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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向來都是一個好商量的人,再說親不親,自家人,就怕有些事我也不能作主。”鄭鵬有些佩服地說道。
不得不說,姚彜的情商和智商很一般,但姚家在這次危機的處理上,及時而給力。
姚王氏親自出馬,這麽快就找到拐八門子的親情作爲切入點,用古人最重的親情先把鄭鵬拉住,姚崇出手更是果斷,直接把兒子的腿敲斷、讓人擡着在長安城遊街,不僅顯示出自己的決心,也讓一些想借題發揮的人無話可說。
姚彜闖下的禍太大了,現在正是作戰的重要時刻,張孝嵩帶着人在西域不斷攻城撥寨,聽說都打到大食去了,這個時候傳出虐待傷兵的事,傳到西域肯定打擊士氣,最重要一點,鄭鵬負皇命、攜帶有聖旨,這可是欽差,而姚彜膽大包天竟敢動欽差的主意。
挑戰皇權,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姚崇這一招,算是壯士斷臂,既是拯救兒子,也是在挽救自己的政治前途。
“賢侄不必擔心”姚王氏一臉自信地說:“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左骁衛洪将軍,會敢于承擔自己的責任,至于那些受到犬子不公平對待的将士,每人都會一筆不菲的賠償金,現在主要就看賢侄的态度。”
說到這裏,姚王氏一臉平靜地對鄭鵬說:“其實陛下最看重的,就是賢侄。”
鄭鵬是整件事的核心人物,其餘事都可以算爲普通的治安事件,而鄭鵬方面,涉及皇帝的顔面。
“洪将軍會輕易認罪?”鄭鵬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些傷兵好說話,都是最底層的人,沒見過世面,唬一下再給點好處,他們就會乖乖聽話,可洪鎮不同,年紀輕輕就做了左骁衛的将軍,前程一片光明,不會輕易放棄。
出了事,還還鬧得這麽大,蓋是不能蓋,總得有人出來扛,要把姚彜摘出去,需要有人背黑鍋,問題是,洪鎮肯配合?
“隻要付出足夠多、多到比衛将軍更好的條件,自然能說動。”
“當”“當”“當”
“姚相之子姚彜,喝酒誤事,無故毆打傷兵,此行人神共憤,姚相親自把他雙腿打折,以作警示,再送刑部受審。”
此時遊行的隊伍再次返回,經過邀月樓,鄭鵬也再次看到姚彜躺上擔架上痛苦的表情,特别是那雙折斷的腿。
鄭鵬也明白洪鎮的處境,客來驿的事,姚彜肯定是口頭許諾,到時來一個死不承認,洪鎮也沒有辦法,反正都有罪,還不如一力承擔,拿到姚家的好處更劃算。
鄭鵬猶豫了一下,最後長長松了一口氣:“表姨媽放心,晚輩知道怎麽做了。”
姚彜被自己狠揍了一頓,算是出了一口氣,傷兵得到姚家的補償,而始作俑者姚彜也被打折了腿,自己是受了一些罪,好在也沒多大事。
作爲開元盛世的締造者,鄭鵬對姚崇很敬仰,算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現在根基還是太淺,沒必要爲自己樹立一個強敵,就是姚崇從相位上退下,可他依然是李隆基最信任的人之一,要知道姚崇曆任武則天、唐睿宗、唐玄宗三朝宰相,門生遍天下,沒必要爲一件已經有交待的小事得罪他。
古代辦案要避親,李隆基偏偏讓姚崇處理這件事,分明有意放姚彜一馬,鄭鵬自然不會傻到跟李隆基唱反調。
聽到鄭鵬表态,姚王氏那張徐娘半老的臉上露出優雅自信的微笑,突然開口道:”賢侄,你覺得這邀月樓如何?“
“挺好,位處中心地段,裝修豪華、菜品豐富,早就聽說邀月樓是長安有名的酒樓。”
姚王氏點點頭:“既然賢侄喜歡,那就讓邀月樓跟賢侄姓吧。”
這算是對自己的補償?
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出手就是大方,這邀月樓光是地段的價值得幾千貫,整個邀月樓的價值在萬貫以上。
姚崇作爲宰相,還在租着宅子過日子,可姚王氏一出手就送邀月樓,古人也喜歡面子工程?
