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在涼亭中思索了半晌，沈氏坐立不安，最後又搖了搖頭，“娘娘，民婦想了想……此事還是不妥，若相公本身無礙，卻因亂服藥有了什麽閃失，民婦如何面對相公。”
葉琉璃翻了翻白眼，“沈姐姐你也是出身商家，怎麽這點魄力都沒有？你看看那些青樓都在賣這種東西，便是沒病的人也買來吃吃爲了那個能力強，所以你就抛開孕育隻想那個問題，不就行了？”
沈氏面色一紅，吃了一驚，“青樓裏……還有賣那種東西的？”
青樓裏有沒有那種東西，葉琉璃哪知道？然而她說有就是有，就算是溱州青樓裏沒有，京城青樓裏也有，沈氏還能跑去驗證？再者，如果沈氏真派人去問，就算百花樓沒有，千花樓也有，萬花樓也有，人嘴兩張皮，就看怎麽說。
“當然！”葉琉璃一拍大腿，“沈姐姐你想想你們家開的什麽茶館酒樓，爲了多賺錢是不是想盡辦法的巧立名目、增加商品種類？你家這麽賣，人家青樓也是做生意的，也這麽賣，誰嫌銀子多不是？再說，你難道不希望你相公再勇猛點？”
沈氏臉一紅，連連搖頭，“不用……不用……”
葉琉璃暗暗嘟囔，看來陳公子很猛嘛，哎，就不知道她未來夫君怎樣。
“但王妃娘娘，您出身相府，而後嫁入王府，又怎知那青樓裏賣什麽？”沈氏依舊不太相信。
“宮中嬷嬷說的啊。”葉琉璃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此時此刻皇宮中的各種嬷嬷隻覺得後背沉得很，一口一口的大黑鍋從天而降。
終于，皇宮秘術将沈氏徹底說服，“好吧……民婦聽娘娘的，不求無功隻求無過罷。”
葉琉璃搖了搖頭，“沈姐姐放心，隻要是補，一定會有效果的，再者說，如果陳公子真不行了，我把我家醜王爺賠給你。”
反正自己也用不了，還不如送人當人情。
沈氏哭笑不得，“娘娘真是童言童語，這夫君哪有送人的？”
實際上，葉琉璃還真不是瞎蒙，之前去陳府時與沈氏聊了一會，得知陳霄生意繁忙，時不時就要與人吃酒應酬，有時季度查賬和年中、年末對賬更是日夜颠倒，因外地也有生意，有時還需的千裏迢迢的查看，其壓力可想而知。
實際上男人比女人更脆弱，不僅是心理，更是生理！
在現代的醫院，成婚一年、正常夫妻生活而不曾懷孕便能判定不孕不育，何況陳霄和沈氏已經成婚多年，沈氏一切正常，那多半就是陳霄不行。
随後，葉琉璃又陪着沈氏聊了一會其他，将這尴尬岔過去。
“也就是說，娘娘想振興溱州經濟，發動全溱州人印刷話本出售？這确實是個好法子，一方面能爲百姓找活路，另一方面還能提高溱州人的學識，待大家的眼界提高，便不用娘娘來想辦法，他們也自己能找到活路。”沈氏對于葉琉璃的想法十分贊同。
葉琉璃道，“沈姐姐以後叫我妹妹或者琉璃好不好，别一口一個娘娘，搞得我好像在宮裏當貴妃似得，渾身不自在。”
沈氏無奈笑了笑，“好啊，隻要娘娘……不，隻要琉璃不嫌我逾越就好，不過還是難以想象，若你入了宮會怎樣。”
“還能怎樣，要麽把我鬥死，要麽我鬥死他們，在皇宮除了鬥還有什麽？”宮鬥呗。
沈氏歎了口氣，“也不知皇宮中的生活是什麽樣。”
這便是現代人和古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差距，現代人更享受生活的舒适，而古代人則是更憧憬權力和榮華富貴。
葉琉璃眨了眨眼，“沈姐姐的姿容才情入宮是沒問題的，隻要沈姐姐舍得陳公子，我便想辦法讓你入宮。”
沈氏臉色一白，剛要反駁，但見葉琉璃的暗笑，終知道自己被戲弄，“你個壞琉璃，什麽話也能拿來開玩笑？”
葉琉璃聳肩，既然不能開玩笑，那就說一些别的。“實際上，這出售話本還真賺不到多少銀子，即便是将現成的生意交給你們家或者其他富商家，怕你們都不會輕易接受。經商追求的是個暴利，而這出售話本追求的是動員更多的百姓、爲百姓們賺一點吃飯的銀錢，發家緻富是無望的。”
沈氏點了點頭，“沒錯，制作書籍确實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尤其是你剛剛說的套版印刷，将這些勞動力放在其他行業，怕能賺得更多的銀兩。”說着，眼神閃了閃，“論經商頭腦，我自認不會輸于你，但若爲百姓謀得福利，我卻遠遠不如你。”
葉琉璃一僵，幹笑了兩聲，“姐姐言重了，真正爲百姓謀福利的人還在賢王府趴着呢，我隻是爲了自保罷了。”
“自保？”沈氏不解。
葉琉璃再次轉移話題，“還有一事我想求姐姐幫忙。”
“琉璃有事盡管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都會幫你去做。”沈氏堅定回道。
“這書籍生意，我希望我們一同來完成。”葉琉璃笑眯眯的。
沈氏點頭，“好。”
正在這時，有董府的下人前來，經過葉琉璃的允許後入了涼亭，先是恭敬下拜而後道，“奴婢見過賢王妃娘娘、陳夫人，前方戲台要上演拿手戲，我家夫人邀請王妃娘娘和陳夫人前去賞戲。”
葉琉璃剛要拒絕，沈氏卻用眼神示意。
“好，你先回去，我們這就到。”葉琉璃領會意思，讓丫鬟回了去。
待丫鬟離開，沈氏這才道，“琉璃你年輕氣盛，且記，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董家，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葉琉璃心情不爽，“問題是每次都是她主動找茬，難道我還生生的忍了？”
沈氏眼神冷了一下，“這董家，是該找機會好好整一下了。”
葉琉璃心中暗笑，就知道沈氏不是個善茬，真想見沈氏發威，一定好看！
正在這時，一名丫鬟上前，“奴婢見過王妃娘娘、陳夫人，我家夫人有急事尋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