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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下,各部兵馬按提前些計劃好的路線,聲勢浩蕩地直撲撥汗那。
“大哥,二哥,你們說這點人,夠嗎,我們要面對的是吐蕃、大食和西突厥餘孽的聯軍,實力強大,不是要多調一點兵力嗎?”行軍途中,鄭鵬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這次西征,分成南北二路出戰,看似浩浩蕩蕩,實則以安西軍爲主的南路,人數隻有三萬;以北庭軍爲主的北路,人數在二萬,對外号稱十五萬鐵騎,實則滿打沒算,人數隻有五萬。
庫羅開口說:“按規劃,安西四鎮的兵力是二萬四千人,北府都護府的兵力隻有二萬人,能派出五萬人不錯了,無論是安西還是北庭,都需要人留守,以免被人乘趁而入,能抽入這麽多兵力,除了從其它都護府抽調外,多虧有西域諸族的協助。”
“兵貴在精,不貴在多”郭子儀一臉沉着說道:“當年董卓進京,麾下不過區區三千弓騎,爲了震懾他人,晚上偷偷出城,白天大張旗鼓進城,一邊多日都是這樣虛張聲勢,讓人誤以爲他兵多将廣,實力雄厚,可他以區區三千西涼鐵騎就入主京城;太宗皇帝麾下的黑甲精騎不足三千人,攻無不克,所向披靡,這五萬将士,可以說是西域的大半精銳,足矣。”
一旁的庫羅補充道:“前年吐蕃出兵攻打大勃律,形勢很危急,監軍禦史張孝嵩認爲大勃律是大唐在西域的南大門,不容有失,派于阗鎮鎮守使唐寬率四千精騎,與大勃律将士内應外合,一舉把吐蕃人打跑,五萬,足矣。”
郭子儀目眺着遠方,一臉笃定地說:“陛下出動這麽多精銳,呵呵,可不止把大食、吐蕃聯軍趕出撥流那麽簡單。”
......
“某的目标,就是重新整頓西域的秩序,讓那些包藏禍心的人付出代價,讓那些左右搖擺的牆頭草得到教訓,更要讓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在一輛寬敞的馬車上,監軍禦史張孝嵩,正一臉嚴肅地對心腹手下說。
阿史那獻率軍出發的同時,遠在龜茲的張孝嵩差不多同時率隊前進。
和鄭鵬不同,張孝嵩一名心腹手下覺得這次行動有些大張旗鼓,最多動員一萬精銳就能解撥汗那之危,而張孝嵩一共調集了五萬人之巨,有點小題大作,對心腹手下,張孝嵩說出一番深味深長的話。
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大唐的劍要麽不出鞘,一出鞘就得血雨腥風。
“張禦史,你的意思是,這次要整頓西域的秩序?”宣威将軍許文定有些驚訝地問道。
張孝嵩馬上更正:“不是某是意思,是朝廷的意思,大唐對西域采取統而不治的方針,經過這麽多些年的放任,很多人都忘了要用什麽樣的态度對待大唐。”
幾個心腹聞言連連稱是,許文定無意中捕捉到,張孝嵩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的微笑。
還沒入冬就開始準備,幾萬鐵騎一齊出動,所過之處,地動山搖,得知唐軍正式出動的消息,整個西域都震動了。
最高興的,莫過于在撥汗那堅守的黃沖和花裏木。
“這些殺千刀的強盜,真想把他們一個個送下地獄。”在荒郊野外一個隐敝的山洞内,花裏木一邊給傷口上藥,一邊憤怒地詛咒道。
爲了顯示存在感,爲了讓撥汗那的百姓知道“王”沒有抛棄他們,花裏木和黃沖一邊躲避阿了達和幾個勢力的聯合剿殺,一邊找機會襲擊那些入侵者。
不誇張地說,每一天都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玩命。
黃沖一邊幫花裏木包紮傷口,一邊安撫他說:“花将軍放心,他們蹦達了不少多久,說一個好消息吧,據可靠密報,大唐已經出兵。”
“真的?”花裏木渾身一個激靈,眼裏露出欣喜若狂的光芒,有些不敢相信地說。
雖知大唐不會坐視不理,但聽到大唐真派大軍來,花裏木還是有一種喜極欲泣的感覺。
撥汗那國,複國在望。
“确切!”黃沖一臉正色地說。
“太好了,太好了。”花裏木都激動得坐不住,站起來,一邊搓着手一邊問道:“黃将軍,不知這次派了多少人馬?”
