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祿反了;
葛羅祿襲擊突騎施的營地,突騎施傷亡慘重;
龜茲受到葛邏祿襲擊,幸好崔希逸及時報信,挫敗葛邏祿的陰謀;
尉頭族族力艾力卡拉率兵造反,偷襲弓月城,洗劫了軍械庫和糧庫;
利骨族烏瑪連同葛邏祿千戶蘇爾哈察趁夜襲擊庭州,破城後殺死庭州守将黃明遠,還擄走大批财貨和百姓;
.......
一條條不好的消息不斷傳來,楊基和黃洋疲于面對,特别是吐蕃大舉調兵遣将,更讓二人寤食不安,據說大食也有不安分的舉動。
好在崔希逸及時給楊基報信,楊基非常果斷,不僅挫敗葛邏祿偷襲龜茲的陰謀,還第一時間下了戒嚴令,沒有自己的命令,各部不能随意走動,通過以前準備的特别渠道,把忠于大唐的突騎施、西夜國、回纥族等勢力組織起來,全力抵抗、反撲叛軍。
突騎施也表出現極基悍勇的一面,雖說被葛邏祿突襲,死傷近二萬人,可突騎施是西域第一大勢力,也是西域第一大族,遊牧民族的特點是農草而居、全民皆兵,知道被葛邏祿暗算後,都不用楊基号召,一個個突騎施将士自發拿起武器瘋狂報複葛邏祿一族。
能這麽快穩定西域,主要有二點,一是大唐經營西域多年,積威已久,特别是西域撥汗那那戰争,搶回撥汗那之餘,還攻入大食境内,三個月不到破百城,威震河西、河中地區,絕大部分勢力不敢跟葛邏族造反,以緻動蕩的規模不大;二是崔希逸及時分析出情報,守住龜茲城,讓葛邏祿想以龜茲爲據點牽引唐軍,吐蕃發兵配合共謀西域的陰謀破産。
偷襲龜茲失敗後,葛邏祿害怕受到大唐的報複,馬上舉族遷移,沒了這個禍根,平息起來容易多了。
這些年大唐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西域百姓對大唐的歸屬感很高,大唐在吐蕃經營多年的成果也開始顯示出來,在楊基的調動下,隻用也三天就穩定了局勢。
“楊禦史,爛攤子收拾得差不多,安撫和追責的事交給你,某要出發于阗鎮了。”黃洋一臉的慎重地說。
“于阗鎮還很亂,還有吐蕃大将軍坌達延押陣,我們派出的斥候,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音訊,隻怕他們已遭遇不測。”楊基面色有些灰暗地說。
吐蕃突然發難,特别是葛邏祿的背後插刀,還有幾個小族跟着造反,讓西域一時陷動蕩中,二人知道鄭鵬和李顯城中了埋伏,生死未蔔,很想派人去救援,可是猶豫很久,還是放下這個念頭。
班公錯一戰,有吐蕃大将軍坌達延親自坐鎮,重傷歸來的馬堅确認鄭鵬一行陷入重重包圍,逃脫的機會極低,楊基和黃洋商議後,決定先解決西域内部的問題。
鄭鵬一行,兇多吉少,就是去,估計也是于事無補,這次唐軍栽了,能做的隻能亡羊補牢,西域是大唐的國土,一寸也不能讓,守着守着四大軍事重鎮,守住西域,吐蕃和葛邏祿的陰謀就會破滅。
西域局勢一穩,黃洋馬上準備去籌備找鄭鵬和李顯城的事。
無論是生是死,總得跟朝廷一個交待,給李隆基一個交待。
鄭鵬和李顯城,都是李隆基的心腹愛将,爲了這件事,李隆基甚至下了密旨。
黃洋苦笑地說:“無論如何,都要一個交待,現在西域離不開楊禦史,羽林軍的事,就交給某吧。”
說到這裏,黃洋有些苦澀地說:“真心希望兩位千騎使福大命大。”
“黃總管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兵貴神速”黃洋開口說道:“現在西域還是多事之秋,兵力有些吃緊,楊禦史,某想從回纥調三千騎去。”
