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哪知道陳霄身體狀況,平日裏看着其人高馬大、生龍活虎,但男子這種病……呃……實在是不能用外表來衡量。
一些不懂醫學之人都認爲不孕不育大半是女子,但學醫的都知道,許多不孕不育都是男子之病。
“陳霄的脈象如何?”葉琉璃問。
劉軍醫道,“陳老爺的脈象是沒問題的,但……”聲音頓了一下,老臉一紅,因爲在一天前,葉琉璃曾秘密叮囑劉軍醫要檢查陳霄的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
有些病症不能從這些部位直觀看出,但有些病症還是能從患病部位查找到蛛絲馬迹。
劉老軍醫的老臉更紅,心中嘟囔,王妃娘娘一名女子,怎麽就能說出這些話、知曉這些知識,真是……年輕人的世界,老年人不懂。
葉琉璃雖也有些尴尬,但她摒除雜念,隻把劉軍醫當成自己醫院的同事來,“所以說,陳霄的(後面是衡略19個字)以至于(後面省略22個字),然後(後面是衡略17個字)?”
劉軍醫點頭,“回娘娘,正如娘娘所說。”
“他沒懷疑你吧?”葉琉璃很擔心。
劉軍醫笑道,“我隻是個大夫,陳老爺有什麽可懷疑的,再者說,我也隻是個老頭罷了。”
葉琉璃放下心來,“那樣我就放心了,讓他按時吃藥就好,這病怕當初是急症,但因醫治不及時拖延成了慢性症狀。”
見病情商讨完,劉軍醫道,“娘娘,這些也是您那神秘的舅舅教給您的?”
“是啊,舅舅不教我,我哪知道?”葉琉璃聳了聳肩。
關于王妃的醫術,劉軍醫是肯定的,從當初爲賢王處理頭部傷口便能看出王妃醫術怕是遠超南趙國醫術,或者說是索藍國醫術遠超南趙國醫術。
索藍國在南趙國的西南部,與南趙國有着一山之隔。
但那山可不是普通的山峰,奇高無比,整座山脈若一堵天然屏障般将南趙國和索藍國分離開。
索藍國人的容貌也與南趙國截然不同,雖同是黑發黑眼,但膚色較之南趙國稍暗一些,眼窩深一些、鼻梁高一些,也正是因爲這地理位置以及容貌的差異,索藍國被南趙國稱爲外域,而索藍國人則是被稱爲外域人。
不僅容貌有所差異,索藍國的風氣也與南趙國截然不同,更是開放。
不說别的,隻說在南趙國流行的外域舞女,便穿着極其暴露,舞蹈魅惑又性感,一些動作令人面紅耳赤、招架不來。
這種暴露的衣服,别說南樾國的正經女子,便是南樾國的青樓女子也是不敢穿的。
而葉琉璃的長相便是融合了索藍國和南趙國的特點,皮膚若南趙國人白皙細膩,輪廓卻與索藍國那般深邃精緻。尤其是雙眼,褐色透明若水晶一般,睫毛濃密若蒲扇,極其妩媚。
劉軍醫心中想着,那索藍國行事大膽,搞不好這種傷風敗俗的檢查方法是索藍國特有也說不定。
“娘娘,請您答應老夫一件事嗎?”劉軍醫鄭重其事地詢問道。
“劉老您說。”對這老大夫,葉琉璃還時十分尊重的。
劉軍醫的老臉再次紅了一紅,“王妃的這些索藍國醫術與我國截然不同,也不爲我國禮教所接受,娘娘與老夫說了也就罷了,我們都是爲了治病、也是爲了王府好,但娘娘可萬不要對外人說。”
葉琉璃點頭如搗蒜,“劉老放心,我肯定不說。”
乖乖,這種東西她哪敢到處說?便是在現代,還得被純情小女生罵幾句流氓呢。
劉軍醫面色猶豫,繼續道,“那個……王妃娘娘恕罪,老夫還有一個請求。”
葉琉璃道,“劉老别這麽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麽要求一口氣都說完吧,别一會蹦出來一個,把我弄的怪害怕的。”
“……”劉軍醫。
劉軍醫起身,走到葉琉璃身前爲其深深鞠了一躬,“娘娘,按照道理,醫術也算獨門絕學,但老夫實在對索藍國的醫術好奇,娘娘能否交于老夫一些?哪怕隻是一些皮毛也行。”
葉琉璃這才松了口氣,“嗨,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呢,沒問題,我來繼續給您講,隻要您不覺得我沒羞沒臊就行。”
……
一晃,三日過去。
晌午,王府後院的練武場。
賢王被用木質輪椅推了出來,一旁有賢王貼身小厮擡了兩根造型詭異的“木架”。
木架有半人多高,上面是一個倒三角、下面是一根棍,頂端平着的部位,用布子小心包好,這個東西南樾國人自然是沒見過,但現代人都認識——拐!就是賣拐的拐!
今日顧斓汐未到,隻有賢王、葉琉璃以及賢王身側的四名武功高強的小厮。
東方洌的表情僵硬,面色凝重,好似掙紮不已。
相較來說,葉琉璃卻十分輕松,“好了,咱們到了,就從這裏開始吧。”說着,對拿拐的小厮道,“把拐給我,那個……你叫什麽來着?”
小厮立刻道,“回娘娘,奴才叫師瀚逸。”
葉琉璃皺了皺眉,“師瀚逸?讀起來太拗口了,而且我也記不住,這麽多下人如果一個個都起這麽拗口的名字,當主子的光記名字豈不是就累個半死?”
小厮道,“若娘娘認爲奴才名字拗口,可爲奴才賜名。”
葉琉璃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眼珠子轉了轉,“你叫師瀚逸,師……師……以後你就西施,怎樣?”
小厮一愣,“西師(施)?”聽起來好像确實比師瀚逸簡單明了,“奴才多謝娘娘賜名。”
坐在輪椅上的東方洌卻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琉璃伸手指了其他三人,“你叫貂蟬,你叫楊玉環,你叫王昭君。”
四人終于回過味兒來,“娘娘,奴才這名字怎麽像……女子的名字。”
葉琉璃心中暗笑——是啊,取的就是中國四大美人的名字,别怪本王妃心狠,誰讓你們主子招人煩,連帶着也讨厭你們。
葉琉璃心中雖然陰暗的取笑,然而表情卻是一本正經。
“一切都是爲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