“不計後勤,五萬精騎,号稱十五大軍。”黃沖也不隐瞞,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花裏木。
花裏木大吃一驚,然後一臉激動地說:“太好了,大唐皇帝陛下,這下是動真格的,阿了達的好日子到頭了,難怪最近沒追捕得那麽兇,還把兵力收攏,原來是大唐有了新動作。”
五萬精騎,可以說把西域的大半兵力都派來了。
附合大唐的風格,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必是狠手。
阿了達的确沒空理會化整爲零的花裏木,每次搜捕都是幾千人去搜幾十号人,感覺像是派幾千到荒漠中找一群老鼠一樣,勞兵傷财,與大唐比起來,花裏木根本微不足道。
“尊敬的王,請你加強對你對領土的管理,不能讓那些可惡的老鼠再打擾我大食将士的睡眠。”大食将軍古太白在會議上抗議道。
“是,是,古太白将軍,請你放心,本王一會吩咐下去,加強你營地的防範工作,不讓那些老鼠再打擾你和你将士的好夢。”阿了達強顔歡笑地說。
剛剛安撫完古太白,一旁的吐蕃墨脫千戶畢而斤大咧咧地說:“國王陛下,你貴人多忘事,答應我的好處,怎麽還沒有送來,虧我吐蕃勇士在你的領地上爲你浴血奮戰呢。”
阿了達擦了擦額上的汗滴,賠笑地說:“千戶将軍言重了,你的事一直沒忘,沒忘,你放心,不出三天,一定讓你滿意。”
這些吐蕃人,好像窮怕了似的,什麽都要,大食答應給自己的那批镔鐵,都讓他變相勒索去了,這個畢爾斤好财更好色,多次跟自己索要美女,不漂亮的還不收貨,阿了達感到自己不像是國王,而是像一個拉皮條的龜公。
這是國王過的目子?
“嘿嘿,那就好,吐蕃與撥汗那是盟友,我們一起相互照應,共抗外敵。”畢爾斤滿意地說。
“是,是,是,以後還要将軍在贊普面前多多美言。”阿了達陪笑地說。
阿了達嘴上說得好聽,心時卻罵開了:這個該死吐蕃色鬼,嘴上說得好聽,什麽盟友相互照應,怎麽照應?兩者相隔着那麽多部落和地區,還要經過大唐的軍事重鎮,現在說得好聽,要是形勢不利,他肯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不,還沒正式開戰,畢爾斤已經派人把這裏搜刮的大筆财富偷運回吐蕃,還沒正式開打就替自己找好後路。
一想财貨,阿了達就氣得不輕,吐蕃人打仗在後面,搶戰利品卻跑得飛快,什麽都不嫌,什麽都要拿,沖進皇宮時,大食人知趣沒有進去搶掠,給阿了達留一塊遮羞布,可吐蕃人不會,窮瘋似的,看到有用的都拿,事後有宮殿的待女說,吐蕃士兵連用過的胭脂水粉都要拿走。
阿了達雖說稱王,接管撥汗那的一切,國王是到手了,可到手的是一個爛攤子。
撥汗那本來就是窮國,經大食和吐蕃軍隊搜刮一遍後,簡直就是一窮二白,阿了達要封賞麾下的将士,還要掏自己的腰包。
好好一個動員大會,先是被人當成下人使喚,接着又要扮演拉皮條的角色,阿了達感到臉面有些過不去,把目光放在丹拜身上,笑着說:“丹拜兄弟,怎麽不說話,這次大唐來勢洶洶,你有什麽見解?”
丹拜是胡祿居部落阙啜,跟阿了達交情不錯,可他聞言頭也不擡,有些懶洋洋地說:“沒力氣說。”
“沒力氣?丹拜兄弟是不是不舒服,我讓人給你找個郎中?”阿了達馬上關心地說。
“不用”丹拜擺擺手:“不是病,是餓的,我說阿了達兄弟,你都當上了國王,可不能言而無信,我們的勇士拼死爲你奪下江山,答應的糧草現在還沒給齊,餓得二眼發黑,沒氣力,要是唐軍來了,不知該項怎麽辦呢?”
阿了達的老臉抽了抽,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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