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博陵啊,不錯,風景很漂亮,人也很有禮貌,一來這裏就感到比别的地方好很多。”蘭朵有些感概地說。
路面整潔一點,百姓穿得幹淨一點、禮貌一點,學習氣氛濃郁一點,屋舍、祠堂氣派一點,這一點點加起來,就給人與衆不同的感覺,就是神經大條的蘭朵,也察覺到這裏的特别,由衷地發出感歎。
李白點點頭說:“孕育了一個望族的地方,能不人傑地靈嗎,記得某第一次到這裏遊曆時,也被這裏的山山水水吸引,在這裏逗留了三個月才離開呢。”
“怕是想在這裏想找個博陵崔氏的媳婦吧”鄭鵬嘿嘿一笑:“聽說以前一個讀書人,仗着會寫點小詩,常把自己的詩偷偷往那些閨房、繡樓裏扔,最後被人打趕出博陵,小白,那個人不是你吧?”
住英國房子,用中國廚師,娶日本女人,拿美國工資,這是後世人對幸福生活的總結,在唐朝,可以總結爲:住朝廷房子,用朝廷廚師,拿朝廷工資,娶五姓女子。
每年都有大量的少年郎,到七族五姓的大本營遊曆,一來見識一下名門望族的風采,二來看看有沒機會跟五姓女來一個浪漫的邂逅,要是不小心找到一個,那就賺大了。
“沒,沒,沒,讀書人怎麽能做這種事,太白不屑做這種事。”李白連忙否認。
嘴上否認,可那慌亂的樣子,好像已經出賣了他。
鄭鵬沒想到自己随意詐一下,小白就慌亂起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一旁蘭朵,早已翻起了小白眼。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一個分岔路口,黃三開口問道:“少爺,我們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左怎麽走,右怎麽走?”
“向右可以去崔府,看到綠姝小姐,向左去陵河,到工地。”
鄭鵬隻是猶豫一下,很快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最忌就是兒女情長,先幹活。”
途中黃三找了個機會,有些不解地問:“少爺,你不是急着見綠姝姑娘嗎,怎麽不去找她?”
“找她?算了,本少爺可不想吃閉門羹,還是找個合适的時間再去。”
“閉門羹?不會吧,少爺你不是跟綠姝姑娘訂了親嗎,都快成一家人了,怎麽還能讓少爺吃閉門羹?”
鄭鵬擺擺手說:“你不知道,姓崔那老貨,氣量很小,左右看我不順眼,熱氣球被沒收這事我問過高公公了,他說皇上回去後一直待在後宮,熱氣球被收時,皇上還在龍床卧着,肯定不是皇上下的命令,而京兆府也沒收到有人投訴,打聽了一下,帶隊來沒收的人叫崔潤陽,就是出自博陵崔氏,哼,肯定是那老貨讓他這樣做的。”
現在聖眷正濃,隻要沒太大的過失,大夥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突然有人上門沒收“生财工具”,肯定是不簡單,鄭鵬稍稍打聽,就猜出是崔源在背後捅刀。
不用說,肯定是自己跟林薰兒一起乘坐熱氣球時讓他不爽,于是故意找岔子。
以崔源喜歡跟自己添堵的個性,肯定不會同意自己找綠姝,有了自知之明,鄭鵬也懶得去碰釘子。
等到晚上,再用話筒傳音這招,想怎麽聊都行。
一行人直奔陵河邊,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李白有些爲難地說:“公子,這太難了吧?”
陵河說是河,實則能說能一條小江了,目測寬度在二十丈以上,最寬的地方有三十餘丈,河水川流不息,河裏有人擺渡,用所用的竹篙來看,深度不淺。
黃三吐吐舌頭說:“大唐有名的安濟橋,河的寬度不過十二丈,這太難了。”
蘭朵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鄭鵬,開口問道:“鄭鵬,你以前造過這麽長的橋?”
“沒有啊,這是第一次。”鄭鵬老實地問道。
“什麽?第一次?你有把握在這條河上,修建一座你說壓不垮的大橋嗎?”
“沒有哦,試試看,說不定能行。”
蘭朵有些無語了,忍不住數落:“崔家那老頭提的條件,不就是給博陵崔氏做點事嗎,你修個祠堂、建個書院什麽的不好嗎,要不就補補路也好,就你充大尾巴狼,非得修座大橋,簡直就是自讨苦吃。”
鄭鵬一臉正色地說:“那是别人,本少爺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與衆不同,這叫不鳴則己,一驚驚人。”
看到鄭鵬一臉認真、眼裏自信流露的樣子,不知爲什麽,蘭朵一時間不知用什麽反駁。
隻覺得,這一刻鄭鵬很有威勢、霸氣外露。
“少爺,少爺。”這時有個人遠遠往這邊跑,快跑到眼前時一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阿軍看到,一個箭步沖上去,扶着從遠處跑過來的人。
“爹,你歲數不小了,小心摔倒。”
來的人是鄭福,知道鄭鵬來了,飛快跑了過來,由到跑得快差點摔倒,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阿軍扶住。
鄭鵬關切地問:“老管家,沒事吧?”
