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有些意外地說:“我的樣子像是有喜事?”
“何止像,一大早起床就眉開眼笑,嘴巴就沒合攏過,不是瞎的都能看出來。”林薰兒在一旁附和道。
鄭鵬眨眨眼,有些調皮地說:“是有好事,你們猜一下是什麽喜事,猜中了有驚喜。”
“是紅雀姐回來的原因,可對?”林薰兒想了想,搶着說出答案。
林薰兒是一個很擅長觀察的人,這個習慣與出身有關,出身青樓的女子,第一要務就是要觀顔察色,要是連客人高興還是不高興都分不清,那碗飯也就不用吃了,昨晚鄭鵬的神色有些緊張,坐卧不安,直至天亮後,告假養病的紅雀回府,鄭鵬的心情明顯好起來,現在的表情,可以用神采飛揚來形容。
綠姝也表示贊同:“薰兒姐一說,确有其事,紅雀姐回府後,夫君的心情明顯好轉,該不會你們...”
“不要亂想,什麽事也沒有”鄭鵬被二女的八卦能力打敗,左右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算了,不瞞你們,爲夫說的喜事,不是紅雀回來,而是紅雀帶回來的驚喜。”
“什麽驚喜?”林薰兒精神一震,看着鄭鵬的眼眸裏,都看看滿滿的八卦之火在燃燒。
鄭鵬站起來,對兩女招招手:“來,帶你們去看驚喜。”
綠姝和林薰兒對視一眼,很快站起來,跟在鄭鵬後面,看看什麽樣的驚喜,讓鄭鵬今天這般高興。
很快,鄭鵬把兩女帶到府中秘密築建的地下秘庫,然後對兩女做了一個随便翻看的手勢,綠姝和林薰兒沒有半分猶豫,很快就翻看起來:
“咦,這盒珍珠怎麽那麽熟悉,好像是姝兒的嫁妝,夫君不是折現給了李林甫嗎?怎麽又回到這裏?”
“這顆極品紅寶石,價值三千貫,奴家記得少爺把它當成項目款李侍郎,怎麽還在這裏?”
“這批黃金是新鑄的,上面還有冠軍候府的戳記,昨天不是全讓李林甫拉走了嗎,怎麽.....”
錢和帳房都是綠姝管理,林薰兒協助,給李林甫那批财貨是經二人的手,一眼就認出秘庫裏的大部分财貨,都是支付給李林甫的那批,怎麽回事,錢還會自己長腿跑回來?
鄭鵬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說:“你們一直不是很奇怪,爲什麽我那麽讨厭李林甫還跟他合作,在錢财方面對他又是格外照顧嗎,答案就在這裏。”
綠姝思如電轉,想了想,一臉震驚地說:“夫君,你,你故意拉李林甫下水,又用錢誘惑他自毀了名聲,最後又來個妙手空空,給李林甫送個黃梁一夢,難怪紅雀姐姐這些天一直不見人,以她的素質,哪會輕易生病,還是一病就病了那麽多天,是夫君派她做事了吧。”
林薰兒驚訝得張大嘴巴,回過神後感到不雅,連忙用手掩住,不敢相信地說:“夫君,你也太神通廣大了吧,李林甫說什麽也是吏部侍郎,還是大唐宗室,他的錢庫肯定很保密,這樣也能偷回來?”
