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一個爆頭栗便砸了過去,“沒文化真可怕,你家喝紅糖一定要生孩子?”
玉珠抱着腦袋,“不不,也有可能來月事。”
玉蘭瞥了一眼受傷男子,發現男子的面色瞬間黑了。
葉琉璃又是一個爆頭栗砸了過去,“笨蛋,這東西是補充血糖、暖身用,還能補充一定量的體力。這人受傷流了那麽多血,不能輸血還不能喝幾口紅糖水?”
“是,是,小姐,奴婢記得了。”玉珠趕忙點頭如搗蒜。
在這荒郊野外,有熱水和紅糖就不錯了,沒有勺子和筷子,葉琉璃剛要用自己滿是血迹的手指探進去攪和,卻發現水太燙了,“玉珠,你去那邊掰下來一根樹枝。”
“是,小姐。”玉珠小跑過去,很快掰了樹枝下來。
葉琉璃用樹枝當湯勺開始攪和起來。
南趙國的紫砂水壺雖然構造精巧,然而和現代十幾元人民币一個保暖壺還是沒法比,水雖然還勉強熱着,但不燙,如今加入冰涼的紅糖以及紅樹枝攪了幾下,已溫了起來。
葉琉璃先自己淺嘗了下溫度和甜度,而後點了點頭,“把他扶起來。”
玉蘭上前,将手上男子扶了起來,略有吃力。
别看男子看起來瘦,實際上體重可不輕,這種練武之人周身都是肌肉,結實得很。
葉琉璃端着紅糖水,皺了下眉,“喂,我說,我給你包紮了、也救你了,你還端着兩個飛刀幹什麽?别告訴我你姓李。快把紅糖水喝了,喝完了咱們也一拍兩散。”
玉珠不解,小聲問道,“小姐,爲什麽端着飛刀就要姓李啊?”
“小李飛刀嘛。”葉琉璃翻了個白眼,“忙着呢,你就别來添亂。”
此時的葉琉璃,心情很糟糕,不僅因爲被人威脅,還因爲沒如願以償救到女俠。
如今想來還深深懊悔,當初就不應該看臉判斷性别!
這個狗屁時代無論男女都一頭長發,再加上容貌好點,光看臉實在是公母難分,下回得看胸!
男子低頭看着那濃稠的湯汁,上面還漂浮了一小片樹葉,“你是不是下毒了?”
葉琉璃失笑,“你這人真逗,有被害妄想症嗎?我和你無冤無仇,沒事給你下什麽毒?再者說,剛剛我自己喝了一口,難道你沒看見?”
男子冷哼一聲,“最好别動歪心思,不然我便是死,也拉你一個墊背的。”
葉琉璃一下子火了,“憑什麽?這裏有三個人,你憑什麽隻拉我一個當墊背的?”
玉珠也不斷點頭,“是啊是啊,奴婢生死都是跟随小姐的。”
“……”玉蘭。
“……”男子。
懶得理睬這瘋瘋癫癫的女子,男子伸手接了碗,一仰頭将那濃稠的紅糖水喝了個幹幹淨淨,緊接着一雙柳眉便緊緊攥了。
“是不是覺得太甜了?”葉琉璃搶了碗,又倒了一碗水。
男子隻覺得自己被耍,“你找死!”
本來正準備遞過去給男子清口的熱水瞬間被葉琉璃撒在身旁的地上,“我告訴你,姑奶奶我這輩子最讨厭就是張嘴找死、閉嘴找死,你以爲你是什麽大爺嗎?姑奶奶救了你,你沒有半句感恩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有本事别跑到這山上等人救啊?”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男子手腕一抖,手上的飛刀在光線的折射下閃了寒光。
葉琉璃冷哼,“那你就殺啊?來啊!姑奶奶我眨一眼就跟了你姓,這世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姑奶奶學雷鋒做好事救了你還要被威脅,就你這個德行被人砍死才好,不被砍死也斷子絕孫!”
“小姐您就少說兩句吧!”玉蘭尖叫出來,說着将那人放下,跪地便爲他磕頭,“大俠你好人有好報,我們家小姐有腦疾說話不中聽,但看在小姐救了您的面子上,您就放我們家小姐一條生路吧。”
因爲玉蘭的求饒,男子發黑的面色終于有了一些緩和,他雖氣,但确實不會殺了面前女子。
“向西行走一盞茶的時間,會有一間木屋,送我過去。”男子命令道。
“偏不!”葉琉璃罵道。
“唰”的一下,葉琉璃的話音還未落,其中一柄飛刀已若閃電一般擦過葉琉璃的面龐,那飛刀的角度和位置及其刁鑽,既未傷葉琉璃的面頰,卻又将其耳旁的挂着面紗的帶子削掉。
“榜”的一聲,那飛刀最終射中葉琉璃身後的樹幹上。
面紗刷的一下掉了下來,衆人的面色都變了。
葉琉璃震驚了,第一次離死亡這般近,如果這飛刀再向左那麽一點點,她真的就……兇多吉少,如果沒要她命此中她眼睛,那也是生不如死。
玉蘭和玉珠腿一軟,跪在地上,大喊饒命。
她們不怕死,但卻怕王妃娘娘死。
倒是男子見到葉琉璃的容貌時驚豔了下,卻沒想到救自己這腦疾女子容貌傾城,但随即又眯了眼,“外域人?”
葉琉璃眼珠子轉了下,“對啊,我可是那個……索卡國來的公主,我告訴你你别殺我,挑起兩國戰争就不好了。”
男子冷哼一聲,“索卡國郡主有幾位,卻沒有你這個年紀的公主,怕是個外域舞女吧?即便戰争又如何,索卡國不過是南趙的手下敗将罷了。”不過,話題卻一轉,“送我去木屋,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是,是,大俠,我們這就送您。”說話的可不是找死的葉琉璃,而是唯一一個智商在線的玉蘭。
于是,在玉蘭的指揮下,玉蘭和玉珠兩個人擡着的男子,艱難向男子所說的木屋前行。
雖然口中甜膩得很,但男子卻又不得不承認外域女所使用的紅糖水有奇效。
前一刻他周身冰冷,渾身無力,但因爲喝了紅糖水,身體迅速暖了起來,不僅腿有了力氣,傷口疼痛也減淡了許多。
一盞茶的使勁,終于趕到了男子所說的木屋。
木屋不大,很低調,與周遭環境融爲一體,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在雲隐山後山藏着這麽一個木屋。
衆人進了去,卻發現,木屋裏打掃得幹淨,一應用具齊全。
男子卻突然開口,“女人,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