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個老頭吃飯有什麽意思,肯定是對着嬌妻美妾好,就是吃不飽,也秀色可餐。
鄭鵬剛回到家門,就看到門口停着一輛豪華馬車,還有一隊禦前侍衛打扮的人守在一旁,忍不住問守門的下人:“外面馬車,是誰的?”
“回少爺的話,高公公來訪。”
高力士來了?少見啊,鄭鵬點點頭,徑直往裏面走。
以高力士低調的作風,來看自己不會這般大陣仗,現在連禦前侍衛都帶上,十有八九是公事。
還回到大堂,就聽到高力士那種獨特、沙啞的笑聲,笑得還挺開心。
“高公公,什麽風人把你吹來了,稀客,稀客。”鄭鵬一邊走進大堂,一邊笑着說。
看到鄭鵬回來,高力士嘿嘿一笑:“沒風,咱家就不能來嗎?難道鄭将軍不歡迎?”
“哪裏話,隻要不是上門追債的惡客,都歡迎。”高力士也不是外人,鄭鵬很随意跟他開着玩笑。
“嘿嘿,鄭将軍放心,咱家這次不是惡客,是奉惠妃娘娘懿旨,請鄭将軍合府本月二十六到宮中赴宴,慶賀惠妃娘娘的壽辰。”
後宮佳麗三千,李隆基獨寵武惠妃一人,每逢武惠妃的生辰,都在宮中設宴慶賀,?這份殊榮隻有武惠妃獨享,不過大多時候都是皇親國戚參加,沒想到今年連自己也有份,剛剛鄭鵬聽得很清楚,高力士說的是合府統請,看來今年慶賀武惠妃生辰的規模很大。
鄭鵬拱拱手說:“謹遵惠妃娘娘懿旨。”
說罷,鄭鵬忍不住問道:“高公公,今年是什麽情況?聽動靜,要大肆慶賀?”
高力士點點頭說:“皇上問惠妃娘娘生辰要怎麽慶賀,惠妃娘娘說不想慶賀,因爲每慶賀一次就意味着老去一歲,以前壽宴能感受到了皇上對惠妃娘娘的恩寵,現在隻感到對年華逝去的憂愁,皇上聽到後很感觸,對惠妃娘娘說即使貴爲皇帝,也沒能力阻止歲月月流逝,但有能力讓惠妃娘娘的每一個生辰都有最美好的回憶,下令大擺宴席,爲惠妃娘娘慶賀。”
“皇上對惠妃娘娘真是太好了。”
“惠妃能碰上像皇上,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太幸福了。”一旁的綠姝和林薰兒,明顯被李隆基的話感動,說話的時候,雙眼都在冒星星。
這個李三娘,真是一個多情的種子,前有麗妃,現在有惠妃,晚些又把兒媳婦搶來寵幸,不對,楊玉環還沒有出現,鄭鵬心裏暗暗想道:費盡心思把李林甫打壓了,這個楊玉環也是一個未确定因素,不能按下葫蘆起了瓢,找機會解決。
隻聽新人笑,哪理舊人哭。
鄭鵬心裏有些鄙視,不過心口不一地說:“盛蒙惠妃娘娘看重,我一定攜家齊齊爲惠妃娘娘慶生,還要準備一份特别的賀禮才行。”
“嘿嘿,咱家的任務完成,還要回宮伺候皇上,諸位,告辭。”
綠姝有些意外地說:“高公公,奴家已讓人備飯了,賞個面,用完飯再走吧。”
“就是,奴家還想聽高公公多說宮中的趣事呢。”林薰兒也在一旁附和道。
“咱家可沒兩位夫人這般命好、安逸,天生的勞碌命,惠妃壽宴時二位夫人可以早些去,也可以在宮中遊玩一下,好了,留步,。”
“一定,高公公慢行。”
送走了高力士,林薰兒有些不敢确認地說:“綠姝,剛才高公公說二位夫我...我也能到宮中赴宴嗎?”
