裏便沒了顧斓汐的身影。
東方洌咬牙切齒,“葉琉璃你過來。”
葉琉璃立刻提起了警戒,“幹什麽?你要揍我?不是說過以後再不打我了嗎?”
“不打你,你且過來。”東方洌壓抑着。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要是敢打我就斷子絕孫。”葉琉璃姑且相信,關了門,而後小心翼翼去靠了過去。
“坐。”東方洌一指的身邊的一個位置。
“哦。”葉琉璃很乖巧的坐了上去。
東方洌深吸一口氣,壓抑了心底的怒火,努力平穩情緒道,“本王問你,自從你嫁入王府,可有什麽不滿意?”
葉琉璃一下子驚了,心中暗忖,難道東方洌這家夥知道自己想逃跑?然而她沒真的沒表現出來啊,難道哪裏出了問題?難道身邊出了奸細?但玉蘭和玉珠又不像是出賣她的人。
東方洌見葉琉璃沉思的狀态,好像知道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