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妃會和董家如何,大家不知,但卻知曉溱州以後不太平了,賢王府和董家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但同時,大家又有一個疑慮,賢王妃這般會不會被賢王所責怪,畢竟女子可以任性,男子更多的還要顧全大局。
臨近董府門口的時候,從另一個方向快速來了一群人,是女眷。
聽到風聲的女眷們也是驚慌失措,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陳夫人沈氏,“琉璃,琉璃你沒事吧?”
當葉琉璃看見沈氏時,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讓沈姐姐擔心了,我沒事,但玉珠……”說着,瞪了一眼與董家一黨的人。“沈姐姐我們改日見面再聊。”說着,轉身出了董府大門。
沈氏見到陳霄,立刻迎了上去,“相公,這怎麽辦?”
陳霄拉住沈氏的手,在其手背上拍了拍,“你先擔心你弟弟吧。”
卻見,人群中,沈慕辭面色鐵青,冷冷瞪了狼狽的董家老爺,“董老爺的宴席還真是别開生面,從前隻在野史上見過造反,今日卻算是開了眼界。董老爺多保重,以後沈某可不敢再來董府了,否則,被視爲造反同黨可就糟了。”
這句話,是說給其他一衆人聽的。
賢王妃走了,董老爺也不在再賣慘,冷哼道,“沈公子可别信口雌黃,說話要講究真憑實據,造反不造反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決定的,我們董家既沒招兵也沒買馬,哪來的造反?”
“不造反你們襲擊賢王妃娘娘?”沈慕辭也不給董老爺解釋的機會,轉身就出了董府大門。
陳霄見沈慕辭與董昌胥撕破了臉,也不能坐視不管。
他牽着沈氏的手,向大門而去,即将出大門時,轉過身來微笑着一拱手,“董老爺,咱們後會無期吧。”宣戰完,也離了開。
溫夫人等幾人将自家院長老爺叫了回來,在自家老爺耳旁說了幾句,那溫院長本就對賢王妃娘娘印象極佳,如今一聽賢王妃娘娘的遠大抱負,更認爲董家罪不可恕。
“董老爺,自古忠奸勢不兩立,咱們也是後會無期了。”一拱手,帶着内眷離開。
其他四大院長也聽自家夫人簡短的說了,雖不像溫院長那般公開宣戰,但也冷哼着離開。
别看五大院長在溱州的地位不怎麽樣,但衆人心知肚明,這些學究有學究的能耐。
不說别的,就說科考,可不是想報就報的,無論是縣試還是鄉試,都需要有功名者擔保和舉薦,得罪了他們五人也相當于将整個溱州學院都得罪了,若再想科考,在溱州報名可就沒什麽好果子了。
而且别以爲不在溱州報還能在其他地方報,古代戶籍要求十分嚴格,戶籍在哪就必須在哪參加科考,臨時轉的戶籍都不行,戶籍滿五年才能報名科考,怕的就是徇私舞弊。
現代有“高考移民”,何況古代?
古代人科技不若現代,但智慧和鑽空子的能力,絲毫不遜色現代人。
沈家和陳家與董家劃清界限,平日裏依附沈家和陳家的,也告辭離開。
一些本處在中立的人,見此情況,趕忙腳底抹油地溜了,生怕被牽扯在陣營戰之中。
轉眼之間,剛剛還熱鬧的大院,一下子清冷尴尬起來。
如今剩下的,也隻有董家一派。
有一名中年女子被丫鬟們攙扶着緩緩上前,女子衣着華貴,周身透着官威。
正是溱州府尹董林選的夫人,甄氏。
甄氏來到董夫人身旁,淡淡看了一眼,而後道,“董老爺、董夫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董夫人趕忙道,“府尹夫人請講。”
甄氏目有譏諷地看了董夫人一眼,“雖然王妃看起來神神叨叨,粗劣不堪,但有句話說得卻是很對。兒不養猛如虎、女不養蠢如豬,貴府公子惹了多少亂子你們自己知道,連我家老爺都處理了不下十起,如今竟然在宴席上公然襲擊賢王妃娘娘,你們也别說什麽誤會,到底事情如何,大家眼睛都瞧着呢。還有,孫姨娘有孕在身,便是爲那未出生的孩子積德,也少做些缺德事。”
這句話卻若醍醐灌頂,将董昌胥澆了個透心涼。
是啊,若是如意冰玉百孝枕一事爲真,那詛咒也一定是真的,那孩子……
董昌胥氣得渾身發抖,“今日家門不幸,讓諸位看笑話了,在下還有要事便不久陪,管家,你來招呼大家吧。”說着,一拱手便扭頭而去。
衆人見狀,也趕忙告辭離開。
留下也是尴尬,如此正好有了理由。
……
另一邊。
馬車匆匆回了王府,葉琉璃在車上隐忍得渾身顫抖。
“董昌胥、董傳良,姑奶奶要是饒了你們,就跟了你們的姓!”狠狠發誓。
玉蘭用濕帕子不斷擦拭玉珠的面頰,将其滿是血迹的臉擦得幹淨。
她沒出聲,但淚水卻不斷的流出,她還記得自己被那家丁抓住,是玉珠折回來救了她,若玉珠當時不管她,想來這般奄奄一息的就是她而不是玉珠了吧。
自從家人離開,這世上就沒人對她好,王妃娘娘是第一個,玉珠便是第二個。
如今她深深自責從前對玉珠的鄙夷,認爲其單純愚蠢,但現在才知玉珠的天真和善良,若玉珠能醒來,她一定要像對待親妹子一樣疼玉珠。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丫鬟和嬷嬷下去尋人來擡玉珠、請大夫自是不說,隻說葉琉璃跳下馬車便沖向了主院,一衆下人紛紛爲其請安,她看也不看就沖了進去,卻見賢王正靠在羅漢床上看書。
葉琉璃怒火中燒,沖了過去一把将書搶下扔在地上。
東方洌怒,“葉琉璃……”
“怎麽,搶你的書你不高興了?”葉琉璃厲聲打斷,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你妻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你在家悠閑看書,是不是很舒服?你妻子險些被人弄死,你還優哉遊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再不喜歡我也是你妻,也是你的王妃,我死了,你很光榮?”
東方洌一愣,“你說什麽?有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