高力士說了合府統請,又說了二位夫人,林薰兒的小心髒一直砰砰跳個不停,本想問高力士,話到嘴邊又感覺有些不妥,顯得太唐突,等高力士走後,馬上拉着綠姝問道。
“那是自然”綠姝拉着林薰兒的手,高興地說:“合府統請,那是有一個算一個的,再說夫君就我們姐妹,二位夫人,薰兒姐自然在邀請之列,太好了,到時早些去,看看皇宮,多沾點貴氣也好。”
“對,對,早些去,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進宮,不行,今晚就是做夢也得笑醒。”林薰兒興奮得小臉都有些通紅。
身世坎坷,淪落風塵,本以爲這輩子隻能成爲男人的玩物,在屈辱和眼淚中渡過餘生,沒想到自己會有時來運轉的一天,不僅脫去奴籍,嫁給一個如意郎君,現在還有機會進宮看眼界、沾貴氣,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兩女高興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一旁的鄭鵬,扭頭一看,隻見鄭鵬坐在蒲團上,低着頭,好像在思考着什麽。
“夫君,怎麽啦,去參加惠妃的壽宴,你不喜歡?”綠姝有些驚訝地說。
皇上那麽寵武惠妃,親自下令爲她大擺宴席,這可是在宮中設宴,能參與的人,都是大唐的達官貴人,武惠妃派高力士來請,說明很重視鄭鵬,隻是,鄭鵬好像不放在心上。
“喜歡,當然喜歡”鄭鵬回過神,打了一個響指,突然笑逐顔開地說:“正想着怎麽讓新産品一炮打響呢,這是一個機會,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林薰兒聞言眼前一亮,一臉驚喜地說:“夫君真是好文采,随口一句話也這般有道理。”
綠姝點點頭說:“那當然,夫君一直都是最好的。”
鄭鵬:......
興善寺一間禅房内,裴武氏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袍,随手攏了攏有些淩亂的發髻,臉上帶着紅暈,眼内蕩漾着秋波,有些發嗔地說:“李郎,替奴家梳一下頭發,很久沒幫人家梳頭了。”
在李林甫的軟磨硬泡之下,裴武氏終于答應跟李林甫幽會,本以爲李林甫有心無力,不複當年之勇,沒想到李林甫勇猛異常,讓裴武氏好像找回年輕時曾經放縱的青春,剛來時的高冷,巫山雲雨後,變成熱戀般少女的羞澀。
“馬上來,寶珠,梳一個雲髻,可好?”李林甫強打精神笑着說。
歲月不饒人啊,爲了讨好裴武氏,讓她念一念舊情,拉自己一把,李林甫也拼了,用虎骨酒沖服了一貼秘藥,就是爲了伺候好裴武氏。
現在感到走路都是飄着的。
算是賣命了,歲月帶走的,不僅是裴武氏的容顔,還是她的自律,在丈夫死後,裴武氏吃喝沒了節制,李林甫比裴武氏高二個頭,可裴武氏比李林甫重二十斤也不止。
“依你。”裴武氏有些嬌羞地說。
李林甫梳了一會,故作可憐地說:“寶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拖某一把吧,要不然,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名聲壞了,仕途懸了,就是錢财也沒了,那種挫敗感讓李林甫喘不過氣,幸好有錢的時候,隔三差五買禮物讨好裴武氏,算是留了一絲東山再起的希望。
前提是裴武氏肯助自己一臂之力。
裴武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就知李林甫這麽賣力讨好是有伏筆。
“李郎,怎麽說你呢”裴武氏歎息一聲,有些怒其不争地說:“要能力有能力,要出身有出身,就是想得太多,最後卻什麽也沒得到,怨誰呢。”
李林甫可憐巴巴地說:“唉,要是早些聽到寶珠這句金玉良言,某又怎會走到這一步,過去的事沒法挽回,現在就盼着寶珠拉一把,拉一把。”
裴武氏回頭看了李林甫一眼,本想再笑他幾句,不過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有些心軟,開口說:“繼續梳,别停。”
等李林甫小心翼翼梳頭時,裴武氏松口道:“太子那邊沒你的位子了,再說太子的位子也不穩,先放着,先跟惠妃娘娘和解吧,皇上下旨給惠妃辦生辰宴,這是你的機會,奴家說服惠妃給你一個位置,至時多說些好聽的話,再挑一份厚禮去,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明白。”李林甫眼前一亮,連應了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