“終于盼到少爺來了,有點激動,托少爺的福,老奴沒事,老奴向少爺問安。”鄭福邊說邊向鄭鵬行禮。
鄭鵬忙扶住他說:“好了,你也知本少爺不喜歡這一套,起來說話。”
“是,少爺。”
“工作準備得怎麽樣?”
“回少爺的話,水泥運了三千袋,像碎石、沙子已備好,按少爺的吩咐,碎石全部挑過,那些河沙也用篩網篩過,都堆在哪裏。”
順着鄭福指的方向,鄭鵬看到,不遠處,兩種物料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沙石的旁邊,還有很多臨時搭建的木棚,要是猜得不錯,應該是存放水泥特意起的。
鄭福做事,讓人放心,鄭鵬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工匠都到位了嗎?”
“因爲上元節的關系,很多人請假回去,現在還有一半人沒回來,少爺放心,他們會在五天内全部到齊。”
“我要你砌的那個高爐,砌好了沒有?”
“按少爺的吩咐,砌好了,就在不遠處的山腳,讓泥瓦匠搭了一個大工棚,還加砌了圍牆,老奴派了可靠的人看着,誰也不讓靠近。”
鄭鵬滿意地點點頭說:“很好。”
陵河的跨度太大,無論是木橋還是石橋,要麽不夠穩妥,要麽就是不夠信心,搗弄出水泥後,鄭鵬決定建造一座超時代的鋼筋水泥大橋,要造鋼筋水泥大橋,鋼筋是重點,爲了得到合格的鐵條、鋼筋,需要着手改造煉鐵的設施,高爐煉鐵是最簡單、也最容易獲得合格材料的方式。
當然,也是眼下最适宜的方法。
鄭福猶豫一下,然後小聲地說:“少爺,老奴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
“河寬水急,一說要陵河修橋,很多會修橋的匠師都直搖頭,不知少爺有幾分把握在這裏修一座大橋?”
“五成吧。”鄭鵬保守地說。
鄭福臉色一滞,想了想,壓低聲音說:“會不會太勞師動衆,這橋還沒開工,花費的錢款已經海了去,别的不說,光是那三千袋水泥,從元城運到博陵,光是運費就花了一千多貫,再加上工匠的工錢、飯錢、購買各種材料、搭棚築房等開銷,已經花費近六千貫了。”
知道鄭鵬跑到這裏修橋的目的,鄭福覺得,自家少爺都鑽到牛角尖去了,現在都花了近六千貫,往後不知還要花多少才能打住,有這筆錢,爲什麽不做一些簡單又體面的事。
把錢花在這裏,能不能修成,還是一個五五之數,沒必要冒這個險。
鄭鵬看了看風光如畫的景色,突然開口問道:“鄭福,本少爺問你,你說一個人最大的成功是什麽?”
“少爺,你說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吧。”
鄭福馬上滔滔不絕地說:“一個男人最大的成功,自然是升官封爵、封妻蔭子,開枝散葉。”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把事業、家庭和未來展望都包括了,這是一個典型的“華夏夢”。
“本少爺跟你有點不同”鄭鵬把自己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我認爲一個人最大的成功,就是世界因我的存在有一點點不同,嗯,世界的意思就是全天下。”
鄭福的意思,鄭鵬明白,其實鄭鵬可以取巧,也就是費點錢的事,可知道自己和綠姝在大唐引起巨大的注意力時,決定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把水泥這個劃時代的發明推出去。
把水泥成功推出去後,這不僅僅是一門賺錢的買賣,水泥的出現會在大唐産生颠覆性的影響,讓強盛的大唐如虎添翼,變得更強大、更讓每一個大唐人驕傲和自豪。
既然命運讓自己來到唐朝,鄭鵬總想爲心中的大唐做些什麽,這樣才不枉到這裏一趟,想來想去,最後決定利用自己知道的科學知識,讓大唐變得更加富強、更加繁榮。
也許,這就是時代的責任。
鄭鵬的話有些深奧,可鄭福卻是明白了,聞言身體打了一個激靈,看着鄭鵬的目光也變得崇拜起來:“少爺,你是想成爲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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