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點點頭:“很好,現在洪水還沒退,派人看着,别讓那些雜物來來撞擊有橋墩。”
“也不知哪個心那麽黑,故意把樹砍倒在河裏,讓洪水帶着來撞橋墩,幸好少爺建的橋墩足夠堅固。”
一想起那些樹木的斷口,鄭福就氣打不過一處來,分明是有人故意使壞。
“崔管家帶人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鄭鵬一臉淡定地說。
“還是少爺淡定,發那麽大的洪水,老奴都吓得不知幹什麽好,少爺卻什麽事也沒有,淡定地品茶吃點心,這才叫大将風度”說到這裏,鄭福一臉興奮地說:“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橋墩這麽堅固,發出那麽大洪水也沒事,少爺,這座橋,穩了。”
下雨後,鄭福先是擔心會不會發洪水,發了洪水又怕被沖垮,心一直懸着,現在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心裏隐隐有一種自豪的感覺:這座堅固的橋,有自己出的一分力。
下大雨鄭鵬心裏也急,可雨那麽大,洪水那麽大,就是急也沒用,還不如鎮定一點,聽到鄭福的恭維,鄭鵬得意地笑了笑,轉身往外走:“橋墩保住了,可是工地被這場暴雨弄得亂七八糟,還有一個吊架倒了,得把它建回來,這煩心的事還真不少,不過還算老天待我不薄,這雨要是再來早幾天,麻煩就大了。”
水泥的凝固需要時間,對岸的橋墩剛建好也就七天,說真的,這些水泥的質量隻能算一般,主要是科學技術的限制,跟後世那些特種水泥沒得比。
一些特種水泥,隻要一個小時,甚至少于一個小時就能完全凝固,普通水泥大約三天就能凝固,可鄭鵬搗弄出來的水泥,少說也要五六天,幸好天公作美,天氣一直不錯,也有足夠的凝固時間,這才經受住考驗。
這場洪水就像一爐紅爐火,驗出了這座橋的成色,想必也讓很多質疑的人閉嘴。
鄭福馬上恭維地說:“那是,少爺可是天佑之人,凡事逢兇化吉,啐,不對,哪有什麽兇,應說少爺做什麽都會順順當當。”
出了木屋,鄭鵬看到老齊指揮手下的人在趕修吊架,隻見他們先把倒在地上的木材整理好,然後又在吊架原來的位置上開始做記号,準備重新搭建吊架。
其餘的人,都不用吩咐,主動檢查材料、清理現場,天空還飄着毛毛細雨,可所有人都主動站出來工作,工地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
鄭鵬看到暗暗點頭:這就是人的魅力,在大自然面前,人顯得那麽渺小,可無論再狂的風、再大的雨,隻要風雨過後,隻要人還在,希望就在。
最大的損失,就是倒了一個吊架,原來堆在外面的沙子,被沖走不少,搭在河裏的腳手架全都沖走了,鄭鵬相信,最多三到五天,一切就能恢複原樣。
“鄭福,黃三”
“少爺”兩人知道鄭鵬有事要吩咐,異口同聲地應道。
“組織人手,争取三天時間讓一切恢複正常,讓廚房今晚每桌加一隻雞,就當是慶賀我們建造的橋墩通過了考驗。”
兩人齊聲應諾,鄭福猶豫一下,小聲地問道:“少爺,那個防水牆,還要不再起?可是起,這水也沒辦法再清理啊。”
“防水牆?”鄭鵬楞了一下,很快笑着說:“這橋墩都建好了,還弄它幹嘛,其實二天前就可以拆的,沒拆,讓它繼續在哪裏罷了,這下洪水沖走,倒也省事,好了,都忙去吧,我問過了,還有二個月就是真正的雨季,我們要抓緊時間。”
大型基建工程,大多選擇在秋季,天氣好,雨水少,鄭鵬可等不了這麽久,上元節一過,就匆匆就出發,不過古代交通不便,路上耽擱不少時間,中途回元城老家待了三天,最後還押了一批材料一起去博陵,耗了不少時間。
這場提前的大暴雨是一個信号,工程還得再抓緊時間。
黃三和鄭福下去幹活後,崔府的二管家崔二回來了,遠遠看到鄭鵬就行禮:“恭喜公子,你的主持修建的橋墩,真是堅不可摧、穩如泰山,老奴服了。”
下大雨後,崔二也很擔心橋墩會功虧一篑,現在洪水沒了威脅,橋墩還是屹立不倒,從外面看也沒什麽損傷,對鄭鵬也更加佩服。
鄭鵬不管他的恭維,而是皺着眉頭說:“崔管家,可有收獲?”
