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斓汐吃了一驚,“什麽,縫上了?怎麽縫的?”
因爲忍着疼痛,東方洌口中緊緊咬着牙,一字一句帶着恨意從牙縫中擠出,“還能怎麽縫,自然是用針。”
顧斓汐用一種見鬼的表情掃視房間,終于在床旁的桌上發現了針線包,在離針線包一寸遠的距離,一隻繡花針安靜的躺在其上。
他走了過去,修長的手指将針捏起,聲音略有顫抖,“王爺,就是……用這根繡花針。”
“嗯。”東方洌的聲音,帶了一些頹然。
顧斓汐愣了半晌,而後匆忙将針扔在桌上,“王爺,屬下要看看您的傷口。”
東方洌再次狠狠咬牙,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側過身去。
顧斓汐将包紮的布條解開,撥開沾了血的頭發,卻見在東方洌曾經緻命傷口周圍,頭發已被幹淨剃下露出頭部皮膚,而在白色皮膚之上,一條猙獰的傷口被棉線整整齊齊縫合,這種縫合不像女紅那樣花樣繁缛,卻簡潔明了。
“如何?”東方洌問。
顧斓汐收斂了眸中的驚訝以及對葉琉璃的不屑,嚴謹認真,“回王爺,縫合人皮雖然聽着荒唐,但卻行之有效!當年您頭部傷口流了整整兩天的血方才止血,直到一個月才勉強有了愈合的迹象,然而您現在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的趨勢。”
東方洌一愣,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雙烏黑冰眸若潭水般深不可測、無法揣摩。
“雖然這葉琉璃看似瘋瘋癫癫,嘴裏沒一句靠譜的話,然而在處理傷口上,卻好像真有些本事。”顧斓汐沉聲道。
“嗯。”東方洌再次閉上眼,“她不是說要準備藥物治療本王嗎?你跟着她。”
顧斓汐眉頭抽了一抽,“是。”
顧斓汐雖回答得痛快,實際上心中不服,畢竟他可是領兵打仗的軍師,何時要跟着一名瘋瘋癫癫的女子?
然而王爺之令不得不從,他也隻能認了,倒要看看這個葉琉璃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我換好衣服了,幫我找兩個丫鬟吧。”
順着女子略有驕縱的聲音,顧斓汐擡頭一看,卻見一名妙齡女子出現在門旁,神态慵懶。
白皙的面頰不着粉黛、卻清新若晨起沾着朝露的花瓣,烏黑柔亮的發絲未盤發髻,隻随意披散在肩頭,一直垂到腰際。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長裙,裙是絲綢面料,略薄,也因她穿着火紅裏衣,從淡粉色的裙中能透露其内淡淡的紅,别有一種誘惑,令人口幹舌燥。
女子明明雙眸無辜、面容清純,但周身卻又散發緻命的吸引力。
東方洌隐約聽見顧斓汐倒吸氣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看到後雙眉皺緊。
“葉琉璃,你穿的是什麽衣服?”
葉琉璃低頭看了看,“難道我穿錯了?我明明研究了好半天才穿上,在銅鏡裏照了半天,确保無誤後才出來的。”
顧斓汐尴尬地咽了下口水,“不,王爺的意思是,這條裙子太透了。”
“透?”葉琉璃很仔細查看,“我裏裏外外穿了這麽多層,何來的透?”而後,精緻的眉眼多了猥瑣,“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衣不透,是王爺你的眼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