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第一口,嶽忠的臉就紅了,眼珠子瞪得老大,難以置信的表情再一次出現在臉上,由于喝得急,差點嗆了。
這碗酒和前面的不同,前面二碗酒雖說烈,可口感還算柔和,喝起來有一種很舒暢的感覺,可這碗酒不同,一喝到嘴就感到嘴裏含着一團火,火辣辣的,一股酒意直轟腦門,感覺來得太烈,整個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好烈的酒,鄭将軍,這酒和剛才的不同?”嶽忠咽下口裏的酒後,吃驚地問道。
“這種酒和前面的酒是一樣的,不過采用特别的方法釀造,勁度是大一些,嶽将軍,可不要貪杯,小心身子哦。”
嶽忠哈哈一笑,豪氣沖天地說:“某就怕這酒不夠烈,這酒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喝這種酒。”
說罷,嶽忠拿起酒碗,再次大口大口地喝,一碗半斤的酒很快讓他喝光。
“哈哈哈,好酒。”嶽忠把碗面朝下,一臉滿足地說。
喝得挺快,人們注意到,喝完了三碗酒的嶽忠,臉色一片通紅,眼神更加迷離,手臂、脖子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通紅的一片,好像青筋都暴起來了。
“嶽将軍,壓了你不倒,挺住。”
“老嶽,看到那堆酒沒,多抱兩壇,兄弟能不能沾光,就看你的表現了。”
“就是,讓鄭将軍知道,嶽不醉是有多能喝。”
“走,抱酒走。”
“挺住,皇上把注押在你身上,千萬不能輸。”
衆人紛紛爲嶽忠加油打氣,特别是那些壓了注的人,更是是扯着嗓門給嶽忠打氣。
嶽沖哈哈一笑,有些粗陋地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嘿嘿,某沒...沒醉,等某把...把酒都...搬光。”
說完,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出第一步。
“老嶽,你沒事吧?要不要扶你一把。”有個同僚關切地問道。
“不用,某...能行”嶽沖推開同僚的手,噴着酒氣說:“要是扶了,那就是...作弊,那賭注還能作數嗎,一...一邊去。”
嶽沖說完,晃了一下腦袋,然後踏出第二步。
走第二步時,身子明顯晃了一下,這是頭重腳輕的症狀,酒意上頭。
好像是二個呼吸的時間,可在場的人感到好像過了半天那麽長,因爲所有人都在盯着嶽沖,看看他有沒有倒下。
嶽沖慢騰騰地舉起腳,準備走第三步,那腳隻是舉到一半,整個人一癱,“啪”的一聲摔倒在地,引得衆人驚叫。
“沒事,嶽将軍隻是醉倒了,把他擡下去吧。”高力士上前查看了一下,很快作出結論。
現場響起一陣驚歎聲,誰也想不到,号稱嶽不醉的嶽沖,真被鄭鵬的三碗酒放倒。
那酒,真的那麽烈?
“鄭愛卿,朕以爲你要輸,沒想到你這種酒真是霸道,嶽卿家那麽好的酒量這酒叫什麽?”李隆基饒有興趣地說。
“回皇上的話,這酒是新出的,還沒名字,皇上賜個名?”鄭鵬靈機一動,馬上打蛇随棍上。
要是有李隆基賜名,比自己作一百次廣告有效。
不少人擔心鄭鵬會落敗,畢竟嶽沖的酒量聲明在外,鄭鵬卻一點也不擔心。
前面二碗是普通的雙餾酒,度數大四十五度左右,二碗放不倒嶽沖,鄭鵬放了一個“大招”,第三碗給他換上四次蒸餾的酒,度數在八十五度左右,要知醫療酒精也就七十五度,别說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頭大象喝了也得倒下。
嶽沖的酒量算不錯了,喝了二碗雙蒸酒和一碗四蒸酒,竟然還能說話和走路。
李隆基擺擺手說:“自己的事自己辦,朕懶得管這些閑事。”
經曆過多次殘酷的宮廷鬥争,見識過人生百态,李隆基哪裏還看不出鄭鵬那點小心思,幹脆懶得理他。
博陵崔氏和太原王氏就中了鄭鵬的計,一段姻緣硬生生拆開,還落得一個笑話,要是自己賜個名,以鄭鵬的性子,肯定到處打着自己旗号,李隆基可不想摻和這種事。
結果算是出來了,輸了錢的唉聲歎氣,押中的則圍着蘭朵拿彩頭,宋璟看看那些圍着文武百官,又看看被待衛擡走的嶽沖,皺着眉頭說:“鄭将軍,這酒味道怎麽樣,某還不清楚,不過最好還是不要推廣這種酒。”
“哦,宋老這是何解?”鄭鵬連忙問道。
宋璟開口問道:“酒越烈,需要糧食就越多吧?”