河中出現大量雜物,特别是一下子出現大量的斷口整齊的樹木,分明是有人故意砍斷推在河裏,出發點是什麽不知道,不過一度對新建的橋墩造成威脅,鄭鵬不得不冒險派人處理,崔二自告奮勇沿着河岸向上找,看看是什麽問題,鄭鵬就等他的答案。
“公子,查清楚了,那些樹木原是虎躍石旁邊林子裏的,被人用利器放倒推到河裏,去的時候找不到人,估計是跑了,什麽出發點暫時不清楚,請公子放心,三天之内一定給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複。”崔二一臉自信地說。
這裏是博陵,崔氏的地盤,崔二有信心三天内查出真相。
有一件事,崔二不好說出來,沿河岸查看時,好像遠遠看到自家小姐從賞月亭離開,在賞月亭哪裏,還有博陵崔氏平房的馬車,奇怪的是隻有車沒有馬,一直向上找,找到砍斷樹木的痕迹,找了一圈,找兩個快要被雨水沖沒的腳印,找不到人。
“好,那我就靜候崔管家的佳音。”鄭鵬笑着說。
崔二賠笑着應付着,心裏卻暗想着:希望不是自家人做的,要不然傳出去,可就讓人贻笑大方,臉丢大了。
就在崔二擔憂的時候,博陵崔氏的祠堂裏,傳出一陣陣慘叫聲,隻見一位渾身濕透的家奴趴地上,兩名健仆手裏各自拿着一根皮鞭,不停的抽打着。
皮鞭很結實,每抽一鞭,就在旁邊的鹽水盆沾一下,沾了鹽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早已打得血肉模糊的後背上,抽的時候,那家奴一邊慘叫一邊抽搐。
這名被執行家法的人,正是紅雀在林子裏抓到的馬六,馬六看到事情敗露,揮刀沖上來要攻擊紅雀,紅雀隻是幾招就把他輕松制服、打暈,再把他交給藏在暗處的護衛,讓他先把人帶回去。
崔源派在綠姝身邊保護的人,除了明處的紅雀,還有人在暗處保護,畢竟隻剩一根獨苗苗,要小心看護。
護送綠姝回去後,家醜不可外揚,把人交到官府肯定不妥,于是交給大管家崔大送到祠堂,請大房的老祖宗崔羽主持公道。
馬六是平房的家奴,跑去破壞屬于三房的财産,還涉嫌要破壞還在修建的大橋,崔羽當場暴怒,還沒問就讓人先抽五十皮鞭。
這算是家務事,崔羽就在祠堂外的天井審理,行刑時,崔羽坐在天井的正上方,下面分别坐着博陵崔氏幾名族老,然後是雙方的代表,崔源不在,代表三房的是大管家崔大,平房來的是崔淳,也是崔玉芳的父親。
綠姝和崔玉芳都沒出現,兩人都是女子,沒什麽大事,不能輕易踏進祠堂。
五十鞭抽完,崔羽冷冷地問道:“馬六,你砍樹的目的是什麽,不想再吃苦頭最好認相點,老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被抽了五十鞭,馬六都痛得快要暈過去,他知這事糊弄不過去,掙紮着跪下着,哭喪着臉地說:“馬六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就是借小的兩個膽,也不敢破壞主人的财産,不敢欺騙老祖宗,這事是...是小姐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