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蘭和玉珠驚恐,怕王妃娘娘洩露身份時,葉琉璃卻淡淡道,“萍水相逢用什麽名字?你說過把你送這木屋裏就放了我們,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唰”的一下,又是一柄飛刀飛過,這一次再次擦過葉琉璃耳旁,将她作爲裝飾性的發辮削下來一束。
玉蘭和玉珠腿一軟,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大俠開恩,大俠饒命,我家小姐有腦疾,說話胡言亂語,您一定要原諒我家小姐啊。”玉蘭喊道。
“是啊是啊,我家小姐是無心啊,我家小姐特别善良,如果不善良能沒事背着藥到處救人嗎?”玉珠喊道。
葉琉璃翻了翻白眼,“你們兩個能不能長長腦子,喊什麽喊,生怕喊不來人嗎?如果喊來行俠仗義的大俠還行,如果把他同夥喊出來,豈不是死得更快?”
“……”男子。
玉珠不解道,“但小姐,這位受傷的大俠說過,隻要我們把他送到木屋,就放我們自由。”
“如果他真要放,還多此一舉問我名字做什麽?”葉琉璃諷刺道。
男子蒼白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
葉琉璃又歎了口氣,“罷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怕的是我們跑下去報官,你們兩人回百花樓告訴老鸨,就說今日我有急事,晚一些回去,不然老鸨以爲我們逃跑去官府發了通緝令就糟了,去吧。”
說着,葉琉璃轉過身,背對着男子用口型對玉蘭道——快!走!
玉珠懵了,什麽百花樓,什麽老鸨,說得好像青樓,王妃娘娘說的話她怎麽聽不懂?
但玉蘭卻是聰明的,立刻心領神會,“妹妹,小姐說的對,如果老鸨真的去官府發了通緝令就糟了,我們先回去和老鸨說一聲吧。”說着,便強拽着玉珠離開。
“站住。”男子命令道。
“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夠了!”葉琉璃指着那人的鼻尖便罵道,“我們欠你的該你的?如今救了你不求回報還不夠?你怕我們報官,我們還怕你張揚呢,如果你張揚開本小姐和一個大男人在木屋裏獨處一室,壞了本小姐的清譽,還怎麽擡着身價賣啊?再者說,你剛剛說到了木屋就放我們自由,大男人說話不算話嗎?”
玉蘭和玉珠瑟瑟發抖,心道王妃娘娘果然就是王妃娘娘,從來都是迎難而上,不怕死。
明明是男子,卻長了一副柔長的柳眉,然而這女子們夢寐以求的柳眉在男子臉上卻沒有絲毫娘氣。
男子的柳眉微微皺着,“再問你一次,你的名字。”
玉蘭和玉珠緊張。
葉琉璃眼珠子一轉,“我叫麥當娜,不過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男子聽了這詭異的名字後眉頭加深,不過想到索卡國的文化,便也信了,“她們可以走,不過你留下做人質,待我的人來了,自會放你離開。”
葉琉璃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對兩人道,“還等什麽,還不快回去?隻說我去串門子了,萬不要說山上這些。”
“是,小姐。”玉蘭回答完,二話不說就強拽着玉珠離開。
就這樣,玉珠被玉蘭拽着走了好遠,但卻沒下山,而是繞到了一處十分隐蔽的土坑。
“玉蘭姐,咱們怎麽能離開呢?”玉珠終于甩開玉蘭的手。
玉蘭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們留下隻會扯娘娘的後腿,放心吧,娘娘聰慧搞不好真能脫身,我們先等等。如果一個時辰後娘娘沒出來,你就回王府報信。”
“好!”玉珠道。
木屋裏。
“解開我的腰帶。”疼痛襲來,男子咬牙隐忍。
葉琉璃面露大駭,“解你腰帶幹什麽?你不會是看本小姐貌美如花想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情吧?本小姐可是賣藝不賣身的。你别想着強來,不可描述的事情會加速血液循環,你這傷口剛包紮最需要的是靜養,如果血液循環加速噴點血出來,你能不能活,我可保證不了。”
男子一愣,而後冷笑,“放心,你這種煙花女子,在下還是不屑碰的。”
“不屑就好,”葉琉璃松了口氣,“既然不屑,你讓我解你腰帶做什麽?”
“腰帶内有個暗兜,裏面有信号彈。”
葉琉璃恍然大悟,趕忙手腳笨拙的解男子的腰帶。
果然,在腰帶裏面發現一枚信号彈。
葉琉璃捏着信号彈,媚眼如絲,“這位大俠是不是希望我去外面幫你放信号彈?”
“明知故問。”男子道。
“我們做筆交易如何?”葉琉璃把玩着小手指粗細的信号彈,“我現在離開,在距離木屋十步後放信号彈,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隻當陌生人,如何?”
男子已捏了飛刀,“我爲什麽要信你?”
葉琉璃挑了挑眉,“你爲什麽不信我?我與你無冤無仇,救了你還會害你?”
男子的丹鳳眼緊緊盯着葉琉璃,葉琉璃也直直的對視,毫不膽怯。
“如我得救,定會去爲你贖身。”
葉琉璃吓了一跳,這男的有毛病,救了就救了,還成了狗皮膏藥甩不掉了?但嘴上卻道,“若大俠有心,我自當做牛做馬感激大俠,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男子再次掙紮,片刻,緩緩閉上眼,“走吧。”
葉琉璃就這麽轉身大大方方地離開,在臨出大門時嫣然一笑,“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也會做的。”
離開木屋不遠的土坑。
玉珠眼尖發現王妃娘娘從木屋裏出來,高興得手舞足蹈,“玉蘭姐你說的果然沒錯,我們家娘娘最聰明了。”
玉蘭也沖了上去,“小姐,您沒事吧。”
葉琉璃卻站着研究手上的東西。
“小姐,那是什麽?”玉珠好奇道。
“信号彈,不過這東西怎麽玩?”葉琉璃找着找着,在那手指粗細的小棒尾部看到了一根繩索,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你們離開一些。”
說着,自己向後退了兩步,将小棒對準天空,用手狠狠一拉繩索。
隻聽“嘭”的一聲,一股五顔六色的氣體煙霧便竄上了天際。“行了,我們走吧。”
葉琉璃再不敢拖延,拽着玉蘭和玉珠一口氣就跑到了山腳。
一刻鍾,三名穿着暗色衣的精壯男子沖入了木屋,見到床上面色蒼白的男子後大吃一驚,“梅大人,屬下來遲罪該萬死!”
梅寒川隻淡淡瞥了一眼,“無妨,找大夫吧。”說着,體力透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