也有可能這座酒樓是姚王氏的私産,古代女子出嫁都有嫁妝,這些嫁妝是受到律法保護,歸女子自己支配,一些有錢人嫁女,除了家具、首飾外,還有奴仆、田莊、店鋪等物,以姚王氏的精明能幹,把買賣經營好不是難事。
鄭鵬有些動容地說:“本應是長者賜,不敢辭,但這份禮太貴重,晚輩真不能收。”
姚王氏看了看鄭鵬,看到鄭鵬不像是說違心的話,點點頭說:“也是,論起經營,賢侄可是行家,三寶号日進鬥金,想必尋常的小酒樓也看不上,罷了,這次我姚家欠你一個情。”
宴請鄭鵬前,姚王氏早就把鄭鵬的事摸得**不離十,知道鄭鵬不缺錢,也不再堅持,直接說姚家欠鄭鵬一個人情。
鄭鵬馬上行禮:“都是親戚,表姨媽言重了。”
讓姚崇欠自己一個人情,這人情比一間邀月樓值錢多了,說不定緊急關頭能換一條命,鄭鵬當然不會拒絕。
“好了,老身也不留你了,樓下有人等賢侄很久了,去吧,今天事太多,估計陛下也沒空接見,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兒再進宮。”姚王氏淡淡地說。
鄭鵬連忙謝過,跟姚王氏告辭後,徑直往樓下走。
“少爺,你,你沒事吧。”
“少爺,你瘦了。”
剛出邀月樓,就有兩個女子沖上來,一臉焦急地叫着,正是林薰兒和小音。
有些日子不見,小音長高了不少,有了幾分少女的風采,而林薰兒好像又高了半個頭,個子顯得高挑了不少,身材的曲線也更加曼妙,特别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帶着電一般,有了愛情的滋潤,這位昔日平康坊第一花魁美得越發攝人心魄。
見面的一瞬間,鄭鵬也被林薰兒的美豔驚到。
“沒事,怎麽你們來了?阿軍呢?”鄭鵬回過神,連忙問道。
自己沒事,阿軍和庫羅肯定也沒事,姚王氏說有人等自己時,鄭鵬還以爲是阿軍在等自己呢。
“少爺”阿軍從旁邊一輛馬車走出來,開口應道。
鄭鵬加忙問道:“我二哥呢”
“庫羅公子已回住處休息,有禦醫看過他的傷,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大哥呢?“
”郭公子照顧着庫羅公子,都沒事,還說晚點會來找少爺。”
聽到兩個兄弟都沒事,鄭鵬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等鄭鵬問完,林薰兒有些擔心地說:“聽說少爺被人抓走,奴家和小香都很着急,後來姚府的人說少爺沒事,在邀月樓赴宴,于是我們就在這裏等着了。”
小香連連點頭說:“是啊,聽說少爺被人抓了,薰兒姐昨晚一夜未睡呢。”
鄭鵬細心一看,發現林薰兒的眼裏有些血絲,人也有些憔悴,聞言笑着說:“沒睡好,那我今晚好好伴她睡,讓她睡好。”
“少爺!”林薰兒沒想到鄭鵬會在大街上這樣調戲自己,一張俏臉當場升起兩朵紅暈,有些嬌羞地一跺腳,逃似的上了馬車。
想逃?
鄭鵬嘿嘿一笑,轉身鑽進了馬車。
小音看到,也想跟着進馬車,還沒進就被阿軍拉住:“幹什麽?跟我老實在外面坐着。”
“哦”小音嘟起小嘴,有些不太情願地坐在阿軍的旁邊,跟着馬車回家。
回家後,自然又是一番接風洗塵,接着是紅羅帳暧,摟着美豔如花的林薰兒一夜春夢了無痕。
第二天,日上三竿,鄭鵬這才打着呵欠,懶洋洋地起床。
一睜眼,枕邊空空如也,一擡頭,隻見早已梳理打扮好的林薰兒,春心蕩漾地看着自己,嘴邊還有一抹勾人心魄的壞笑。
“少爺,你終于醒了,奴家侍候你洗刷吧。”林薰兒笑容可掬地說。
鄭鵬伸了個懶腰,搖搖頭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這話說得真沒錯。”
昨晚春風幾度,鄭鵬累得腰都痛了,可林薰兒沒有一點疲态,隻見她面帶微笑眸中含春,皮膚白裏透紅,渾身上下洋溢着女子青春靓麗的氣息。
一瞬間,鄭鵬又有蠢蠢欲動的想法。
“說什麽呢”林薰兒掩嘴笑着說:“聽說西域美女如雲,少爺不是在西域縱欲過度,把身子弄虧了吧?”
這小妮子,竟敢說自己不行?
鄭鵬一下子跳下床,一把抱着林薰兒的纖纖細腰道:“竟說本少爺不行?看本少爺怎麽收拾你。”
說話間,鄭鵬一手摟着林薰兒,一手從衣領處探了進去,準備上下其手,吓得林薰兒色容失色,一邊接住鄭鵬的“鹹豬手”一邊求饒道:“少爺,别,時辰不早啦。”
“怕什麽,這裏本少爺說了算,想什麽時候起床就什麽時候起床。”鄭鵬一臉霸氣地說。
林薰兒連忙說:“少爺,别,郭公子一早就來了,就在廳外面候着,等了很久了。”
“我大哥來了?怎麽不早說。”鄭鵬聞言,連忙把手松開。
郭子儀說晚點找自己,可等到宵禁也沒見他人影,沒想到一大早就來了。
“郭公子說少爺這幾天沒睡過好覺,讓我們不要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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