“對。”
“這種酒太霸道,浪費糧食不說,要是喝的人多了,官員妨礙處理公務、百姓耽擱農活,要是将士喝醉,還留有隐患,所以說,這種酒不宜推廣。”宋璟一臉嚴肅地說。
高力士開口道:“宋相有些誇張了吧,一個人想喝醉,什麽酒都能喝醉,無論是官員、百姓還是将士,都有約束他們的律法,總不能因爲覺得不好就禁止,例如弓箭、刀、劍這些武器是傷人的利器,就因爲危險,把所有的武器鋪、鐵匠鋪都關掉?”
酒坊可是有自己的份子,皇上也暗中參了股,高力士聽到有人抵毀新酒,當場就有些不高興。
“高公公言重了,某也是依事論事。”宋璟一臉鎮定地說。
正當高力士想反駁時,一旁的鄭鵬開口:“宋老放心,這酒有二種,一種是普通的烈酒,香醇一些、酒勁大一些,不會輕易醉倒,嶽将軍前面喝的就是這種;還有一種是特制的烈酒,也就是嶽将軍喝的最後一碗,不過,這種烈酒可不是爲了喝才釀出來。”
“不是爲了喝釀出來的?什麽意思?”姚崇一臉驚訝地說。
所有人都看着鄭鵬,包括李隆基,想看看鄭鵬要說什麽。
不是喝的?那給嶽沖喝什麽?
鄭鵬心中暗喜,前面跳出一個嶽沖,現在又來一個宋璟,變相幫自己作宣傳,沒有比這個更适合的。
“在這裏請諸位允許我賣一個關子,在解釋之前,請諸位先嘗嘗這些新酒,喝過之後再解釋,相信效果會更好。”鄭鵬說完,馬上大聲叫道:“崔管家,上酒,讓大夥都先嘗嘗這二種酒。”
崔二早就準備好了,聞言讓婢女給在場的官員遞杯、倒酒,用的杯是小杯,也就一兩多一點的量,這樣就不怕有人步嶽沖的後塵。
蒸餾酒特别的酒香和跨時代的醇度引得在場文武百官連連叫好,很多人喝了還想喝,不過婢女們事前得了囑咐,每個人都得限量。
等在場的人都品嘗完兩種酒後,鄭鵬用兩隻不同的碗裝了兩碗酒,開始解釋道:“諸位請看,左邊就是口感相對柔和的酒,可以多喝,右邊這碗就是烈酒,它除了是烈酒之外,其實還有二個很重要的用途。”
看到在場人都靜靜地聽着,鄭鵬繼續說:“很簡單,這種烈酒,其實用作清洗傷口,很多将士受了傷,隻能用金創藥包紮,可由于種種原因,不少傷口沒能很好全愈,有很多傷口化膿,輕則拖長治療時間,重則危及生命,然而,用上這種烈酒清洗傷口,可以大大減少傷口惡化、化膿等現象,更好的保護将士的性命。”
張說驚訝地說:“這般神奇?鄭将軍,你不會信口開河吧?”
“在皇上面前打诳語,那可是欺君之罪,都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要是張大夫不信,随時可以拿去檢驗一下,即可知真假。”
姚崇饒有興趣地說:“檢測肯定要檢,鄭将軍說這酒有兩個重要用途,還有一個重要用途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