古代的銀行就是櫃号,普及率不高,設點也少,除了要擔很大的風險,還要支持保管費和手續費,錢放到櫃号裏,隻會越往越少,于是無論達官貴人還是黎民百姓,都很注重保管自己的錢财,大戶人家的帳房、錢庫都是護衛的重中之重,昨天才給李林甫,隻是放了一晚就弄了回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鄭鵬哈哈一笑:“這叫竊,不叫偷,事在人爲,就是拿得回來,這才給他這個機會,哈哈哈。”
說到後面,鄭鵬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
林薰兒最喜歡八卦,聞言馬上又追問道:“夫君,爲什麽那麽有信心能拿得回,說說,說說。”
對自己人,鄭鵬也不隐瞞,開口笑道:“你們也知,三寶号需要大量的工匠,有一次巡示三寶号工匠住的地方時,無意中發現有一名老工匠有一箱子的資料,原來他的先人參與過建造長安城,留下不少圖紙,大唐建國初期,長安城多次受到襲攏,城中很多權貴爲了自保,紛紛開挖地道防身,李林甫的府第原是一名張氏富翁的豪宅,後來家道中落,幾經轉手,最後成爲李林甫的府第,其中有一張圖紙是張氏富翁開挖秘道藏身的施工圖,後來太平盛世,又把它封了,這件事李林甫都不知道,巧的是,那條秘密距李林甫的地下錢庫并不遠,隻需要挖幾天就能挖通,就這樣,輕松拿了回來。”
綠姝感歎地說:“這個李林甫,竟敢得罪夫君,算他前世不積陰德今世不行善行,活該。”
李林甫爲了讨好太子李瑛,充當彈劾鄭鵬的急先鋒,還多次背後抵毀鄭鵬,以鄭鵬的睚眦必報的性格,哪能讓他好過,表面上是屈服,故意賣李林甫一個好,實則步步設營,讓李林甫一步步掉進鄭鵬給他設的陷阱,當然,一隻巴掌打不響,鄭鵬隻是創造腐敗的土壤,而李林甫的淪落是由他的貪婪。
以李林甫的精明,要是他看出鄭鵬設套,肯定會有防範,然而,鄭鵬的精明之處就是從不幹涉,不聞不問,李林甫的戒備心不在後,那是淪陷的開始,李林甫機關算盡,聲名聲毀,就是太子也得罪,那巨額财富一夜之間沒了,猶如黃梁一夢。
要錢沒錢,要名聲沒名聲,要仕途沒仕途,應了那句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哼哼,得罪自家夫君的,沒哪個有好下場,這可是一條鐵的定律。
“該,得罪夫君,就要他哭,當看他看到辛辛苦苦弄來的财貨,還沒捂熱就沒,肯定老傷心了。”林薰兒幸災樂禍地說完,很快又有些遺憾地說:“夫君,走之前應放把火,那才精彩呢。”
“這樣不行,做人哪能這麽狠心呢,有傷天和的。”鄭鵬一臉正色地說。
林薰兒吓了一跳,連忙說:“夫君教訓得是,奴家有些逾矩了,以後一定改正。”
做女子,最怕就是給人惡毒的印象,聽到鄭鵬說不好,林薰兒馬上認錯。
鄭鵬哈哈一笑,拍拍林薰兒的肩膀說:“放火不太好,府上有很多無辜的人,傷着他們就不好,再說一放火,豈不是暴露行蹤,那可是一大批财貨,搬運也要不少時間的,爲了不讓他觸景傷情,把地庫裏的财貨全部搬空,一文錢也沒給他留下,聽說有個不要臉的家夥,臨走前還在裏面撒泡尿,唉,怎麽這般懂事呢,哈哈哈。”
要是李林甫看到地下錢庫的情況,還不得要氣瘋?一想到李林甫氣急敗壞的模樣,鄭鵬按捺不住笑的沖動。
綠姝和林薰兒對視一眼,彼此眼裏有些無奈,不過二人很快跟着笑了起來,無他,隻要鄭鵬高興,二女也就高興。
鄭鵬笑罷,開口吩咐道:“記住,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千萬不能說出去,要不然要惹大麻煩的。”
“奴家不說。”
“夫君放心,事情輕重奴家還是分得很清楚,絕對不洩露出去。”綠姝和林薰兒連忙應道。
頓了一下,綠姝有些疑惑地說:“夫君,不是說全運回來了嗎?這點可不像啊,李林甫那老賊花哪裏去了,一夜之間花了那麽多?”
“沒有,這裏隻是一部分”鄭鵬解釋道:“那麽多财貨,一下子運回來太惹眼,增加暴露的風濕,就把值錢的、容易攜帶的财貨先運回來,剩下的放在穩妥隐秘的地方藏起來,等風頭過了再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