楊基聞言想了想,很快說道:“好,某馬上給你手令。”
現在西域還處在戒備狀态,調動超過五百人的軍隊,都要有監軍禦史楊基的手令,就是黃洋也不能例外。
西域大小勢力上百個,但真正有實力的屈指可數,現在的情況,突騎施被偷襲,元氣大傷,現在傾全族之力追殺葛邏祿報仇,楊基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去了突騎施、葛邏施,成氣候也就西突厥和回纥。
阿史那獻統領的西突厥被派去威恫西域諸部,暫時抽不開身,回纥兵是最好的選擇。
長安,勤政務本樓内,李隆基氣急敗壞地在殿内咆哮道:“可怒也,可殺也,這些無恥之人,氣煞朕也。”
八百裏急奏,傳來西域動蕩的消息,氣得李隆基當場摔碎了一個茶碗。
姚崇也面帶寒霜地說:“吐蕃狼子野心,早就是司馬昭之心,想不到葛邏祿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流匪一事,早就猜到是吐蕃所爲,我們千防萬防,還是算漏了一個葛邏祿,這就是家賊難防。”張說也一臉氣憤地說。
“皇上”宋璟表态道:“此事絕不能輕視,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們,若不然,大唐在西域好不容易樹起的威嚴,将會蕩然無存。”
李隆基咬牙切齒地說:“吐蕃、葛邏祿,亂朕的西域,殺害朕的子民,絕不輕饒。”
姚崇一臉慶幸地說:“幸好楊基救援及時,守住龜茲,若然讓葛邏祿奪去龜茲,那将是在西域的心髒打下一根釘子,葛邏祿會利用龜茲的堅固的城池,跟吐蕃内應外合,那大唐危矣。”
宋璟有些擔憂地說:“膽大妄爲啊,出兵突襲,背後捅刀,還派人潛伏在傳遞加急奏折的信使,好在楊基精明,連上三折,這才沒讓賊人得逞。”
吐蕃兵入西域,葛邏祿背後捅刀,這些十萬火急的事,肯定是最高級别快馬傳遞,可送到長安足足晚也一天,查了才知道是有人在路上做文章。
西域到長安,千裏迢迢,而大唐傳送加急奏折的驿卒太好認了,從中作些手腳并不難。
很明顯,吐蕃是想盡可能封鎖信息,在大唐做出反應之下,謀取更大的勝果。
張說分析道:“賊人連龜茲都敢攻擊,那圍剿流匪的人,危矣。”
話音一落,在場人的臉色都變了。
流匪一直在吐蕃和大唐接壤處活動,剿流匪主要就是在于阗鎮,很容易就中敵人的圈套。
李隆基這才想起派出的協助剿匪的羽林軍,當場暴怒:“敢動朕的羽林軍,朕定不饒。”
鄭鵬和李顯隆,一個是大唐的福星,一個是李氏皇族子弟,都是李隆基很看重的人,一想到這二人有可能毀在吐蕃手裏,李隆基就有一股無名火起。
在場的臣子面面相觑,誰也不知說些什麽好。
此時此刻,不能說皇帝的好,更不能說皇帝的不好,最好還是多聽少說,免得禍從口出。
姚崇勸慰道:“皇上息怒,吐蕃和葛邏祿,不過是跳梁小醜,楊基已粉碎了他們的一個大陰謀,有他在,西域可保,第一份急奏停溜了一天,老臣相信,下一份急奏很快就到,到時看奏折就行。”‘
話音剛落,殿外有人大聲喊道:“報,西域八百裏加急。”
“報,西域八百裏加急。”
“報,西域八百裏加急。”
急奏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停有人大聲喊着,聲音越來越近,這樣喊的作用很簡單,通知前面的人讓路,不要妨礙信使前進的道路,二來也讓各處守門的侍衛做好準備,提前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